坎伯兰在坐完三天牢后,在大会议里进行了一次倡议演讲,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描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最后总结道:“我之所以来到迷雾王国,担任国家的大主教,就是因为我热爱这里,这里律法高于王权,尊重个人的财产和权益,允许自由的言论和信仰,和平团结而富裕。可是却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迷雾王国的所有光芒,都没有照射过这个角落,那就是监狱!”
“那里,完全是一个扭曲的世界,一个可怕的世界,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世界!绝大多数的犯人,他们犯了错,进入了监狱之后,毫无尊严,毫无任何保障,甚至没有生存的权力,整天在耻辱与恐惧中度过,试问这样的一个监狱,怎么能够让犯罪的人改过?犯人因为过失,暂时失去自由,从事某种劳动,这已经是惩罚了,而不是在这些惩罚上,再加上剥夺起码的尊严,剥夺安全的保证,剥夺基本的需要。”
“我倡议,监狱应该重新制定它的规定,在那里,不管从事什么工作的犯人,都不应该被别人侮辱和欺凌,都应该有吃饱、穿暖、卫生、看病、探视和休息的基本权力,要让有冤屈的人,有上述的通道,要让遭受虐待的人,有投诉的地方,要对那些纯粹为了折磨人的狱吏进行惩罚。”
“或许你们坐在这堂皇富丽的大厅里的人不会相信,我进入监狱的第二天,就去参加了农业劳动,来到一片已经收割过的土地上,在那一天,我们完成了犁地、松土、修补田埂和引水等一系列工作,正常的农夫,可能要半个月才能完成这些事情,我们就只给一天,像疯狗一样,在田间忙碌,稍有松懈,就会遭到喝骂和殴打。可是这是秋天啊,各位代表们,秋天已经不能再种什么了,我当时很疑惑,后来听一些老犯人说了才知道,这些工作是白做的,只是为了惩罚而做。”
“劳动的时候,我们只有最简陋的工具,甚至有的人没有工具,只有用手来松土。迷雾王国是个技术最先进的王国,拥有着地精和侏儒的多项创造,还有来自其他位面的人类,给我们带来的技术,但是这些东西,在犯人的劳动过程中,全部都没有使用,只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这纯粹是一种折磨和人力浪费,这是一种悲哀!”
坎伯兰有些激动,和以前那种慢条斯理地布道不同,他的语气带着愤怒和担忧:“人类,绝不能在恶劣的环境里,以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而快乐,而是要努力去改变糟糕的情况。监狱,应该是一个劝人改过的地方,而不是让人生不如死。我以为我的休养,在觉醒了之后已经足够好了,但是面对牢头,我还是动了手,当我把他打翻在地,我以为会惹来麻烦,谁知道居然是膜拜,其他的犯人看到我更强大,于是纷纷屈服,连那个原先的老大醒来,也跪在地上求饶。这就是牢头,狱吏需要这样镇得住的人,来代替他们进行管理,这就是崇尚暴力,无视弱者的监狱!”
坎伯兰说完话,稳定了一下情绪,坐下喝了一口水,眼睛看了看布莱恩。
布莱恩站起来道:“我就不想多说了,其实这几天在狱里,我也有大主教类似的感受,但是因为呆的地方不错,并没有那么深刻。我觉得大会议制度不错,体现了各个层面民众的心声,但是既然各行各业都有代表,那么监狱也应该有代表,包括囚犯,也要选两个出来,经常列席会议,反应他们的情况,你们就根据这些问题,来重新研究监狱制度。”
有一个代表站起来问:“国王大人,您这么做,是出于一种怜悯之心,可是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会导致更多的犯罪,监狱的待遇太好,有些人就利用这一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故意犯罪,进去呆上一阵子。”
“的确有这种情况,而我也恰好遇到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必须改善,我相信大多数的人还是更热爱自由,我相信你们能研究出更严格的审判方法,来给人定罪,以一种宽容的态度,让监狱里的人越来越少,而且以后监狱要自己创收,国家尽量少拨款,这样他们就会开展真正的生产,而不是在那里整人玩。”
从大会议走出来,布莱恩和坎伯兰都觉得做了一件不错的事情,两人对视之后,互相拍了拍肩膀。
“坎伯兰,我要离开一阵子了,去半兽人的领地,再去天恩城,恐怕要很长的时间,作为国王,我义务安抚好西边的半兽人,不要它们再带来威胁,作为儿子,我有义务找到父亲,不要让他再受苦。”布莱恩道,“这里的一切,暂时都交给阿德拉,他会帮助你完成新教的一切建设,我真心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部分的人,都能够加入圣洁之心,都能够信奉内心的神明,克制澎湃的**,变得更加友善。”
“我会尽力的,但是你这次去的地方,都有很大的风险,一定要小心。”坎伯兰道,“尤其是咯林古彭大神庙,有很多地方不是随便就能混进去,即使我在那里,有些秘密场所也没有涉足过,千万不能大意。”
“自从海岛回来之后,有段时间没去探险了,想到要跟教皇玩一玩,还真是兴奋啊。”布莱恩开心极了,没有一点担忧的样子,“替我照顾好母亲和女儿,把他们都送到海岛去。”
“什么时候出?”
“明天一早,带上海洛伊斯和艾丝翠德,还有几名随从。”布莱恩道。
“那我今天晚上,就把自己对教会的记忆,写在一个小册子上,明天一早给你送来,也好做个参考。”
“看来,你是彻底背叛圣奥西丁大人了。”
“只能说,我和他,没有和你默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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