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初见黑色玫瑰军团

  萨姆和塞恩并肩坐在城墙上,双脚搭在外面。

  身边的酒囊堆成小山,萨姆喝的眼角泛红,大雨打湿络腮胡,仿佛一个街头醉鬼。

  塞恩嘴里叼着酒囊,饶有兴趣地看着萨姆,希望他继续说下去,“接下来呢?雪狼带着数万狼群把你们包围了,你和西蒙有没有斩下它的脑袋?”

  萨姆打开最后一袋酒,并没有喝,而是洒向地面,“故事讲完了就没意思了,如果打完这一仗我们还活着,到时候,我再讲给你听。”

  萨姆说着扔下酒囊,翻身下了城楼。

  “你妹的!说话说一半会憋死人的懂不懂?”

  萨姆并没有回头,对塞恩摆了摆手,而后走进人群中,帮着西蒙整理军队。

  城门楼上只剩下塞恩一人,咂了一口烈酒,用力把酒囊甩向城门外。

  确实,没有讲故事的时间了,黑色玫瑰军团距他们已不足半公里。

  黑色浪潮在山间官道上涌动,马蹄声已然清晰可闻。

  这将会是他们最难打的一仗,同样是诺克萨斯的王牌军团。

  可是塞恩清楚,两支军队根本没有可比性。

  暗黑王朝是靠着黑色玫瑰军团建立起来的,而诺克萨斯军团则是后来产物。

  在黑色玫瑰军团南征北战,无暇顾及国内安危的时候,军部才成立了现在的诺克萨斯军团。

  由于新兵和部队之间具有双向选择性,所以每年征兵时,几乎所有的精英人才都会被黑色玫瑰军团拢去。

  就连军备用资都是由着黑色玫瑰军团挑选。

  即便诺克萨斯军团在这些年已经成长了很多,可是他们还是不足以和黑色玫瑰军团抗衡。

  塞恩站在城门上,看着黑色玫瑰军团涌来。跑在最前面的战马喘着白色的粗气,因为昼夜不休的长奔,无论是马背上的骑兵,还是战马,都已经疲惫到极点了。

  城楼上的一名弓箭手试着弓箭力道,拉动的弓弦嗡嗡作响,他看向城外的黑色玫瑰军团,不禁问身边的塞恩,“少校,按理说,从诺克萨斯北部边境奔到帝都,即使昼夜不歇,最快也要傍晚时分才能赶到,可是为什么提前了半天。”

  塞恩摇摇头,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差了这么多。如果差上一两个小时都有情可原,可是差上足足半天。半天,战马能狂奔近百公里,这近百公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的。

  现在,真正的黑色玫瑰军团就站在眼前。

  难道说乐芙兰的能预感到帝都有危险,提前下令让黑色玫瑰军团赶回来?

  塞恩扶着石墙,用手遮雨道:“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赶来的这么快。可既然来了,那就打一架吧,反正不打他们,他们也会杀了我们的。”

  塞恩不敢妄加推测,斯维因先生遇难后,派去救援的士兵除了一地狼藉,还有早已死去的影子刺客,什么都没发现,就连天空出现异象的原因都没有弄清楚。

  斯维因的尸体没有找到,没人能确定斯维因的生死。

  没有斯维因,虽然大军并没有自乱阵脚,但是他们的作战计划一再被乐芙兰牵制。从昨晚攻城开始,到现在屠城失败,他们步步都被拖着鼻子走。

  如果现在斯维因还在这里,那么他们就不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帝都内乱转,或者是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没人能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塞恩看着正在城门下整理军队的西蒙和萨姆少校,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如果除去他这个有名无权的名义少校,还剩下四名握有实权的西蒙、萨姆、查尔斯和采尼四名少校。

  查尔斯在攻城时被一支暗箭射死,采尼是个墙头草,他现在就像个跟屁虫样跟在西蒙身后,惟命是从。

  而萨姆……

  塞恩不知道这个长着络腮胡,性格有些憨厚的男人会不会背叛斯维因先生。

  他举着巨斧走下城门,或许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在想着斯维因吧,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谁会惦记着他啊。

  塞恩跳下最后一层台阶,一个人提着巨斧走向城门外。

  萨姆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

  塞恩一个人提着巨斧走出城门外,城门外的黑色玫瑰军团已然停下脚步。

  塞恩隔着数百码,能看清最前面骑兵的脸颊。

  尽管敌军日夜无休地狂奔,但在他们身上看不到半点疲倦感。

  “这就是黑色玫瑰军团吗?”塞恩不禁问自己。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黑色玫瑰军团。

  自记事起,他就跟着父亲在瓦罗兰大陆上流浪,去过很多古老的部落,有些部落凶狠而残酷,有些部落待人很亲切。

  但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已近中年的父亲突然说要带着他回家。

  那时候,他的脑海中,对“家”这个词是没有印象的。

  他跟着父亲穿过高山峻岭,翻过险河湍流。

  当他们第一次来到诺克萨斯帝都时,暗黑王朝正处于巅峰时期。

  也是那时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黑色玫瑰军团。

  那时候,黑色玫瑰军团刚刚大败宏伟南方的远古部落——牛头族,谁都想不到暗黑王朝的势力已经越过了宏伟屏障。

  瓦兰大陆上的各方势力在重新审视暗黑王朝的真正实力,权谋家们日夜冥思后,最终还是承认了暗黑王朝的崛起。

  战胜而归军队还带回了一个人,那就是牛头族的族长,传说中最伟大的勇士——暴怒者斐迪南。

  作为战败方的付出的代价,除了每年额定的赋税外,牛头族族长斐迪南也被当作人质,禁锢在诺克萨斯帝都。

  塞恩还记得那时候,他和父亲来到帝都的那一天,也是斐迪南入城的第一天。

  那一天,街上挤满了民众,凯旋的士官穿着重甲走过。

  跟在后面的,便是披着金色皮革,戴古铜色手环的牛头人——斐迪南。

  塞恩记得他是那么与众不同,藕色的皮肤,一举一动,仿佛有千钧之力般,眼神深邃而坚毅。

  他还记得周围人都在小声议论着斐迪南。

  传说中,牛头族的每一届族长都会被叫作——暴怒者。

  因为他们一旦进入暴怒状态,如同恶魔的降临,没人能拦下他们充满破坏力的脚步。

  就像每一个小男孩心里都会有一个英雄。

  塞恩感觉斐迪南就是自己心中的英雄,即使他是战败者,即使是扣押在帝都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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