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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几个流子一齐围上来,一齐叫道:“大家围好,不要放跑了美人,今天大家轮着做新郎官啦。”几个流子怪叫中围了上来,面作怪异之色,个个嬉皮笑脸。

  解雨突然手一抬,身子一转,轻轻一个转身,将墙上的剑摘了下来,挥动一个剑花,站在了众流子面前。

  一个流子怪笑道:“哟,熟鸭子还想从我们哥们手中飞出去,我们答应么”几个流子一齐怪笑道:“不答应。”他们都将这拿在解雨手上的剑当成了装饰品,现下寻常人有的房中也常会挂上一柄剑来“镇宅。”他们将解雨手中的剑也当成了同样的东西。

  一道剑光挥出。

  解雨同一辈的师兄弟,比如胡一达、罗白支之流,在江湖上那个不是超一流的高手,那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解雨不以武功闻名,是因为江湖上见过他武功的人不多。

  几个流子惨叫起来,他们齐齐断了右手,捂住手大哭起来,一个流子还在地上打滚,痛得直叫娘。

  解雨虽然中了迷药,可是解雨是谁,她终归是巴山派的第二代弟子,论辈份在江湖上便是许多掌门人见了,也是同辈,以武功而论文,解雨的武功不在他同一辈的师弟之下,不过解雨的武功都用在了厨房里,谁也不知道罢了。

  春鸦退了几步,脸色惨白。

  解雨用剑指着春鸦的鼻尖道:“你说清楚一点,他们要害师兄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剑尖上还有一滴血流下来,那是斩下几个流子的手这后残留下的血。

  春鸦脸色惨白,突然向解雨的剑尖扑过来,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强,你让我这样的人怎么活,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解雨纵然是泥人做的,也有火气,收起剑,道“你若是不说,我便,我便……”她一进说来出什么话来。

  春鸦道:“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来吧、杀吧,一剑两命,除了我,还有我肚中的孩子,来杀吧。”

  解雨惊道:“你有孩子了”

  春鸦道:“要不然我怎么会急急忙忙向你下手,我肚中,已然有公子的孩子啦,你还杀不杀我。”说话间,她反倒往前走了几步。

  解雨心中急着张帆的事情,但心现下张帆已然让万直超给害了,看到春鸦逼上来,脸上带有威肋的表情,一时到还不知道怎么办。

  春鸦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杀人,你不想杀人,你这种人,天生是没有牙的兔子,我给你杀,你都不敢来杀我。”说话间竟然向解雨步步紧逼而来。

  眼看到了极近的距离,解雨看到春鸦越来越大的脸,突然伸出手,一掌拍在春鸦的头上,春鸦眼一睁,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她实在不相信解雨有胆子杀人的,还以为自己死了,直挺挺的倒在门口。

  解雨喘了一口气,扶住门,就看到几个流子正在往门外跑,他们见识以了解雨的剑法,才知道原来这个美人竟然是会武功的,手断了以后,就没有在做恶事的胆量了,现下几个人提着自己的断手,忍住痛,正想逃走。

  解雨横起剑,叫了一声道:“站住了。”几个流子跑得更快,但跑在后面一个流子便让解雨拦下了,他吓得尿了裤子,连声叫道:“姑奶奶,你且放我去罢,我不该听信春鸦的话,来做这恶事的。”解雨道:“刚才她说的陷害张大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流子那里知道那么多,叫道:“姑奶奶,我当真不知道,我只是的她花钱雇来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解雨听到此言,也横剑拍在那流子的头上,那流子一声怪叫,倒在了院子中。

  解雨突然没有力气了,坐在葡萄架下面,喘着气,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道:“果然是高手,这迷药是江湖上最强的迷药,是两湖绿林龙头张百年的独创,他献给王爷时曾说这是天下第一的迷药,便是大象吃了,也要睡上三天,没有想到,你竟然抗住了,当真了不起。”

  解雨立剑起身道:“是谁,快快出来。”

  衣裳刮过风声的声音响了起来,几十个黑衣人一齐跳进了这不大的院子中,这些人身手利落,个个都是好手。

  解雨道:“你们便是那个什么公子的手下罢,你们想要怎么样?”说话间气力已然不济,拿剑的手也开始抖起来,剑随时都可以落在地下,却支撑着,不让手中的剑落下去,委实用尽了力气了。

