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天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何等的救人方法?用刀划开胸膛?”
其实这就是张帆没有把握治疗好的原因,因为这一招是他自行领悟而出的,他用过各种小动物做过实验,有的小动物因为腹中吞了什么尖利的东西,最后死掉,张帆发现之后,突发奇想,先喂一颗补血丸,随后用到刀划开肚子,取出异物,在划开肚子的同时引用灵气和内力控制伤口的扩大,然后在划开的部位用丝线缝合,最后抹上自己配的疗伤药,用纱布盖上,几日之后,在行拆线,到时划开的伤口恢复如初,一样的可以活蹦乱跳。
而张帆做过试验的小动物,无一不最后成功,为什么说没把握,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人的身体上试过。
“这到底是什么办法,用刀刺胸,怎么会是救人呢?”杨天在一旁不停的揪着自己的山羊胡,眼睁睁的看着张帆手持利刀,缓缓划开陈长老的胸膛。
“我先前看过,陈长老的身体之所以不停的干瘪衰老,是由于他的心脏处一个活物在作祟,这东西不停吸食陈长老体内的鲜血和生命力,用普通的内力或者药物方法根本难以治愈,只有用利刃划开胸膛,取出这活物,然后辅以药材,缝合伤口,表面在涂上药膏,便可痊愈。”
张帆淡淡的解释道。
同时心中加了一句,“至于我说的没把握,则是因为要划开心脏处的皮肤,一个不小心,可能会划破心脏,又或者导致他体内的活物察觉出来,做出临死一击,无论哪一种,都将会导致陈长老的死亡,不过就不告诉你们风险了,免得你们又跟着瞎起哄。”
屋内的众人听着张帆的解释,都面露惊色,从张帆看到陈长老开始,无论是病情分析,到理论治愈,然后下手救人,无一不显现出了他的医疗实力,同时用刀划开胸膛,这等极为疯狂但却处处透着合理的想法,更是让众人又佩服,又害怕。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众人俱都伸头观望着,尤其是陈长老的儿子与妻子,那眼神充满了紧张,看着张帆的动作。
暗暗用灵气过滤了一遍刀身,张帆动作不停,也没什么过多的客套,“唰”白色的刀光微微一闪,陈长老的左胸处就已经被划开,同时,红色的鲜血也露了出来。
“呼!”张帆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刚才划开胸膛的那一刀,其实是最危险的一个步骤,如果使力大了,可能会划破心脏,如果使力小了,那肯定会导致血管破裂,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幸好,张帆的第一步,做的刚刚好,既没有划破主要的血管,也没有划破心脏血管这等重要地方,刚刚好,不偏不倚。
看着陈长老胸前的鲜血流了出来,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呼。
顾不得观察众人的表情,张帆探手入怀,迅速的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绿色的粉末,涂到自己的双手上。
单手微微使力,陈长老的左胸,竟然被张帆掀开,露出了里面一个不停跳动的物体。
陈长老的心脏!
在场的众人只觉的头皮发麻,尤其是陈立,脸色苍白,看着自己父亲的心脏在不停跳动,也不知他是什么感觉。
左护法杨天,眼神中再也没有惊讶和疑惑,反而充满了严肃看着张帆的动作。
张帆眼神如鹰,精神高度集中,体内的灵气不停感知着陈长老身体各处的变化,以防有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毕竟这可是人,身体经脉以及各种构造要比小动物的身躯复杂很多倍,第一次试验,一个不好就会导致门中长老的死亡!
突然间,张帆眼中精光一闪,他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了那活物的位置,就在心脏肉壁的左侧!那活物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人发现,还在不停的蠕动试图进入心脏。
众人看着张帆严肃的神情,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的一触即发起来。
“哼!”张帆冷笑一声,右手如闪电般伸入了陈长老的胸膛,然后迅速的把手拔了出来。
右手出来的同时,手里已经捏了一条寸许长的彩色蜈蚣!
从张帆的右手进入陈长老的胸膛出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众人完全反应过来之时,才发现张帆的右手上已经捏了一只彩色蜈蚣。
此蜈蚣被张帆捏在手中,“哇”的一声,竟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就如同小孩子的哭声一般,令人心头犯寒!同时彩色蜈蚣身躯纠缠,竟然快速的缠绕住了张帆的手腕。
张帆眼神一寒,身躯内的灵力微微一震,这条蜈蚣又是“哇”的一声,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松开张帆的手臂,不停的挣扎,同时“哇哇”的不断乱叫,其声音之寒栗,让在场众人无不起鸡皮疙瘩。
嗯?看来我的灵气是他的克星?手中捏着这条大长蜈蚣,感受手上长虫的恐惧,张帆说道:“谁给我拿个袋子来?”
“我有!”陈立马上跑到了里屋,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张帆打开,把蜈蚣丢进了袋子里,同时向袋子发出了一股子灵力,彩色蜈蚣立刻不在叫唤,张帆通过灵气的感知,竟然发现这条蜈蚣在微微发抖。
现在也来不及研究这条蜈蚣是个什么东西,张帆又掀开了陈长老的胸腔,摸出了一个瓶子,把他特制的疗伤药给倒进了心脏处,随后合上了胸膛的伤处,看着陈长老的妻子问道:“会缝针么?”
