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钢琴曲的伴奏下,伊泽瑞尔正抱着艾瑞莉娅在舞池中飘荡。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没人知道他们是谁。
因为没人知道这曲子,所以很多人都在学他们两人,女生和男生拥抱在一起,随着节奏移动脚步。
如果从天空上方看的话,宛然一群孤魂野鬼在月光下飘荡。
如果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伊泽瑞尔想着,多么希望这曲子能长点,再长点,再长点……
如果这曲结束,他就要师姐分开了。
他听说泰隆师兄要在今晚求婚了,今晚过后,师姐就要变成别人的人了。
伊泽瑞尔曾经无数次想过,想过师姐穿上婚纱,绾起髻,穿上水晶鞋,走进庄严而隆重的教堂。
她会戴上别人的戒指,然后说下海誓山盟的誓言……
那一刻,师姐就不在属于自己了。
她再也不是老大,而他也不再是小弟了。
他们两个人的山头就要分崩离解了。
在曲子最后,伊泽瑞尔感觉自己新跳的厉害。
他手上越来越用劲,几乎要把师姐搂进怀里。
伊泽瑞尔有种感觉,好像只要再用力些,漂亮师姐就会变成他的了一样。
明明钢琴曲才进行了一半,但钢琴声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
伊泽瑞尔松开手,有些颓然地想现在就离开这里。
可是他突然现自己师姐一直保持那个动作,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
“师姐?”伊泽瑞尔现艾瑞莉娅的手一直紧握着他,不肯松开。
伊泽瑞尔看着四周的人好像全部都被冻僵了,都保持着一个固有的动作,好像时间真的静止在这一刻。
他看到不远处,舞池外的餐桌旁,有人在倒酒,绛红色的酒液停再半空,飞溅出酒杯的液体在月光下漫散出红宝石一样的光泽。
“时间真的停止了?”伊泽瑞尔惊慌的看向四周,他没想到时间真的停在这一刻。
但是,转念间,他有种想要摘下艾瑞莉娅面具的冲动。
他想吻一下她。
只是吻一下而已,明天她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他就不能在每天给她讲烂白话了。
在摸到那张红兔子面具的时候,他的手停在半空。
“弟弟,摘下了啊,摘下来吻她最后一次,明天她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你还在怕什么啊?还需要我帮你摘下来?”尼德霍格从艾瑞莉娅的别后跳出来,伸手就要去摘下艾瑞莉娅的面具。
“不要,不要!别动她!”伊泽瑞尔把尼德霍格推开,“我不想吻她,不想,根本不想!”
“不想吗?”尼德霍格嘲笑道:“刚才你在做什么?难道不是要吻她吗?”
“没有!”伊泽瑞尔歇斯里地的喊道。
“哎呦,小屁孩儿还会生气了?”尼德霍格根本没有理会伊泽瑞尔,他直接摘下来的艾瑞莉娅的面具。
红兔子面具下是一张精致的容颜,她正微仰着头看着伊泽瑞尔,嘴唇线很好看,鼻子也很好看,眼睛很美,睫毛长长的……
“多美的一张脸啊,可是她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的新娘了,你不心疼吗?”尼德霍格问伊泽瑞尔。
“她本来就是别人的,我才是第三者好不,我只是痴心妄想而已,只是妄想……”伊泽瑞尔知道艾瑞莉娅和泰隆的关系,可是泰隆要回诺克萨斯的,他会赢取克卡奥家族的大小姐……
尼德霍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边吃边说道:“如果艾瑞莉娅喜欢的是你,那泰隆才是第三者好不。”
“师姐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的,她是不会喜欢我这个怂货小弟的……”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
“怎么问?!”伊泽瑞尔莫名生气道:“你怎么和布隆一样,一点眼色都没有!你们老是对我说,你不去表白试试,怎么知道师姐不喜欢你啊?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师姐会不会甩掉泰隆,和你交往啊?可是万一不成功呢?万一师姐只是同情我这个笨蛋,少女泛滥了也说不好啊!”
“说让你放弃吧,你总是执迷不悟;说你让你表白吧,你又说万一不成功呢。”尼德霍格吐着瓜子皮说:“你总是什么时候都有理,但是总得做一样吧。”
伊泽瑞尔把面具重新戴回师姐脸上,“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你暗恋过一个人吗?就像是一个人的小秘密,有时候你会因为那个女孩子朝你笑了一下,就可以高兴一下午。有时候因为她和某个男生多说了一句话,也可以难过好几天。
可一旦说出来,味道就变了。她答应了你还好,但是不答应呢,你从此就不能在喜欢她了,甚至连看一眼都是奢望。所以很多人才会选择一直暗恋下去,甚至在毕业的时候,也不会说出来。没有那么多亡命之徒,什么事儿都要做的一清二楚的,爱恋本来就说不清楚,如果非得摆在桌面上算清楚,那还能叫做爱恋吗?”
尼德霍格瓜子皮吐得漫天纷飞,那些瓜子皮散了一地。
“你说的太深奥了,不懂,不懂,不懂啊……鬼知道你们这些小文艺范儿的神经线都是怎么搭的,说了半天,还是没结果,有个屁用!”
“听不懂可以,但请别把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等下我怎么解释啊?”伊泽瑞尔把手中剥剩下的瓜子皮塞进尼德霍格口袋里,“对了,你不是只要不停的喊你名字,你就能出现嘛,怎么我在厕所里喊得嗓子都干了,你都不出现啊?”
尼德霍格完全不理会伊泽瑞尔的道德谴责,依旧把瓜子皮吐得飞起,“哦,前几天出差,没在家,以后争取随叫随到。”
“什么叫争取?”
“就是能来的话,肯定出现;不能来的话,你也不要总是把宝押在我一个人身上,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你小学就学过的吧。”尼德霍格说。
“滚吧,就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伊泽瑞尔冲着竖起了中指,表示自己鄙视之情,“这身衣服真的挺合身,就是样式有点老,还有这个面具,简直级难看,师姐都问我是不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伊泽瑞尔重新戴上面具,他说“不过还是得说一声,谢谢,谢谢上次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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