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多长时间了,丹尼尔已经不清楚,毕竟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着,时间的概念似乎就已经不再存在了。
梦中的记忆是那样的混淆,什么时候他可以不用再做梦了?不用再去梦见妹妹房间中那摊猩红的血。
但是就在他的梦中出现了库洛斯的身影。那股冰玉兰花的清香还有那环绕在父亲身边那如同白羽般的寒气。
可是这寒冷却似乎从他的身体中不断的流出,一点一点的流向远方。他跟随着那不断从地面上长出的冰玉兰花顺着那漆黑的廊道走着,看见了那群张牙舞爪的怪物,就在它们想要伤害瑞克之前,他只能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随后便再次坠入那循环往复的回忆。
瑞克看着那地面上生长在冰雪长痕上晶莹剔透的冰玉兰花,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宁静致远。但是他听到艾萨斯所说的话后便发疯的顺着那痕迹向黑渊深处跑去!
黑渊在失去了实验体的守卫后,宁静的似乎在等待一粒沙的回归!但是在白色钻石的光芒下,瑞克也只能勉强看清道路。
但是在冰玉兰花的尽头,竟然是一扇兼顾的牢门。
牢门由【伊利安黑钢】打造而成,在门上雕刻一个骇人的骷髅头,在骷髅头周围还遍布着数个刻满伊利安古语的圆环,而这扇牢门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霜!
艾萨斯好不容易跟上瑞克,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然惊呆。
“没想到,库洛斯大人竟然会用这种坚固的材质来铸造牢门!”
瑞克抚摸着牢门,深知这扇牢门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毕竟自己就在使用着这种坚不可摧的材质的武器,而那件武器正是瑞克常用的伪神器——长月之眼!
“【伊利安黑钢】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材质····就连圣剑都无法摧毁···”瑞克扶着牢门,深知任何一次攻击都将被这种在炼制时就注入咒术能量的钢铁反弹!
“难道···这扇门之后关着的是库洛斯大人么?”艾萨斯心中冒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疑惑。
大门之上的古文虽然瑞克能够看懂,但是它们的排列顺序却不符合伊利安古语的语法!
“прикосновениезло,немногоалый,одножелание,никакихжизнеспособностьсталакровь.
Мыскровьссылку,чтобыкровьдлязаполнениямыголод,кровь,чтобыкопитьнашисилы”
“这个我看不懂”艾萨斯扛着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
但是长老却低沉的笑了起来。“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就等死吧····”
瑞克听完长老的风凉话,转过头看着艾萨斯“我在这里面看到了‘血’看到了‘囤积’你能想起什么吗?”
艾萨斯沉思了片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我们的族语其中包括这两个词!”
“那是什么?”瑞克问到
“一抹邪恶,一点猩红,一份欲望,一丝生机便成为了血。我们以血脉链接,以血液填充我们的饥饿,以血液来囤积我们的力量”
瑞克听着艾萨斯所说,轻轻的走到大门之前,轻轻的推动那环环相扣的圆环。
当他把圆环按照艾萨斯所说的血族族语拼好后,大门却没有任何反应!
瑞克后退了两步,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漆黑的大门“不应该啊。”
“是不是你拼错了?”艾萨斯拧了拧眉毛。
“血脉····链接···”瑞克沉思着,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骷髅头口中有一些干涸的血迹。难道···这扇门的开启还需要血族的血液么?
瑞克从黑钢靴子上拔出一把黑钢小刀,他缓缓地走向艾萨斯“给我一些你的血!”
艾萨斯走到骷髅头前,将手伸给了瑞克,瑞克轻轻的将艾萨斯的手指划开,绯红的鲜血顺着艾萨斯的只见不断的流淌出来,艾萨斯将手指放在骷髅头内,血液徐徐的注入骷髅头的口中,只见骷髅头的眼中渐渐地发起渗人的红光,带着符文的圆环一点一点收缩回去,随后大门从骷髅头中间渐渐打开!
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淡蓝色的寒气一瞬间从大门中倾泻而出,待瑞克手中的光芒照进那牢房中时瑞克惊呆了
坚硬的冰凌如同溶洞内的钟乳石一般倒挂在四方形牢房的顶部,而地面上早已被那冰蓝色的冰霜花丛所覆盖,而丹尼尔紧闭双目躺在那一片冰冷的花丛中,如同这冰霜花丛赖以生存的养分一般!
也许是冰冷的气息外泄了许多,丹尼尔渐渐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当看到瑞克耷拉着眼睛,漂漂亮亮的出现在牢门前,丹尼尔除了傻笑,没别的表情了。
“下次,你来救我时,能不能温柔点?”丹尼尔傻笑着说着。
“我想问你一个事?”瑞克瞪着丹尼尔,似乎想用眼神杀死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标记了我!”
“我一直再说啊!”丹尼尔坐起身,像小鹿一样盯着瑞克“我不一直都在说你是我的人么?”