陈妻还沉浸于刚才的场景当中,一停张帆的问话,不由的浑身一抖,随后反映了过来,连忙点头。
“拿针线来。”张帆又说了一句,陈立这小子立刻跑到别屋,把所有的针线都拿了出来。
张帆指定了一个个头不大的针,让陈妻穿窜上了线,命令着陈妻在陈长老的胸膛动刀处开始缝,陈妻倒也坚强,虽然在缝伤口的时候双手有些微微发抖,但还是一个不漏的按着张帆的说法完全的缝了下来,接下来张帆又拿出自己调配的药膏,涂在了陈妻所缝的伤口处,缠绕纱布,最后又喂了陈长老一颗补血丸,终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起身来。
屋内的众人条件反射一般把目光全都汇集到了此处,气氛马上显得凝重而有紧张。
虽然看着张帆一系列的动作,众人都觉应该没有问题了,但是这个答案,还是要张帆,不,张先生来亲口说出。
张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看到了众人脸上凝重的神情,微微一笑:
“没事了,病根已经被彻底拔除,陈长老只要在休息一天,明天就会自动醒来,然后在调养一段时间,基本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张帆又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因为这次的人体开刀,实在是他第一次把理论应用到人体身上,期间高度集中的精神,已经很久没让张帆体验过了。
陈立和陈母听到此话,一个个喜笑颜开,屋内的沉闷气氛更是一扫而空,众人看着张帆的眼神都开始真正的敬重了起来。
通过刚才一系列的治疗,张帆的本事,已经被屋内所有的高层认可,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瞧不起张帆,哪怕是一直和杨天对着干的马刑,眼神中也没有了原来的轻蔑与鄙视,而是有着颇为佩服的味道,只不过碍于身份和面子,只是尴尬的哼了几声,至于右护法杨天,更是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似乎有千万句要问张帆是如何做到的。
张帆又说了一句:“陈长老现在身体很是虚弱,需要安静的调养环境,依我看来,要少让一些人进来探视,只留下家属照看就好。”张帆对陈立与陈母严肃的说道。
陈立和他母亲听到这个好消息,哪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连忙点头答应,陈立更是跪在了张帆的身旁,“咚咚咚”不停磕头,张帆一把拉了他起来,发现对方的头都已经磕的青红一片,张帆猛然觉得,自己对着小子的恶感已经一点都没有了,拥有如此的孝心,想来应该不是那种持枪凌弱之人,可能只是一时走了错路,年轻人嘛,谁不犯点错误呢?
他浑然不觉,以自己的年龄,产生如此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怪。
只见床上的陈长老睡的十分香甜,原本眉宇之间的痛苦之色荡然无存,干瘪苍白的皮肤也一点一点变的红润,衰老的状态也正在消失,虽然说比以前的气色还差了不少,但总归已经在渐渐康复,回到以前那种状态是之日可待的事情。
陈母在一旁高兴的不停抹眼泪,看着张帆无意中透露的疲惫,心里对张帆有了感激之心。
她虽然没有什么太高的武功,但长年居住在真武门中,也知道此时不是感激的最好时刻,也拉住了正在磕头的儿子,母子俩就这么靠在了陈长老的床边。
张帆看着这个场景,心中也不由得生气了一丝温暖的情绪,看着这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的感觉,张帆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杨天在张帆宣布了陈长老已经无事之后,立刻拉住了张帆,不停的询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张帆被他烦的不胜其扰,只能推脱道这个方法现阶段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等他把这个技术在做改进之后,在详细讨论。
杨天高兴的不停摸胡子,虽然张帆在这一方面超过了他,但他可不在意这些东西,他要的是权利,而他很明显的看了出来,张帆并不是一个热爱权利的主,只想安静的过活,所以对于张帆能治好他治疗不好的伤患,他是非常高兴的。
因为这等医术可不是那种药材搭配那种层次的东西了,而是完全具备了开山立派的资格,这更加坚定了杨天要把张帆留在药谷的决心,有张帆在,不但给门内带来了一位可以救命的医师,而且自己的地位再也不用怕马刑的叨扰,同时在整个门派之内,药谷的声誉很快就会再上一层楼,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想到这里,杨天去院子里高调的宣布了陈长老已经痊愈的消息,同时又严肃的说道张帆由于治病而劳心劳力,不能得见众人,也不希望被众人所打扰。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张帆不是不喜欢权利,而是根本不想要,他所喜欢的权利,在更高的地方。
不过杨天的这种做法,倒是符合了张帆的心意,毕竟他真的不想和这些人打什么交道,有这时间,还不如去看一遍纯阳诀呢。
在一条回院的小路上,刚从陈长老家出来的张帆,正迈着悠闲的步子向着院内走去,同时斜着眼睛看着小道前面的那棵树。
当他即将要走到树边的时候,一个黑影瞬间从树后窜出,对着张帆的头部和腹部就打了过来,掌还未到,风声就已经四起,气势磅礴,就如同真要取他的命一般。
“行了行了,你小子自从练了吞生诀之后怎么变得老是想动手动脚的,我又不是女的,你给女的耍去,说不定还能骗个老婆。”
张帆的此话一出,那个黑影在冲来的途中猛一转身,直接就到了张帆的面前,姿势拉风极了,正是张帆在真武门中的唯一好朋友,孙虎。
“张帆,就你那没事装潇洒的摸样,也敢说自己是姑娘,你就不怕把自己给恶心了。”
孙虎一听此话,没有好气的轻轻抬起手掌,在张帆的背部拍了一下。
张帆受此一击,顿时倒在了地上,双眼泛白,面露痛苦之色,嘴里还吐出了一点红色鲜血!
孙虎见此情景脸都白了,连忙不停摇晃张帆,嘴中大喊道:“张帆,张帆!你怎么了!我就拍了你一下,根本没使多大的力气,你不至于吧你!”
摇了一会儿,看见张帆没有任何反应,孙虎捏住了张帆的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同时掏出了怀中之药,准备喂给张帆。
“扑哧”一声,张帆实在忍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哈哈哈哈哈,这你都信,哈哈哈哈,你没看见你刚才的表情,哎呦,笑的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你竟然耍我!哇呀呀呀,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孙虎在一旁满脸的悲痛之色,夸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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