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见凌风这般吃惊得表情,表现的非常的淡定,悠悠的说道:“我说的不残忍是相对的,与其他嗜血好杀的兽人种族比较而言,这个兔子一族手上沾满的人血并不是很多,小家伙不必吃惊。·”
凌风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看了看原本还是灰蒙的天空,雨势愈来愈大,灰蒙逐渐入黑,这幅山水画像是被打翻了墨水染了透彻,秋雨凄凉入骨的感觉瞬间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荡然无存,凌风扭过头来看了看躲在屋檐下的南宫乐与时音,反正也离不开,倒不如趁机和这些骑士们套一套口风,时音与南宫乐置若罔闻,一副你爱咋咋地的表情委实让凌风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天上掉下来个媳妇,一个是半路杀出的妹妹,就这样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感觉像是捡到个宝,凌风才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我这个废铜烂铁有什么好值得呵护的…………
南宫乐抬头凝视如墨天空,小妮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是情窦初开,不知道是思乡还是念情,呸,人家可是比你大一岁,叫你哥你还真把自己当做哥了,还有你见过随手斩杀,一剑挑死兽人的小妮子,凌风在心中赶紧自嘲了一句,又撇了一眼时音,此时的时音与南宫乐不同,南宫乐抬头仰望天空,时音则是把秋水般的双眸死死盯着拍打着地面上的雨滴。
“啪嗒”
雨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花溅射出去,有一滴险些溅射到时音的眼里,时音也不躲闪,好在凌风伸出手来抵挡了不知死活的雨水,英雄救美咱做不到,不信挡你一个小小的雨滴也做不到吗?黑这可不是又好好的装了一回了吗?
凌风不知道时音为什么盯着雨滴看,只是看出南宫乐与时音的眼神之中满是落寞与愤恨,一种没来由得讨厌从两个清水一般的眸子散发出来,至于到底是为什么,凌风也不想去深究,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凌风这家伙脸皮厚,但是人家不想不愿说,你总不能敲开人家的嘴巴说,给老子说,凌风脑袋除非是坏掉了才会对着时音与南宫乐做出这等粗鲁无礼的事情,当然臭小子也许是继承了自己老爸的优良血统,天生的怕老婆,没那个胆子。·
骑士见这三个人都在各自发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尴尬得很。
深谙世故的凌风回过神来,旋即又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的这些兔子兽人都是好人。”
“好人?”骑士冷笑几声,“小家伙,这战争哪来的好人与坏人,今天兽人屠了人类,明天人类也会反扑过来残忍的屠杀兽人,说到底人类与兽人都是嗜血者,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谁想活在刀口舔血的日子,老婆孩子热被窝的,不比****夜夜的盯着,看着好多了。·”
说到这里,这名面容看起来格外沧桑的骑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虽说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但是想一想死在战火中的媳妇孩子,恨透了这个该死的世道,没办法,说不尽道不明的无奈又有谁知道,又有谁想知道,牙齿被打碎了,还不得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为了老婆孩子的仇,他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骑士又有什么办法,只能上了战场,多砍杀几个兽人,低阶也不错,高阶的兽人最好,杀了一个,勉强对的起死去的妻儿,杀了两个,嘿嘿,可不就是报了血海深仇了吗!四五个的话,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自己就算是被乱刀砍死,如果杀了一个高阶四段的兽人,那敢情可以用锦上添花来形容了。
仔细的想了想,早就为了自己的妻儿报了仇。
风雨中的一个高级骑士突然觉得气氛异常的凝重,随即转过头打趣道:“你这家伙又在想老婆孩子了,反正都死了,有什么怀念的,你就不能让他们好好的在阿瓦隆那边生活吗?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老婆孩子看见能过的踏实吗?你丫就应该像我一样,该上阵杀敌该咋咋的,省得让自己死去的老婆孩子挂念,你说活着的人反而让死去的人挂的实在是不像话,你舍得吗?”
那家伙回了一句粗口,你特娘的有过媳妇吗?随即愁容满面的说道:“能不挂念她们两个人吗?万一我那长得水灵的姑娘,没有我这个当父亲的庇护,在那边遭罪了怎么办?找谁诉苦去,孤苦伶仃的娘俩怎么办?”
原本说一句玩笑话,你活着的时候都没能保护她们,但是眼前的这个场面,这家伙万一和这大雨哭起来停不下来可怎么办,仔细思忖了一番,还是算了吧,转而安慰道:“你这家伙何必庸人自扰,阿瓦隆内可是有精灵的,精灵能让你漂亮的女儿遭罪吗?受欺负吗?反正我要是心里绝对是舍不得。所以我觉着吧,你还是放宽心的比较好,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多多练刀,上阵杀敌的时候多斩杀几个兽人,那才叫本事。别整天像个娘们一样愁容满面的,我看着就觉得嫌的慌。”
“说得你好像见过我女儿一样,对了,你说这个大陆上到底有没有精灵?阿瓦隆如果真的存在就好了,娘俩就不会孤苦伶仃无所依靠。”
“好个屁,就算真的有,门槛早就被踩烂了,死了那么多兽人与人类,精灵们能忙的过来,喂喂,你又干嘛垂头丧气的,你这家伙,好吧好吧,我对你是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不小心死在你前头的话,我会告诉你女儿的,虽然我认不得,但是你女儿总归是有名字的吧!告诉我名字不就得了。”大雨冲刷在这个高级骑士的盔甲上,说的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这边的高级骑士欲言又止,扭捏的样子正是应正了对面雨中骑士的话,像个女人。
“你这家伙还怕我死?啧啧,还真是好兄弟啊!”
“不是怕你死,万一你这个混蛋真的见着我水灵的女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可不想让你知道这,我的女儿我自己去找。”
“去你大爷的,老子是单身汉一个,可是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特娘的,你这家伙絮絮叨叨的烦死了?”对面的高级骑士凝视远方,这打来打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轻轻的擦拭了眼角一下,不知道泪水还是雨水,不知道,天晓得。
凌风只是静静的听着,也不插嘴打扰,也不说几句安慰的话,要说安慰的话实在没有对面那不知道汉子说的实在,动听倒也是动听可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这不就是死党了吗!
凌风虽然在心中有所动容,但是表现出来的脸色还是如同没有涟漪的水面一样,无所动容,如果这要是初入这里,凌风听的铁定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是这半年来经历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收获确实不小。说凌风大彻大悟了,凌风可没有那种慧根,只是这张本来就带着一点乌黑的白纸已经看的有点淡然了,甚至有过自私的想法,就算是这个大陆所有的兽人都死绝也不关自己的鸟事。只要别死了身边的亲近的人就好了。
可是这样似乎是不可能的,既然是战争的话,总归要死人的,至于什么时候死到自己的头上,这就不得而知了,天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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