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克萨斯帝都城门处。
两万左右步兵列阵于城门前,如同涌动的潮水。
但他们却停在距城门三百码之外,再也未前进一步,刚好在长弓的射程之外,黑压压的箭雨在他们面前落下。
骑兵冲进城门后便受到了严重的阻碍,横在地面的绊马索就让他们吃不消。
那些被刺瞎眼睛的战马横冲直撞成了战场的绞肉机,把身上的骑兵颠下马背,而后用碗口大的铁蹄踏在他们身上。
与此同时,还要面对黑色玫瑰军团和一千名重甲士兵的攻击,他们根本无法利用骑兵的速度冲进城内。
“刚才发生什么了?”塞恩勒住马缰绳回到城门下,拦住一名刚冲进来的士兵忙问道。
刚刚天空中乌鸦惊散和巨大响声让他忧心,不得不被迫回到城门洞下了解后方出现的问题。
“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斯维因先生遇刺了。”骑兵大声喊道,战马嘶鸣声和刀剑砍杀声到处都是,每个人亢奋到极致。
“斯维因先生遇刺了?”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他耳边响起。
“他们步兵在****吗!怎么连先生的安危都保护不了?”塞恩大骂道:“兵怎么还没到!”
“步兵早到了,可是他们站在三百码之外没有任何行动,妈的,真不知道攻城指令是怎么下达!”骑兵大喊着,挥刀冲进砍杀的人群中。
塞恩暗骂了声,拍马向外面冲去。
失去视力的栗色马,只能靠耳朵听着塞恩的指挥在城外箭雨中左奔右突。
他看到城门外两万步兵整齐列阵,为首的几名少校竟然毫无大敌当前的紧张感,一副懒散样子。
“冲进去啊,还等什么!”他反身一板斧将一支射向他的长箭击飞,而后扭过头冲着不远处的步兵大吼道。
其中一名少校竟然拔开酒囊上的塞子,自顾自地喝起酒来,好像完全没看到正冒着箭雨冲来的塞恩。
这时,一直盘旋在天空的乌鸦落下,径直飞向塞恩。
那是斯维因先生的乌鸦,他知道这只乌鸦是从来不会离开斯维因身边。
他看到那只乌鸦飞来,肯定了斯维因一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半小时前,离开斯维因身边时,他曾说,“如果乌鸦离开我去找你,那就是出事儿了,那么你就要立刻屠城,记住不是攻城,而是屠城,杀掉里面的每一个人,乐芙兰这些年的根基已然长大,我们要全部锄掉。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度,一个强盛的史无前例的王国,就要所有旧势力都要除掉,不然他们会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把我们杀掉。”
这句话仿佛刚刚说过一样,那说话的语气、神情仿佛就在眼前。
这只乌鸦落在塞恩肩头,他用沾满鲜血的左手轻轻抚摸着它黑色的羽毛。
塞恩勒马在那几名少校面前,冲他们咆哮着:“立即攻城!立即攻城!立即攻城!”
可是所有人茫然地看着他,一名士兵拔出刀打算冲出来,却又被旁边的人拽回去。
“为什么不攻城?”塞恩喝问。
“军令还没下达。”
“斯维因先生出事儿了!我做前锋的都知道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塞恩骂道:“我还想问你们几万人怎么就保护不了斯维因先生,都尼玛是一群废物吗?”
一名少尉走上来,双唇打颤道:“斯维因先生不让我们保护,他只允许厄加特先生和数十名临时挑选出来的死侍保护他。在察觉到先生遇刺的时候,我们经过商议,已经迅速调兵前去保护,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结果。”
“调取两百名精英去营救先生,剩下的人跟着我攻城!斯维因先生的乌鸦飞来,就是让我们立刻攻城,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包括屠城!”
“我们需要经过慎重商议,才决定是否攻城。塞恩,我们近两万步兵,还有近千辆战车停在这里,连个具体攻城方案都没有吗?”一名少校把那名少尉推回人群中,站出来质疑塞恩下达的攻城命令。
“西蒙少校,我在前面冲锋都看到军队后方出现的异象,你难道眼瞎?”塞恩真想一板斧敲死眼前这个混蛋,“斯维因先生很有可能已经遇刺,生死难明。就在前不久,他在亲口告诉我,假如这只乌鸦飞来报信,那说明他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们必须尽全力攻城,完成军部的使命。”
“主将遇刺,我们应该想尽全力去营救,而不是盲目攻城!”西蒙少校坚决反对立马攻城。
“营救?你们步兵是怎么做的!”塞恩骑在战马上,举斧大骂道:“身为士兵,你们只留下十来名死侍保护先生!在先生遇刺后,第一时间应该赶回去营救,而你们在做什么!商议?商议你妈B啊!我带着几千名骑兵用命给你们打开了城门,而你们这群废物连斯维因先生的安危都保护不了!妈的,骑兵死了多少了,他们用血给你们打开了城门,而你们却又要在这里商议,商议你妈怎么死的吗!”
一名络腮胡少校耸耸肩,粗着嗓子说:“塞恩少校,我可不是骑兵那群胆小鬼,被你吼几句就分不清南北地跟着你盲目攻城。城内具体情况如何,兵力多少,战斗力如何,是否有埋伏,连最简单的攻城路线都没有,你让我们像头蛮牛不顾一切地闯进去,然后被别人戏耍?别忘了去年,因为你的鲁莽决断让我们陷入德玛西亚敌军的重围,损失惨重,哦,不对,现在的骑兵也是,他们估计快死绝了吧,骑兵攻城,您真会开玩笑。”
“我很赞同萨姆少校的观点,不知敌军势力如何,盲目进攻可是会犯下大错的。虽然斯维因先生带领我们取得了很多次胜利。
可是这次攻城,所有的计划都是他一人独断,攻打我们自己的帝都,你难道从没怀疑他的忠诚了吗?很有可能德玛西亚的高官正在品着葡萄酒看我们的笑话呢。”西蒙少校倚着弯刀,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抬头看着坐在马上狂怒的塞恩。
“斯维因先生绝对不可能和德玛西亚扯上关系,他平生最恨德玛西亚人那副做作的嘴脸!”塞恩拼命解释,可是这完全起不了作用。
“不要总带着主观的色彩看问题,没什么不可能的,连自己的国家都会背叛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塞恩脸色阴沉如猛兽,“看来你们是不打算服从军令了?”
“哦,不不不,塞恩先生,你不要要吓我,斯维因先生可能已经死了,您又不是我的上级,所以不要随便用军令压我们。”萨姆摸着自己脸上的胡茬,“塞恩先生,千万不要想着用那柄板斧砍下我的脑袋,不然你会被我身后的几千人砍成肉酱的,别忘了,我的士兵可不是站着不动的雕像。”
“我只想说,斯维因先生下的军令是屠城,把整个帝都所有人的脑袋全部砍下来,包括乐芙兰的脑袋,不需要留活口。”塞恩冲着后面的数万名步兵喊道。“全部跟着我冲进去!整个诺克萨斯将会属于我们!”
“哈哈哈……”萨姆少校捂着肚子大笑道:“刚才你说的笑话太幼稚了,屠城?这里有十分之一的人来自帝都,他们的亲人就在帝都内,你让他们屠城,真想切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棉絮,别忘了,斯维因生死不明,而你最多算他一个狗腿子。”
塞恩冲着络腮胡少校啐了一口浓痰,每一秒都在死人,而这些少校却在这里拖延时间。
那些骑兵用死伤过半的代价才打开的城门,却被这几个人浪费掉,假如黑色玫瑰军团再次占据了城门的有利地势,想再攻进去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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