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牌?”那名守夜人不禁喊出了声。
在五十四张纸牌中,小王的名字为“blackjoker”,又被成为鬼牌。
他代表着黑夜,与大王“redjoker”相对。
黑色中的小丑,就是鬼牌——小王。
那名守夜人不知道雷柏在玩什么鬼把戏,不过六千枚金币真的具有足够的吸引力。如果得到这六千枚金币,那么后半辈子就可以无忧了。
可是,现在雷柏扔出来一张鬼牌,他有点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
“老雷柏,我想知道那个傻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守夜人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他老爹是西城区的一个议员,可惜死在了中央广场上了,只留下这个当兵没几年的独子。”雷柏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科尔不要说话,“你们也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一个士兵送进地下城区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了吧,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他除了躲进地下城区,还能去哪里?出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们都知道现在城门处多少关卡吗?”
“说的我们好像能进地下城区一样,一个入口最少三个守夜人。三个守夜人,怎么过去?能堵住一张嘴,可是三张嘴,只能用——鬼牌了。”雷柏特意把最后的鬼牌那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那名守夜人沉默了许久,四周只有雨声,不远处人群的吵骂声,士兵搜查时的怒骂声……
科尔在墙角的另一侧等待的跺脚,可那名闻着钱味来的守夜人却不说话了。只要他一个转身,就可以把手中的匕首送进守夜人的喉咙里,整个过程,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可雷柏死死地拦住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科尔发现,在这座城市里面,曾经在军队上学的格斗,刺杀,行军方法都行不通了。好像巨龙被砍断了翅膀,根本飞不起来。
“鬼牌?出其不意,黑色之牌,这张牌出的真险。”沉默很久的守夜人终于开口道:“我需要再加两千枚金币,我想办法把他放进去。”
“他那个死老爹就给了我六千枚金币,你现在要多加两千枚,一共八千枚金币。这可是赔本的买卖,你觉得我会做吗?”
“怎么会赔本呢?老雷柏,你可是最会赚钱的人,这些年,你在赌场里输过吗?”守夜人把鬼牌扔还给雷柏,“一个议员,最不济,也不会只有这八千枚金币,你手里握了多少,我不想知道。只要给我八千金币,我有办法让他进去。”
雷柏腰上的一袋钱扔了过去,沉甸甸的金币落在守夜人的怀中。
“两千金币定金,事成之后,会再付给你剩下的六千金币。”
守夜人接住钱袋,双手险些没接住,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掂着金币离开了。
科尔望着走远的守夜人才从角落里露出头来,他闷声闷气地问雷柏:“他万一带着钱跑了呢?”
“放心,不会的,两千枚金币,根本满足不了守夜人的胃口。”雷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如果出错了,我会把你们都杀了的。”科尔瞪了雷柏一眼。
雷柏倒不介意科尔的语气,嘴里只是喃喃念叨:“这场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黑色玫瑰军团入城,他们在大街小巷中搜查着敌军。
任何被怀疑的人都会被揪出来,当街砍杀,残酷之极。
而斐迪南带领的地下城区势力全部撤回中央广场,他们按照布兰克的命令,在这里等待乐芙兰的命令。
在中央广场上的众议院内,往日严兵把守的这里,此刻里面挤满了罪犯。
他们在众议院中庭,会议室,休息室,以及主圣坛留下的脚印,唾沫,甚至是尿液。
再次面对这个曾经他们最害怕,且最厌恶的地方时,用尽他们能想到复仇的方式,践踏着这里的每一寸建筑。
他们曾经在众议院宣判罪行,而后躲进地下城区,艰难度日。现在却站在曾经宣判他们罪行的地方,为所欲为。
中庭所有的装饰,设施被抢砸一空,唯独一张椅子还完好无损。
那张椅子上坐着的是地下城区的老大——布兰克。
站在他身边的,是藕荷色皮肤的牛头人——斐迪南。
斐迪南双手抱怀,一副忧心忡忡地看着围在众议院外面的黑色玫瑰军团。
“蛮牛小弟,你这样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你让我这个做老大的情何以堪啊。”布兰克盘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盘子上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我怕乐芙兰不会履行承诺,你知道她是……”
“谎言家嘛,你不用说我也懂得。”
“万一她下令屠杀我们怎么办?”斐迪南攒紧眉头,手指在大腿上敲动着。
“她肯定想杀了我们的,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聚集在这里。所以她的杀心是显而易见的,这事儿傻子都能看出来。”
“既然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们难道在这里等死?”斐迪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布兰克,“我们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我们这一帮人需要吃饭呐,乐芙兰这个大富婆在咱们面前站着呢,不抢她的抢谁的?”布兰克把盘中的糕点尽数塞进嘴里,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儿。
“你忘了斯达克了吗?”斐迪南知道不该提这个名字,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布兰克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安,轻叹一声说:“你说你啊,没恢复记忆之前多好,该喝,喝;该吃,吃。现在恢复记忆了,没有一句好听的。”
“我只想说一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没有怨言,只是,我不想咱们全都栽到那个女人手里。”斐迪南欲言又止,提着刀走出众议院,和门外的守卫站在一起,紧盯着黑色玫瑰军团接下来的动向。
布兰克走出大门,用手接住顺着屋檐流下来的雨水洗了把脸。
冰凉的雨水让他清醒了几分。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斐迪南,低声说道:“故事,远远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何况这不是故事,这是战争啊。”
布兰克盯着天空的大雨,暮色渐来,一场更大的阴谋在蓄积。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羽毛,他弹指,让那根羽毛顺着晚风逆着大雨飘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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