  那个带头的黑衣人道:“赖昌威、赖昌威是个什么东西,他连给我家主人提鞋子都不配,什么玩艺。”说话间还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极是不屑,解雨用最后的力气问道:“那你们到底是谁?谁是你人的主子。”

  那黑衣人道:“巴山轻雨解雨,是江湖美人录上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我家主人早欲得之,我家主人说了,美人是天地间生成的灵物,不能让凡夫俗子沾了,我家主人专门收集天地间的美人,立志怜爱天地间的美人,我家主子建了一座楼,专门为解姑娘这样的美人建立的,请解姑娘随我们去罢,我家主子立志要让解姑娘这样的美人不受丁点儿委屈,不受丁点儿劳苦。”这黑衣人说话间顾盼自若,若无旁人,虽然蒙着面,却有旁人难有的气度,似是天生就是发号施令的人物。

  解雨道:“多谢你家主子,不过,不过我要去寻我师兄,我师兄有危险,我担心他,我要去寻他,你们不要拦我。”说话间就要站立起一,向外而去。

  那黑衣人道:“我家主子说了,张帆是个人物,但是对于解姑娘,却是个没有良心的,所以决定将姑娘抢了过去,让姑娘一生都幸福,不要再等那个负心人了。”这黑衣人说着自家主人的话,却昂着头,对着天上的太阳说话。

  解雨道:“我不能从命啦,我这便去寻师兄弟啦。”说完用剑支着地上的青砖,努力向外而走。

  黑衣人一声叹息道:“那小的只好用强啦,主子说的没有错,一个女子若是心如蛇蝎,断断不会长成美丽的女子,只有心中怀有善德的女子,才是一等的美人,主子是英明的,果然是没有错的。”他一挥手,几十人黑衣人围上来,一张大网扔了上来,解雨闭上眼挥动长剑,她已然没有力气和内力,剑也没有什么力,不多时黑衣人们便夺下了她手中的剑,解雨坐倒在葡萄架边,几个黑衣人上前,将她抬了起来,解雨早已倒在架子边,风目紧闭,旁的人怎么也摇不醒他了,这几个抬解雨的黑衣人都是女人,显然那个“主子”不想让手下占自己想的女子的丁点儿便宜的。

  后院的小门突然“吱”的一声打了开,一辆碧绿的马车正在春花巷中,车夫神情自若,看坐姿便知是武学高手,几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将解雨抬到门口,几个婆子抢将出来,这几个婆子都身怀武功,她们将解雨轻轻扶起来,抬到了这马车中,那车夫看也不看后面的人,长喝一声“驾”马车稳稳的向远处开去。

  风轻轻吹起来,一片葡萄叶飞起来,那片叶子再落地时,众黑衣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正在这个时候,解雨被人绑走之时,张帆却是不知,此时张帆与许国用两人并行于山道之上,此时攻下鹤丰之后,下一步便是向保靖进攻,只是这样一来,运粮更加不便,对于张帆这样的后勤军官来说,自然更加艰苦,此时两所行的山道,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尖锐的乱石,上面布满青苔,若一个不留神,扑在上面,只怕不好受,加之多山多树多水湿,还多蚊子,对于一干运粮的兵士来说,真是极为艰难的。

  张帆看一看远方的原始森林,那里山高林密,似是阳光都照不进去,此时本已是下午了,但是阳光照在那树林之上,竟然有雾气升起,张帆道:“若是在这里埋伏上数千甲兵,那是容易之极了。许国用道:”张副将说笑了,在这密林中,怎么可能埋伏人,怎么有人受得了。”张帆正色道:“许大人可不要小看这些土民,这些土民自小生活在此间,如果是堂堂正面列阵而战,当然不是朝庭大军的对手,但是如果是在这种山地地形之中,从江汉平原来的兵马可就大大不敌这些土司兵了,不信大人看。”张帆用手指身后押粮的兵士,便看兵士们战战兢兢,在这山地间行走,个个都担心摔下山去。

