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克的右胸被掏空,里面的内脏残破的不成样子。
刀鬼抱着布兰克向北方逃去,斐迪南则在旁边接应,不断砸飞冲上来的敌军。
“再快点啊!”斐迪南拼命挥动大刀,在敌军中看出来的一条路。
可是刀鬼的速度越来越来慢,布兰克身上的伤口已经经不起耽搁了。
刀鬼咬紧牙,用尽全力向帝都方向奔去。
布兰克胸膛流出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想要努力捂住伤口,可是根本不能够。
达克威尔最后那奋力一击,右手直接刺穿了布兰克的胸口。
只要布兰克每次呼吸,他都能看到血液从肺部胸口涌出。
“再快点,快点……”刀鬼不断告诉自己,可是腿上好像坠上的铅块,布兰克的身体正在失去温度,胳膊逐渐沉了下去。
“别死,千万别死,如果你死了,我们就真的输了。”刀鬼一边说着,可是心里却没了底,他不知道就算能逃回帝都,那又能怎么样呢。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祖安军团,艾欧尼亚的世界树旗帜也正在从南边涌来。
各个部落的散兵翻过山麓,从各个小路冲上来。
他们在黑色玫瑰军团的统治下兢兢战战地度过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推翻这支恐怖的军队,推翻这个令人敬畏的王朝。
暗黑王朝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会感到害怕。每一个人都在隐忍,积蓄力量,谋划着推翻这个霸主。
没人想要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威严下,那些部落酋长、国家元首、军部重臣,甚至是普通士兵,他们无时不刻的想要推翻这个庞然大物。
刀鬼抱着布兰克,想要穿过捷径,赶回帝都。
可是,由于黑色玫瑰军团撤守帝都城门,他们不得不硬生生从万军丛中打开一条路。
刀鬼脚下用力,闪过身后射来的长箭。
为了保护布兰克,箭锋擦着他身体擦过,在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惊人的伤痕。
刀鬼胳膊一软,险些将布兰克摔下。
“怎么样?”斐迪南在前面,担心地回头问道。
“没事儿,继续走。”刀鬼强撑起胳膊,胳膊上的血管暴起。
可话音刚落,一柄巨大的斧子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后。
地面的一块巨石被硬生生砸开,飞溅的石块将砸在刀鬼的背上。
刀鬼回头看去,数十名骑着战马的黑甲士兵朝着他们冲过来。
为首那人身下骑着一匹失去双眼的栗色马,声音咆哮起来如雷鸣。
“战争机器——塞恩!”刀鬼惊呼道。
他没想到之前逃往的塞恩,带着数十名诺克萨斯士兵会再次返回来。
斐迪南听到身影,扫开挡在前面的几名士兵,回头看去。
那是曾经东城区,和他进行生死肉搏的塞恩。
他没想到塞恩不但没在黑色玫瑰军团的铁蹄下死去,此时带着士兵重新返回来。
败者复返,其势不可挡矣。
败亡之军,他们一旦拥有了反击的机会,就会不顾一切地冲杀过来。他们要为曾经战死的兄弟报仇,要为曾经失去的尊严而战,要夺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现在塞恩带着谨慎的数十人重返,他们势必要杀尽所有的敌人。
“拦下他们!”刀鬼带着布兰克朝着一条极其狭小的山路跑去。
那条小路并不通往帝都,这里地势复杂,很多小路都是死路,可能通向两侧的悬崖。
可此时,刀鬼不得不选择这样的小路。
身后的塞恩所带领的骑兵正在赶来,他的速度根本无法和那些战马相比,一旦被追上,带着布兰克的他根本无法脱身。
斐迪南提着长刀反身冲向塞恩,奔跑起来的牛头人不像布兰克,简直就像是一个重磅炸弹。
根本无人敢站在面前拦下他,周围的士兵之前就看到这头牛的勇猛,纷纷避让开。
塞恩身后的骑兵纷纷勒马避开冲来的斐迪南。
唯独塞恩,反正用腿夹住马肚,不断敲打着马身,促使战马狂奔起来。
两者跃起,在空中相撞。
斐迪南一拳砸在马头上,战马身体横飞倒向一侧。
与此同时,战马扬起的前蹄也踢在他的胸前,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吐了一口鲜血。
塞恩推开压在身上的战马,拿起插进岩石中的亡灵之斧。
“斐迪南公爵,我们又见面了。”
斐迪南直接从地面跃起,并不言语,直接挥刀砍来。
刀和斧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塞恩摔了摔被震麻的双手,“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今天也该付出点代价了吧。”
那些骑兵纵马冲上来,铁蹄踏下。
斐迪南在战马间闪躲,可是身体被长矛刺伤,长刀不断砍下。
斐迪南看着刀鬼消失在羊肠小路,他引着数名骑兵朝着另一端边战边退。
……
在战场的另一端,杜·克卡奥将达克威尔抱着放在一块巨石上。
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并不如布兰克那么严重,但全身骨骼尽断,每次呼吸都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呼地低咳声。
达克威尔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因为皮肉滋生的比骨骼要快的多,那么断掉的骨骼,每次想要重新接上,都要把新生的皮肉挤开接在一起。
“他怎么样了?”达克威尔问道。
杜·克卡奥知道达克威尔嘴中的他是谁,于是点点头道:“他没事儿了,那群祖安的科学家正在救治他,放心,那群科学疯子对付这种外伤很在行。”
不远处,祖安的军医正围在科尔身边紧张的救治,他们不敢懈怠半分。
“今天你看到了吗?他的血统是达克威尔家族的,你还是不愿承认他的名字吗?”
“恺朗·达克威尔吗?”达克威尔拗口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不记得上一次说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第一次赐予他名字的时候,或许是第一次将他贬黜的时候……
可是现在,那个曾经被他扔掉的孩子竟然站出来救了他一命。
故事总是这么带有讽刺意味。
有些人,你以为他会恨你入骨,可到头,却是他救了你。
有些人,你以为他会忠于一生,可结果,他却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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