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陛下病重以来,宫廷就显得冷清许多,平时的政务都由宰相戈麦斯处理,皇帝鲜有亲临。
由于顾及到皇帝陛下的身体原因,宫廷也很长时间未曾举办过盛大的晚会。
即便偶尔因为某些传统的原因举办,规模也都不大,想要几位皇子碰到一起根本就不可能。
这一次为了庆祝荆棘夫人生日而举办的舞会,说大也不大。
别说二皇子雷顿与荆棘夫人有很大的仇怨,就算是大皇子雷欧也不见得卖她这个面子。
但现在正是一个暗流涌动的非常时期,外界的传闻沸沸扬扬。
可真实的内情,位于权力顶端的这些人物却是非常清楚的。
离那个时间点的来临越来越近,加上关键性人物的出现,他们很有必要走到前台来试探对方底线。
这恐怕是他们暗地里的最后一次交锋。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的野心就将摆到台面上来。
而那个时候,才是腥风血雨正式开始的时候。
挂着黑火家家徽的马车缓缓驶向皇城,哒哒的马蹄声在肃穆的皇城中显得格外的清脆。
林叶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而温蒂则向他讲述宫廷成员,以及真正掌握权力的大贵族。
她虽说无心参与皇权斗争,但毕竟是皇位的第五顺位继承人,身处权力中心的她耳濡目染。
能够接触到的情报毫无疑问要比夏菈娜以及梵特靠谱许多。
林叶的脑海里快速编织着整个王都的金字塔结构,包括掌握政权的宰相,手握军权的将军。
而财富则汇聚在以米兰达、凯末尔为首的各大商会手中。
在所有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位置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就是监察院的监察长索罗阁下。
因为他是除了王都内除了兰道父子、奥斯丁、欧文以外,第五个手握军权的人。
其中欧文是卫戍军团的司令长官,米特斯就是他的属下。
卡修虽然统领着一部分军队,但这支军队属于边军,在王都受到严格的限制,不能轻易调动。
至于奥斯丁则是光明教会下辖的光明骑士团的团长。
这几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动作都将影响整个王都的局势。
在风雨将来的当下,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动作。
除了兰道父子誓死效忠皇帝,无法拉拢以外,索罗麾下的两千名宪兵在关键时候绝对能够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不过素来以刚正不阿闻名的他,将会是怎样的态度,至今耐人寻味。
“到了吗?马车怎么停下了?”
林叶大概理清头绪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下,他看向窗外,有大量的士兵正在执勤。
这些士兵威风凛凛,铠甲精良,能够戍守皇城,必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倘若要和这样的士兵交战,恐怕也就只有他麾下的第一军才有必胜的把握吧。
“离宫廷应该还有一道关卡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温蒂熟知皇城的结构,看向窗外,蹙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马车外边传来了喧哗的吵闹声。
似乎是有人把他们给拦了下来。
“你们是谁家的马车?竟敢挡老子的道?还不快闪开,老子还得抓紧时间去参加荆棘夫人的舞会呢.。”
在通往宫廷的最后一道关卡处,一辆马车以后来居上的姿态堵住了黑火家马车的路。
这让梵特有些进退两难,两辆马车都卡在路中间,谁也不能前进一步。
守卫关卡的军官上前来查看状况。
“明明是你们抢道,怎么指责我们?这是公爵大人的马车,不认识家徽吗?”
梵特有些气恼,这段时间在林叶的熏陶下,他说起话来渐渐也有了些底气。
再者这本来就是对方蛮横无理在先。
这段时间他在王都也没白待,认出了对方是财务大臣查普曼的马车。
“公爵?是哪位公爵?该不会是最近那个远东来的林克公爵吧?”
身材微胖的马夫趾高气扬,并没有退避的意思。
财务大臣算得上是个肥缺,含金量可不低。
在御前会议的席位能够排到前五,而且一旦宰相职位出现变动,财务大臣绝对是递补的热门人选。
“正是我家公爵。”
梵特恼怒这马夫的态度,所以与他针锋相对。
看似是两个仆从的较量,实则是双方背后人物的脸面。
走过来查看状况的军官看了看梵特身后的马车,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傲慢的马夫。
“这是怎么回事?”
体型臃肿的查普曼把玩着手上的戒指,打了个呵欠探头出来。
他身为大臣进出宫廷惯了,守卫对他都非常的熟悉。
至于远东公爵的徽章,他们则相对有些陌生。
“大人,那位远东公爵抢了咱们的道呢,最近他出了点风头,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人物了,皇城也是他能放肆的地方?”马夫阴阳怪气,恶人先告状。
全程目睹事情经过的军官默不作声。
立场的偏袒显而易见。
“明明是你们抢的道,怎么血口喷人?”梵特气急,指着马夫怒气冲冲。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警告你们一句,这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是吧,大人。”
马夫替查普曼发声,满脸谄媚。
查普曼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马夫非常机灵,做事情一向都很合他心意的。
“这些人都看到,你们……”梵特想让那名军官站出来说话。
可他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就让他们处在了下风。
兰斯洛特的脸色铁青。
“这里是王都,是皇城,回去吧,除非有皇帝陛下或者夫人的召见,否则你们是没资格来的。”
查普曼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
他这句话说得倒也没错,即便公爵地位尊贵。
但倘若没有召见也无法进入皇城。
这算得上是戳中了对方的死穴。
就在他准备返回马车的时候。
“是吗?难道我想要回趟家,还要得到您的允许吗?查普曼大人。”
温蒂生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走出马车,戍守的军官看到她立即迎了上去。
“温蒂殿下,不知道您在马车上,多有怠慢。”
温蒂挥了挥手,没有理会这名军官,直勾勾的看着财务大臣查普曼。
这股凌厉的眼神看得查普曼有些发毛。
他绝没料到温蒂会在马车上,当时就惊怔住了。
“殿,殿下,您回宫廷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他……”
查普曼说话结结巴巴,温蒂身为皇位第五顺位继承人,地位与四位皇子同等。
他可以无视一个有名无实,而且还得罪了许多人的公爵。
却不敢冒犯堂堂公主殿下,犯下不敬的罪名,那可是上绞架的。
“他是我的夫君,难道也没有资格进入皇城吗?”温蒂声色俱厉。
查普曼顿时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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