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克萨斯,没人不知道伯纳姆·达克威尔的名字,他的名字恐怖如午夜的狼嚎。
总能听到一些中年妇女吓唬那些捣蛋的孩子说,达克威尔厉鬼最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捣乱和爱哭的孩子。
每当听到“达克威尔”这四个字,那些哭哭啼啼的小孩子总会安静的抿住嘴唇。
时间长了,所有都不太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
在二十多年前,达克威尔就随着暗黑王朝的崛起而陨落,这个恐怖的名字慢慢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虽然在暗黑王朝建立之后,达克威尔的名字不再那么恐怖了。但每个人说起时,那份胆寒还残留心中。
可是现在,流传了几辈人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和他同时期的人早已化成了白骨,而他却活在这个世界上。
“阿莫琳公主,您确定达克威尔——将军还活着?”安德烈不禁咽了口唾沫,在那个名字后面加了将军两个字。
“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个小孩子,却依然拥有着恶魔的心智。”阿莫琳点点头。
“没人能走出暗影岛,传闻那个岛上遍布亡魂,我们当时亲手砍掉了他的人头。并且,为了防止他的亡魂重生,于是派遣六十名法师把他的尸体送往暗影岛埋葬。听闻那里的是亡魂轮回终止的地方。”安德烈根本想不通,尸首分离的人还能再次活过来,即使活过来,那么他是怎么横穿上千里的海域,从一个孤岛上逃出来的呢?
几乎每一个人都听过暗影岛的名字,那是在瓦罗兰大陆极西的一处孤岛,位于西部征服者之海的西北角。
那里人迹罕至,甚至可以说,岛上根本不存在人类,即使兽族都不愿前往。岛上遍布坟墓,传说那里是数次符文大战后留下的产物。
陨落的天神和焚毁的恶魔都埋葬在那里,岛上弥漫着毒气,海水是腥红色的,岛上土壤则是萤绿色的,鬼火浮动,坟墓多如蚁穴。
而被埋葬在暗影岛的达克威尔,怎么会再次出现在瓦罗兰大陆?
他的故事应该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亡魂禁锢在暗影岛,躯体埋葬在恶魔的墓穴旁。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再次出现在诺克萨斯。
在安德烈的二层小白楼内,阿莫琳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外面的雨声钻过大街小巷,撩过门前的风铃,钻过门板,最后落进他们耳朵里。
与这座两层小白楼相隔两条街上,西蒙少校正气急败坏地骂一名士官,由于主街被堵死,他们还得沿着崎岖的小巷返回。
“让你们去和军部碰面,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杜·克卡奥将军,你现在竟然告诉我说找不到?”
那名士官弯着腰,小碎步跟在西蒙少校身后,“将军,真的找不到杜·克卡奥将军,军部空无一人,整个西城区都找遍了,包括克卡奥将军府邸都也找了,就是找不到他。”
“我给了你几百人,就是这个结果?”西蒙转过身,拔出佩刀砍下那名士官的脑袋,那颗掉在地上的脑袋顺着地势滚下去。
他们对于帝都太不熟悉了,假如杜·克卡奥将军能够站出来,他们也不会这么被动,被乐芙兰牵着鼻子走。
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再去找杜·克卡奥,他们需要尽快赶到城门处,把黑色玫瑰军团拦在城门外。
城内的事情还未解决,城门处匆忙跑来的侦查员想西蒙少校请示。
“将军,杰森少尉说,他要求让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门处。一旦打开了城门,如果弓箭手不能提前占据有效位置压制住冲锋的黑色玫瑰军团,咱们会陷入被动的地位。”
“打开了城门?”西蒙少校佩刀还未插进刀鞘,刀刃上的鲜血被大雨冲刷下来,“谁让打开的城门?妈的,打开城门?他是不是想死了!”
“将军,打开城门不是……”那名侦察兵双腿打颤,害怕发怒的西蒙少校会以同样的方式砍下他的脑袋。
“肯定又是塞恩那个混蛋!”西蒙少校一刀把旁边的碗口粗的松树拦腰砍断,“妈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他究竟还做了什么?”
“将军,下命令打开城门的不是您吗?——”
“我?”西蒙指着自己笑起来,“你们能不能找个别的借口,我在五个小时前,亲口对杰森那小子说,想尽一切办法把城门给我堵死,现在他又说是我让他打开城门的?TMD都是蠢货吗,我们这些人都得被你们这些蠢货害死。”
他向身后的士兵下达命令,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门楼。
当他喘着粗气看到城门楼时,大开的城门简直让他绝望,他怒吼着登上城门口,杰森少尉诚惶诚恐地来到他面前。
“听他们说,是我让你打开城门?”
“是的将军,报信的就是我身边的这名士兵。”杰森少尉擦着脸上的汗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一刀砍了这名报信的士兵。
西蒙佩刀挑起那名趴在地上士兵的脸,刀尖划破了他的下巴,“你在我身边做了三年守卫,可是为什么谎报军令?”
那名士兵睁开红肿的眼睛,在此之前,快被杰森少尉打死了。
可是他分明看到的就是西蒙少校,不可能认错的,那张方脸上有三道伤疤,其中一道在下巴上,斜向上。
“将军,是您亲自和我说的,当时我还不相信,跟您确认了好几遍——”
“你知道黑色玫瑰家族最为擅长什么吗?他们最擅长是复制,包括容貌,你这个蠢货被乐芙兰骗了吧。”
“就算能复制容貌,可是,可是,我记得在攻城前您的右手受了伤,所以握刀时……”士兵看向西蒙的小手指。
“他是乐芙兰的奸细,杀了他。”西蒙看到塞恩和萨姆正在赶过来,拔出自己的佩刀扔给杰森。
杰森少尉犹豫了一下,“将军,我……”
西蒙拿起另一把弯刀顶在杰森少校背后,“杀了他,或者我杀了你。”
杰森举起弯刀砍掉了那名士兵的脑袋。
那名士兵的身体滚落城门,可是杰森感觉自己胸口一紧,他低头看胸口被弯刀刺穿。
“西蒙少校,我没做错什么——”
“你是没做错什么,这名士兵也没做错什么。”西蒙少校弯下腰,贴在杰森耳边说,“因为我下达的命令,就是打开城门。”
杰森看到西蒙少校掀开自己的胸口,露出右肩上的黑色玫瑰的纹身。
他想要向奔上城楼的塞恩和萨姆少校说些什么,可是西蒙的匕首已经插进他嘴里,搅碎了他的舌头。
西蒙少校把杰森的尸体扔向城门外,冲着城门啐了一口浓痰,转过身气急败坏地冲着塞恩骂道,“妈的,这两个乐芙兰的人竟然躲在我们中间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
他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握刀的右手,那根受伤的小手指翘起,根本握不住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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