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竞技场,这里和曼斯菲尔德监狱不同。
从前,这里关押着关押着战败中的俘虏和奴隶,相比曼斯菲尔德监狱的守卫重重,这里只有数百名守卫。
所以,被关押的那些奴隶和俘虏经常会发生内斗,死伤在这里是经常事儿。
不过,对于圆形竞技场来说,那些伤亡并不会让上层社会重视。
这里本来就是决斗生死的地方,每个周末都会上演屠杀。
此时在这里关押的并非是奴隶,而是成群的士兵。
他们隶属于各个部落,诺克萨斯,祖安,艾欧尼亚,狼牙族……
他们的首领都被蛮人关押在曼斯菲尔监狱,而没有将领的士兵,完全是一盘散沙,根本不敢和强大的蛮族反抗。
圆形竞技场几个主要出口被蛮人守住,他们被困在竞技场一层的角斗场内。
部落和部落之间有着明显的划分,虽然共同被关押在这里,可是这些士兵还是有着明显的划分。
这些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现在不知道哪里是敌人,哪里是战友。
在两天之前,他们的共同的敌人是黑色玫瑰军团。
可是一天之前,祖安和诺克萨斯联手,开始攻打艾欧尼亚士兵。
城内几乎一片混战,再他们想着守护自己营帐的时候,蛮族的突然出现,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每个人抱着武器,一夜未眠。
很多人听到中央广场上突然响起的砍杀声,更是紧张地看着外面随时可能要发生的变故。
可是唯独一人,正抱着巨斧,席地而眠,呼声如雷。
一名小兵望着外面正在响起的喊杀声,壮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塞恩少校,外面好像出事儿了……”
塞恩嘴里谩骂了几句,哼哼唧唧地转个身还要再睡。
小兵无奈地,摆着一副哭丧的脸:“少校?塞恩少校?您该起来看看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他这一晚过的极不好过,其他部落的少尉,少校级别的将领都是整夜未眠,身边的普通士兵也枕戈待旦。可是自己家的少校呢,直接躺下就睡了,什么都不管。
他犹豫着的时候,塞恩突然坐起来,听着外面的砍杀声,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满眼冒金星:“昨晚我怎么和你说的?如果有事儿叫我,怎么办事儿的!妈的,一群蠢货。”
小兵捂着脸一阵委屈,却被塞恩一脚踹出去:“去门口看看怎么回事儿?”
门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蛮人,一晚上谁都不敢靠近门口,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走过去就是送死。
“不想去?”塞恩睁开那双豹子般的眼睛。
小兵被盯得浑身冒冷汗,他知道如果不去也是死,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从其他部落之间穿过去,在塞恩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竞技场出口处。
慢慢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
他逐渐逼近入口处,小心地外面巴望着,可是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昨晚还守在这里的蛮人全都不见了,他逐渐走出了竞技场,却发现竞技场外面空无一人,根本没人看守这里。
“外面发生什么了?”塞恩提着巨斧快步走向出口。
“外面没人!”
“什么?”
“外面没蛮人,什么人都没有!”
离入口最近的人不相信地向外面走着,外面是空荡荡的,除了白茫茫的积雪,一个蛮人都看不到。
“我们能出去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整个竞技场的人沸腾了,他们疯了一样跑向出口。
他们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蛮人不是他们能抗衡的,能逃出去一个算一个。
所有人蜂拥出去,朝着南边城门处跑去。
“将军,我们也逃吧,等下蛮人回来了,谁都跑不掉。”刚才那名小兵颤抖着说。
塞恩一脚将他踹倒:“你们这些猪脑子,鬼知道中央广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乱成一团,等下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要把人拦下来,可是谁还听他的话,全部如同疯了一般冲出去,在东城区横冲乱撞着,寻找着逃出去的路。
那名小兵从地面爬起来,眼里带着泪水,擦了脸上的积雪,“将军,对不住了,我也活命,我还有一个妈,她在家还等着我回去呢……”
塞恩看着小兵转身,擦着眼泪混进逃窜的人流中,他身边的几名士兵看到有人带头逃跑,都撒丫子钻进小巷中,跟着人群逃向城门。
塞恩猛然回头望去,他感觉有人好像在暗中看他们。
可是身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叹了一口气,带着剩下的士兵朝着反方向,朝着东城区深处逃去。
在塞恩消失在小巷中的那一刻,刚才消失的蛮人出现在早已空无人的竞技场观众台上,俯瞰这城市的一切。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黑色纱巾的人。
一名肩头挂着狼头装饰的蛮族士兵低声对那人:“军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蒙面人看着中央广场上的战火已经进入了东城区的那些小巷中,沉声道:“放信号箭,告诉蛮王,让他们躲进民宅中。”
语毕,一道火光划过了天际,好像夜空中的一道流星。
蛮王泰达米尔正在恶战,竞技场方向的一道火箭升空,他带着士兵急速向东城区散去,纷纷趁机翻过低矮的民宅,躲了进去。
德玛西亚军团已经杀红眼了,他们沿着各条小巷寻找着逃窜到各处的蛮人。
可是他们发现那些蛮人好像一时间全部消失了,刚才还拿着阔刀和他们砍杀的蛮人,转眼间就看不到几人了。
“每家每户的搜,他们躲进了民宅!”一名军官看到转过一条小巷,看到石墙上有攀爬的痕迹。
德玛西亚军团分开,封锁各条小巷,每家每户的搜查着。
不时能在那些民宅中搜到躲在里面的蛮人,然后乱矛将其刺成筛子。
蛮王和一名蛮族勇士钻进一处民宅中,旁边是男主人的尸体,还有一个女人泣不成声。
泰达米尔拦下勇士挥下斧子,扯过一块抹布,将其嘴堵上,扔在一旁。
他们小心地躲在门后听着墙外面的动静,德玛西亚军团已经封锁了这里,那些军靴砸在地面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蛮王,我们干嘛躲进来?”那名蛮族的勇士握着斧子,他感觉有些憋屈,作为蛮人,即使面对群狼都未曾退缩过,可是现在却被人追成这样子,“蛮王,如果正面干他们,我还能杀几十个呢……”
泰达米尔冲着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他也不知道蒙面人这是什么计策。
他听着小巷外那些士兵巡查的脚步越来越近,再过一会儿,德玛西亚的士兵就能查到这里。
到那时候,即使有通天的本领,他也很难逃出去了。
躲在其他民宅中的士兵不断被搜出来,然后听到一阵极其短暂地砍杀,一切都归于沉寂。
泰达米尔这次把性命都交在了蒙面人的身上,他甚至有些懊悔,如果硬和德玛西亚军团耗到底,大不了两败俱伤。
女人听到敲门声,突然跳起,想要挣脱大叫。
泰达米尔一掌劈在她肩头,女人昏了过去。
他们屏气听着外面开始踹门,破旧的松木门眼看着就要散掉。
泰达米尔握着阔刀,心中一横,就要冲出去和那些德玛西亚人已决生死。
可是踹门声戛然而止,外面响起混乱的砍杀声。
一场真正的混战在东城区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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