丹尼尔躺在墙角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枷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瑞克双手扣在枷锁上,想要掰开它,但是他刚碰到枷锁,就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灼伤一样,火辣辣的疼。他瞬间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东西?”瑞克眉头紧蹙。
艾萨斯看着丹尼尔脖子上的枷锁,摇了摇头“那是殷红血系的凋零能力”将头上套着布袋的长老一把扔进了牢笼,随后解开了他头上的袋子。
就在长老的脸在被微弱的光芒照亮后,丹尼尔惊呆了!
长老的脸竟然与他的脸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丹尼尔看着长老,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现在开始,他会替你坐牢!”艾萨斯向丹尼尔伸出手,丹尼尔抓着艾萨斯站起身来,随后艾萨斯手上用力将那个坚固的枷锁徒手掰开了!“你还得谢谢你的小伙伴瑞克,要不是他想出用夺容术换掉了他的脸,你逃出来肯定会遭到那帮人的怀疑!”
瑞克看着艾萨斯轻而易举的就摆开了经过血咒赋能的枷锁,瑞克的下巴都快砸到地上了!
只见艾萨斯手里拿着枷锁,一脚踢翻了被捆绑着的长老,将枷锁扣在了长老的脖子上。
瑞克看着丹尼尔身上伤痕累累,也想到了他们对丹尼尔到底实施了怎样的刑罚!但自己一开始拗断他的脖子,将他扔进来,自己也有过错!不过这些都是为了能够顺利的潜入赤血帝国。
沉思了片刻,瑞克望着丹尼尔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你知道么?你妹妹还活着···”
丹尼尔听完这句话愣住了。
走出黑渊时,已经是夜晚,在真夜城的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瑞克将丹尼尔带出黑渊时,就用夺容术换了丹尼尔的容貌,丹尼尔的面容被换成了长老的面容。而瑞克也吩咐他在长老院老老实实的待着。
回到使者宅邸,瑞克便觉得有些昏沉,想来这几天他也一直没有闲着,又是潜梦,又是劫狱。艾萨斯从走出黑渊后,身上的割伤就迅速的恢复了,但是瑞克却觉得自己的腿上隐隐作痛。
艾萨斯把瑞克送回使者宅邸时,特意留心了周围的侍卫,见没有什么一样,才让瑞克回去休息。但是就在瑞克进入宅邸前,艾萨斯轻轻的在瑞克的耳边说:“在修道院时,我留心了一下,处刑日在三天以后!”但瑞克已经累得不想再去思考什么。
远处的塔楼中,巴拉特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使者宅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瑞克此行并没那么简单。
望着天空中的赤月,她心中已然对几日后的情形有所了解,她轻轻的拉了拉自己身上披着的黑金线披肩,回头望着躺在那血红色床榻上,赤着身子的凯姆。一丝冰冷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丹尼尔是我们必须牺牲的,史黛拉已经看到了未来,为了保证成功,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只有你们兄妹在一起时,你们彼此才会更强大!”
巴拉特张开手掌,闭上眼睛轻轻的在脑中咏唱着冰冷的咒语!空气中的水汽急速汇入她的掌中,一枚冰蓝色的尖刺渐渐地在她的手中成形,她望着尖刺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那冰冷的尖刺便在她的掌心化为冰冷的碎屑。
巴拉特见凯姆的脑中已经在不断的回顾着过往的记忆。她站在塔楼的护栏上,背对着地面向后趟去!
风席卷着她那黑色海藻般的长发,库洛斯所有的话语不断的回放在她的脑中。沉睡大厅巴拉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来过沉睡大厅,自从父亲带她来过一次这里,基本上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沉睡大厅里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样圣洁,相反整个沉睡大厅如同巨大的消化道,在墙壁上附着着硕大的肉块,在整个大厅中腥臭而又潮湿,不断有猩红的液体顺着天花板粘腻的流淌下来,不断有热气从四周喷射而来,血族那高贵的姿态不过是从这一切的肮脏中诞生。
在血池中无数婴儿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放着,而墙壁上则如同蜂巢一般沉睡着无数个婴儿。而在沉睡大厅的尽头的墙壁上,一个女子被巨大的腔体禁锢着。女子蜷缩在腔体内熟睡着,绯红的长发缠绕在身体的周围,女子美丽的面容让巴拉特不愿移开自己的视线。
巴拉特抚摸着腔体,仔细看着芬妮妲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和女子腹部那扎眼的伤痕,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五指为刃,猛地刺开那层腔膜。“嘭!”腔膜内的液体,如同洪水般涌出,女子滑进了她的怀中。
巴拉特把女子放在一个可以仰靠的角落,随后从血池中掏出一个婴儿,她将女子的头仰着,女子那妩媚的唇微微张开后,她手一用力,将那婴儿的头从身体上硬生生的卸了下来,随后将那入住喷出的血液灌在女子的口中。
女子的心跳渐渐恢复了,她白皙的躯体上的血管不断的跳动着,就在血液流淌殆尽后,女子猛然睁开了眼!绯红色的瞳孔被镶嵌在如夜一般漆黑的眼白中!
女子的尖牙被血液染红,她的面容在一瞬间美丽的让人惊诧。
女子看着眼前的女孩,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是谁····”
巴拉特微微一笑:“我叫巴拉特···但是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姑姑?还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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