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睁开眼，已经快到凌晨了。
伊泽瑞尔躺在沙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校长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昏黄的灯光，还有门外风吹动玻璃的声音。
“校长，艾瑞莉娅没事儿吧。”布隆记得是自己把艾瑞莉娅抱进来的。
当时艾瑞莉娅虽然没有生面危险，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的像一张纸。
他把艾瑞莉娅抱进校长卧室之后就趴在伊泽瑞尔旁边睡着了。
虽然那些麻醉弹并不至死，但是射到额头上也是有一定冲击力的，并且里面的麻醉剂对大脑有很强刺激性作用的。
布隆用手掌磕了磕脑袋，好让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减轻点，但丝毫没作用。
在睡着之前，他隐约记得当时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人和校长一同救治艾瑞莉娅。
布隆想推开卧室门去看看艾瑞莉娅怎么样。
“艾瑞莉娅没在里面，我让学校女护理把她送回了宿舍。”校长让布隆迈出去的步子重新收了回来。
“那伊泽瑞尔呢？”
布隆看着伊泽瑞尔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还是有些担心，他记得当时查看伊泽瑞尔身上并没什么大伤，只有一些擦伤，也不至于一直到还是昏迷不醒。
“他啊，更没事儿，就是有点吓到了，回去休养两天就好了。”校长轻松道。
布隆背着伊泽瑞尔走出校长办公室，此时天还未亮，深秋的风已经有了些许寒意。
他用力甩甩脑袋，有一种宿醉未消的感觉。
校长抬起头，透过窗子看布隆背着伊泽瑞尔离开的身影，苦笑一声。
他想起在二十年前的画面，他背着喝醉酒的那人，走在学校里的小路上。
那个人同样姓伊泽瑞尔，不过他有一个很古怪的名字——零。
所有人都把零当成崇拜者，可是他知道，零只不过是个话唠加**丝，外加点孤僻。
孤独的人总是在坐着最疯狂的事情，比如把校董事会的办公室端了，还有在校长的夜壶里放进钾钠金属块，还有逃宿喝酒，甚至是叛离学校……
“你还在想他？”一直躲在卧室里的女人推开门走出来。
她脸上蒙着面纱，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清身材，但从语气上可以猜测不过是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你难道不想吗？”校长合上手中的书，扭着身子说。
“你一个大男人想另一个人男人，有时候真怀疑你的性别取向。”蒙面女人浅笑道。
校长并不在意女人的嘲笑，反而认真的说：“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放他走吗？”
“会啊，怎么不会呢。”
“如果你当时不放手，他可能就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也不会离开学校，也不会见到那些不应该见到的存在，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生。”校长脸上挂着些许愁容。
“不是啊，就算我不放手，他也会喜欢上她的。他要走，我便不拦他，这就是我能对他做的最好的事情。”
“你以为那是对他好，却是害了他，害了我们所有的人！”校长勃然大怒。
女人并未因校长的怒不自在，反而是轻松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会选择好好毕业，安分守己的过一辈子呢？还是拿起刀和零站在一起呢？”
校长默然，眼睛颓靡，刚才的勃然大怒也消散了，“我不想谈那个话题，还是说说艾瑞莉娅的伤情吧。”
校长透过房间门，看到艾瑞莉娅正躺在卧室，并未像校长刚才对布隆所说的被女护理送回宿舍了。
“她还好，至少最近一年死不了。”女人同样看向艾瑞莉娅，“龙血救活了她，但是却同样在侵噬她的身体，细胞滋生的度过了死亡度，就像癌症。你知道对于平常人来说，癌症就是细胞不受控制的无限制分裂，一般得了那种病，每一天都在迈向死亡。”
“那你的意思是没治了呗？”校长苦笑道。
“也不是没治了，她身体里面还有一种血液在拼命遏制龙血的侵噬。就像两个人打架，现在是势均力敌，等龙血明显占优势，迟早有一天，她自己会被龙血打败。被打败的那一天，就是她化身为龙的时刻。”女人解释。
“还化身为龙，说的好像要升仙了一般，你以为是成神啊。”
“不，我说的化身为龙，是说她会全身长满鳞片，尾骨育，然后长出翅膀，就像是条……”
“长翅膀的蜥蜴？”
校长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变成一只大蜥蜴就感到可惜。
“对啊，可能比蜥蜴还要可怕，因为至少还有人喜欢蜥蜴，比如那些另类动物爱好者，但是那种东西没人会喜欢的。她本来能多熬两年呢，昨天的伤口让她本身的血液大量流失，龙血虽然保住她的一条命，可是却加快了龙血侵噬的步伐。”女人责怪道。
“我哪知道，昨天一直在地下实验室，晚上才想到今天是每学期都会举行的恐怖分子入侵演习，而艾瑞莉娅的名字也刚好在其中，可那时已经晚了。”校长懊悔道：“谁知道前天还昏迷不醒小女孩儿，昨天就提着枪去和那群臭小子玩真人cs，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复仇女神啊。”校长被气的忍不住吐槽道。
“真人cs是什么东西？”女人疑问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那是另一个游戏的设定。”校长挠挠头，表示很尴尬。
“说起艾瑞莉娅，你难道不关心伊泽瑞尔吗？他虽然能抵抗住龙血的侵噬，但你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根本控制不了暴血。昨天暴血后，身体内的血液差点把他的血管撑爆，到时候大量内出血，有龙血和自身血脉的维持，是死不了，但当他变成一个智障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女人叹了一声，然后推开门：“天快亮了，我也要走了。”
校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看着窗外渐亮的天际线，“变成智障了也好，直接杀了，省的麻烦。你说疯子的后人如果是个废物，那让死去的人多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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