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自己主君这种事情林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事实上他身旁的骑兵军官克鲁夫就是其中之一。..
正常情况下来说,刺杀主君乃是毫无忠义可言的举动,是不被世人接受,是会被唾弃的。
但克鲁夫和这个木托又有些不大一样,先前者早在风车镇的时候,就与林叶有过一次邂逅。
从那个时候开始,克鲁夫就受到林叶的暗示开始反思效忠奥克家族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并且他也开始按照林叶所说的做了一些事情,直到最后关头眼睁睁的伦公爵被仇恨蒙蔽双眼。
这是一个漫长的选择,而非是临时起意,至于此时的木托,则完全是为了暴风草原的子民着想。
他已经能够预见到古尔河的失败,已经丧命了两千名骑兵了,如果再固执下去,不仅这里剩下的两千名骑兵将要全军覆没,以那名远东公爵传闻中的残酷手段来个暴风草原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选择出手,以一个人的性命换得整片草原的安宁,这是一个最简单的取舍问题。
他自己也为这样的行为感到自责和忏悔,以一刀了解自己的性命,从而给这里的纷争划上休止符。
然后就在匕即将刺破胸膛,血花溅洒的时候,一支利箭穿过漫天的白雪准确的射在了刀刃之上。
随着“砰”的利器碰撞的尖锐声响,木托虎口一震,猛的脱手,愕然的叶身旁手握弓箭的将军。
“为鼠目寸光,不惜牺牲自己族人换取逃命机会的领殉葬,是为愚忠,而且想要善待暴风草原上的草原民的话,何不自己去做,何必假手他人呢?”林叶慢条斯理的个草原上的年轻人。
大草原上游牧民从小和战马一起长大,个个都是马背上的战士,从来不缺乏一马当先的果敢勇猛之人。
可有着卓越眼光和见识的人实在太少,林叶从木托身上约莫些潜质,让他这样去死实在可惜。
“可是神明不会原谅刺杀领这种人的,木托没有脸面再在草原上存活,大人为何不成全我?”
木托满脸悲怆,他攥紧拳头出歇里斯底的怒号,他身后的草原骑兵全都沉默不言。
在对待古尔河的问题上他们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古尔河的确置他们生死于不顾。
可另一方面他毕竟是草原部落的领,他们实在担心这样的举动会触怒神明,引来神明的惩罚。
“本公爵且问你,神明将会如何对待牺牲自己族人,残暴嗜杀的暴虐领袖的?”林叶慢悠悠的反问。
如今古尔河已经身死,这支骑兵没有任何的反应,可以说是大局已定,需要解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在古尔河以及背后支持他的人制定好全面入侵草原,并且夺得最终权柄,以此为跳板南下的战略后。
林叶的脑海中同时也有三条掌控草原的策略,毕竟大草原可是北方蓝霜王国,南方狮心帝国,以及远东的三角交汇的战略缓冲点,而且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草原骑兵强的机动性都能保持进退自如的境地。
无论是哪方都不会放弃对草原的控制力度,大草原如今的形势可以说是多方博弈的结果。
“这个……领在继位时会向神明立誓善待自己的族人,一旦违背誓言,将会遭受秃鹫啄肉的惩罚。”
木托愣了愣,想起了各个部落族长继任时候的誓言,草原民重信仰,对神明是非常虔诚的。
“那如果代替神明惩罚违背誓言作恶多端的人,又将有怎样的后果呢?”林叶继续慢条斯理的追问。
风雪呼啸弥漫,古尔河的尸体已经变得僵直,半跪在地上,渐渐沦为一座冰雕,四下寂静无声。
“代替神明惩罚,是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将会得到神明的赐福……”木托依然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原本是想以死谢罪,可现在跟着这个年轻公爵的思路,却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让他感觉有点懵。
“既然是无上光荣的事情,那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为何还要说会被神明诅咒呢?所谓谢罪更是无稽之谈,如果你死了,没人统领暴风草原,那又讲由谁来照顾整座暴风草原三万游牧民的安危呢?”
林叶在接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以后,终于点出了最后的关键症结。
“统领暴风草原?大人,我实在有点不太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木托脸上满是疑惑。
他原本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可如今他不仅没有死的理由,似乎还将肩负别的什么东西。
“不错,如今古尔河辜负神明的旨意,已经被神明惩罚,死于非命,暴风草原不可一日无主,依本公爵阁下将是统领草原的最佳人选,阁下明白本公爵的意思吧?”林叶递以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让木托彻底愣住了,让他取代古尔河成为暴风草原的全新领?这实在来得有点太突然了。
“可是我木托毫无才能,而且经验不足,实在无法担当这样的责任,这根本就难以做到……”
木托连忙摇头,这对他来说转变不可谓不大,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是做不到,还是不敢去做?如果本公爵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先祖木雷在你的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方豪杰,只不过在与古尔河的祖先争夺暴风草原统治权的时候失败,最终渐渐衰落下来。”
林叶对大草原上的各种历史非常了解,毕竟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在功课上边他还是做得非常足的。
“阁下难道就不想完成先祖没有完成的夙愿,制霸暴风草原,让家族的威名再次传播到整个草原吗?”
他锐利的目光审视木托,木托神情动容,也许他不会被利益所诱惑。
可在振兴家族这一点上,毫无疑问他被说动了。
“可我们家族势力薄弱,在暴风草原恐怕难以服众,而且古尔河的旧部犹存……”
木托下意识的己身边不远的古丹,从古尔河被刺开始,古丹就一直神情古怪。
“放心,这个问题,本公爵会替阁下排忧解难的。”林叶笑着挥了挥手。
古丹察觉到不妙勒马就要逃跑,但兰斯洛特已经先制人,策马过去,手中长枪洞穿了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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