  许国用道:“那确实如此了。”许国用是河南人,走这种山路,只感到在云端行走一般。

  张帆道:“大人是二榜进士出身,为何不在后方呆住,却跟上我们。”许国用道:“读书是为经世致用,若不用之,高淡阔论,终于事无济,于国无用。”张帆道:“若是朝堂上的众位老大人都如同许大人这般想,那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了。”许国用道:“无他,所求不同而已。”张帆道:“我听说许大人和孙昌化大人是同一榜的进士,这一次孙大人没有留您在后方么?”许国用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那师兄,唉。”

  两人又行了许久,便听到后面又传来兵士的叫苦之声,一个兵士扭了脚,正在后方拍地大叫,张帆和许国用一起向后而去,那个兵士本也是推粮车的,不过走了许久,实在劳累,又扭伤了脚,加之思乡心切,不想打仗,走在这山路上,不知这看不到头的日子还要多久,顿时发作起来,在地上打滚,叫道:“杀了我罢、杀我了罢,我再也受不了这个苦啦,我都打了一年多的仗了,一年多都没有回家看一看了,不知道我老娘怎么样啦……”

  两人到了这兵附近,附近的兵士都站了开,自动让了一个圈,个个都看着两人,其实所有的兵士都一样,他们都是调来的军户,这仗打了差不多数年,军户调了一波又一波,许多人没有回家便死在战阵上,任谁都有怨气,这个在地上打滚的兵士只是说出众多兵士都想说的话而已,不过就是想回家看一看。

  阿求本来要几个小弟的侍候下过得比张帆都好,只是张帆不知道罢了,他看到有人跳出来闹事,正是向自家的主官挑事,便跳出来,大叫道:“易大弟、周树皮,你们几个上来,将这个小子扔到山下的悬崖下面,大人是怎么对你们的,到了张大人手下,钱粮半分也没有短过你们,你们就知足罢。”几个阿求的小弟便要上来狐假虎威,要治这个兵士。

  众兵士一听,都低下了头,自然如此,第一次张帆和许国用都没有怎么扣兵士的粮饷,要是跟在其他的军官身后,少不得天天喝稀饭,许国用和张帆怎么对一干兵士,他们还是知道的。

  几个人就要将那个撒泼的兵抓起来,在军中有穿箭、游营、苔击等刑,正是专门用来治这些不听话的刺头的。

  许国用一挥手道:“且慢,你们退下。”阿求的几个小弟一见是文官,都吓得不敢动,许国用低下身子道:“这位兄弟,你若是扭了脚,便骑上我的马,只是如此在撒泼,阻着大军运粮,实在不便。”那兵士大叫道:“你们这些官儿,怎么如道我们的苦处,我自从出来打仗,出门两年,走的时候家中稻子都没有收,我老娘瞎了一只眼,不知道现下怎么样了,我婆娘两年没有见到我,不知道守不守得住,要是她偷了汉子,可叫我怎么办?”

  许国用一时不语,这却不是他能做的,正是兵备道衙门的事情,他也许可以动用私交放一个小兵归乡,但是这是一个体制问题,他能帮眼前一个,却如何帮身后这许许多多没办法归乡的人。

  那兵叫道:“你们这些官儿,怎么离家之苦,怎么夫妻不能团聚之忧。”他叫骂着,运粮的大队都停了一来,许多兵士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在地上的兵。

  阿求听到此言,跳出叫道:“放屁、放屁,你谁能骂,怎么能骂我家大人和许大人,许大人是信阳人,距此间有上千里,他不是离乡到了这穷山恶水之间么?许大是二榜进士,他都能来,你一个兵凭什么不能来,还有我家大人,我家大人的夫人是大大的美人,我家大人还不是将夫人扔在家中,跑到这草都不长的地方来了,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一看了,我家大人能来,你就不能来了,你当你是谁?”他一口骂出来,顿时让这个小兵没有言语,许国用是进士出身,现下朝堂上的文官越来越高贵,这些小兵见了是要磕头的,许国用肯蹲下身子来和他说话,要是吴柄章见了,肯定要说,有辱斯文,至于张帆,再怎么说也是一众人的将官,他都带头来了,一个小后却撒泼,却是没有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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