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被俘虏的少女在营帐内胆战心惊,她们看着那不时被风吹动的门帘,好像那个像猛兽一样的男人随时会冲进来。
她们都是生于贵族,从小娇生惯养,对下人也是颐指气使。
在转眼间,她们就像小绵羊一样,根本无反抗的力气。
那双粗糙肮脏的大手扒光她们身上的衣服,在那时候,想到的只有死亡。
两人一度想着,如果泰达米尔再回到营帐,两人就掏出藏在身下的簪子自杀。
可是两人等到瞌睡得想要睡着的时候,那个门帘始终没有被人掀动。
她们不知道,泰达米尔在与蒙面人分开后,他对士兵下达了修整的命令。
那些奔波数日的士兵大都裹着羊毛毡睡觉去了,只留下少数的巡逻兵。
而泰达米尔则是抱着阔刀,一直守在营帐处,一晚未眠。
他没办法入眠,他曾经离开家乡的时候,曾对着族中的女人说,他会把她们的丈夫安全带回去的。
泰达米尔在蛮语中的含义,即是蛮王。
他不能让这个名字沾上半点尘埃,许下的承诺一定要兑现,这是蛮人最大的骄傲。
泰达米尔伸了个懒腰,整整一夜,正如蒙面人所猜测的一样,那群德玛西亚军团宁愿在城门外受冻,也不愿冒险进城开战。
按照蒙面人的安排,艾欧尼亚、诺克萨斯、祖安,还有那些小部落的士兵全部被当做俘虏,关在东城区的圆形竞技场。
那些极其危险的人物则被关进守备森严的曼斯菲尔德监狱,辛德拉也被连夜送到了那里。
此时,城门上的守卫全部换成了蛮人。
城门楼几易其主,都被毁坏的不成样子了。
天虽然还没亮,但落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
地面积了厚厚一层雪,踏上去能发出吱吱地响声。
城门外除了几个侦察兵,其余人都躲在城门下避寒。
虽然雪停了,但是西北风依然呼呼地刮着,仿佛有人把西北方向的天戳了个窟窿,源源不断地风从那里吹过来。
城门楼上,那些侦察兵不断搓着手,在城垛内踱来踱去,感觉稍微一停下来就能被冻僵。
“姆罕,敌人怎么样了?”下面人往冻僵的手上哈着气,冲着城门楼上喊道。
“看不清,天还黑着呢,鬼知道那群人在干嘛……”一个脸颊被冻的发红的中年人回应道。
“能不能看仔细点,要是出了差错,咱们就没命了!”
“要不您上来看着,让我下去歇会儿,上面快把命根子冻掉了……”
站在城门楼上的姆罕不满地谩骂着,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呼呼地风声。
“下面怎么了?”姆罕感到有点不对劲,城门下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他警惕地往下面望着,可是城门洞内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槽了!”
姆罕冲着城门楼上另几个侦察兵喊道:“我下去看看,你们盯好城门外啊!”
那三人都被冻得不轻,支支吾吾地答应着。
他们虽然常年生活在号称“冰原”的弗雷尔卓德之地,可是这么大的风,大都没见过,更何况一晚上穿着冰冷的铠甲。又因为昨夜整整一晚,德玛西亚军队都没任何动静,让这些人都略显麻痹。
姆罕扶着石栏,石阶上满是积雪,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问话也不回答……”姆罕边下城楼,嘴里边嘟囔着。
脖子上突然传来的凉意让他闭上了嘴,那种凉意有点像雪花吹进脖子里的感觉。
可是他知道,那不会是雪,至少雪融化了会化成水。
“告诉上面的人,说下面没事儿。”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姆罕低头看到从身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那是一把青铜剑,上面刻画着复杂而古老的纹路。
他猛然回头,冲着城门上大喊:“有敌……”
可是嘴里的话还没喊出来,声带就被切断了,喷出来的血液淌在雪地里,将积雪融化了。
他在临死的时候,看到躲在城门内避寒的士兵全部倒在地上。
“姆罕!”还留在城门楼上的两个侦察兵感觉到不对劲,冲着城门下怕望着,另一名侦察兵已经把燃烧着的信号箭搭上了弓弦,随时准备着射向城内。
“放箭!”一名侦查兵看着城门内许久没有动静,回头对正拉满弓弦的人喝道。
“等等!”另一名侦察兵看到了从城门下走出来的姆罕,“没事儿,姆罕还活着!”
“姆罕,城下发生什么事儿了?”三人冲着城门下喊着,他们都认识姆罕穿的战甲,因为只有他的带着红色花纹的。
在蛮族中,红色是不吉利的颜色,代表着流血,痛苦和战争,所以他们的战甲几乎同一色是青铜色。
而姆罕战甲上的红色是他自己染红的,因为他一家人全部死在诺克萨斯的军队手中,他长称这次出征,是为了复仇来了。
姆罕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身影让城门楼上的三人松了一口。
收了弓箭,将信号箭上的火焰插进雪堆里熄灭。
其余两人看无事发生,都走回自己站岗的位置,继续盯着城门外。
余下一人看着“姆罕”一步步沿着石阶爬上城门楼,“城门下到底怎么?他们不说话,你怎么也不说话?吓得我们差点发射开战信号。”
姆罕一直低着头,把头盔压得极低。
那名侦察兵伸手去拉快要爬上城楼的“姆罕”。
在碰到他手中的那一瞬间,那名侦查兵突然感觉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姆罕,因为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的蛮人,怎么可能拥有一双细嫩的双手。
可是那名侦察兵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姆罕”身影暴增,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剑的,剩下的那两名侦察兵已经捂着脖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颊。
如果众议院里的那些人还活着,他们一定知道他的名字——格雷戈里·哈斯塔。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带着阿莫琳逃离了诺克萨斯,可是谁都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以一人之力,杀了城门上所有的守卫。
他站在城门上,静静地看着城门外逐渐在夜色中涌现的德玛西亚士兵。
谁会想到,一直以谨慎行军著称的嘉文二世,今日竟然会在凌晨时分,出奇兵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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