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飞在老人疯跑回村庄之后并没有待在原地,又不是旗杆,傻杵着干什么。
郎飞走入村庄,这里似乎没有电,一切都像是保持了原生态一样,各家各户的明亮处都是点燃的油灯,而这里养的狗似乎都是大狗,而且都特别凶,看到郎飞都是摇着大尾巴狂吠,而且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让郎飞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似乎都不见了,只留下看家护院的狗,郎飞站在村口不远处的街道正中央,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走。
正当郎飞犹豫着是不是敲开一家人的门问问的时候,远处街道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百十号人,黑压压地朝着郎飞这边的方向走来。
吓了一跳的郎飞,似乎想要躲。可是看看左边,没有什么可遮掩的,看看右边,也没有什么树啊。
靠,怕什么呀,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郎飞很光棍地想到。
百十号人终于走到了郎飞的面前,郎飞看着这些把自己围起来的人,男的不是虎背就是熊腰,女的也是给人一种粗狂的男人气概。
说实话,面的几百双眼睛看着自己,郎飞有点怂,这些人不是因为老人找自己茬的吧。。
“干什么,都干什么,瞪着俩眼珠子,吓着孩子怎么办。”郎飞在村口见到的老人挤出人群,站在郎飞身边对着所有人说道。
看着老人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郎飞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那点亏心事终于烟消云散。
你,就是说的你,那个救我的丫头片子。
瞪我干啥,显你眼珠子大啊,我也瞪。
“大哥,看着不像啊,你看看这小子瘦的跟小鸡似得。”郎虎在人群中打量完郎飞,对着身边的郎世杰说道。
“是不像我,但是......”看着男孩那双眼睛,郎世杰似乎看到了妻子的眼睛。(好像哪里不对。)
“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不会认错,是我儿子。”刘蕙兰像是有点魔怔了不停地说道,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郎飞,似乎想从这个男孩身上找到以前那个小不点的样子。
“蕙兰,别急,一切等问完了再说,十几年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一时三刻?”郎世杰急忙拉住拖着步子向郎飞走去的刘蕙兰说道。
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睛,刘蕙兰也看出了对方心中不似脸上的淡定,她丢了孩子,同样也是自己丈夫丢了孩子,他的痛楚虽然不说,但是知心知底的刘蕙兰却是知道。虽然丈夫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那双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却是表露了对方的心情到底如何。
而处在老人身后的郎飞并没有发现这一对夫妇的举动,只是感觉这里的民风有些彪悍,你看这整的跟黑社会打群架一样,气势磅礴,不过眼神倒是都挺奇怪,不像是在看敌人的仇视,也不像是对陌生人的漠视,有点像....
看动物园里面的——猴子。
......
“爹,我先问问这个孩子可以吗?”郎世杰走上前,对着老人说道。
“行,不过你可别吓着孩子,要是吓跑了我可饶不了你。”老人瞪了一眼郎世杰说道,然后让开了身影,把郎飞彻底地呈现在了郎世杰的面前。
“孩子,你叫什么?”郎世杰上下看着郎飞,轻声问道。
“郎飞。”
“从哪来。”
“苏市。”
“苏市...”郎世杰的反应和郎飞跟老人说完自己从苏市来一个表情,郎世杰略微顿了顿之后继续问道:“你多少岁。那一天生日。”
“十七,生日不知道。”郎飞也似乎感到了什么,用对方不断打量着自己的眼神也同样打量着对方。
“十七,十七。你是来寻人的,找的是谁。”郎世杰在郎飞报了年龄之后,低声重复了两遍十七这个数字,然后有点急切地问道。
“我找郎世杰”郎飞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郎世杰听到男孩是来找自己的,瞬间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可能是酸,可能是甜,或者还有一点辛辣,否则脸上怎么会突然潮红。
围着郎飞的人群似乎也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刚刚还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这会再也安奈不住自己的躁动的心,喧哗起来。
“这孩子是大小子吧。”
“这可有点说不准,那个时候我们找了一个月都没找到,怎么现在突然找来了。”
“说点好听的,看你好像还不愿意孩子找来似得。”
“呸,老六,当初若不是你媳妇儿,还能出这事。”
“.....”
一切来得太突然,就算郎世杰算是整个村里公认的顶天立地的汉子,也对郎飞的突然出现应接不暇。郎飞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让郎世杰有点惊,更有点喜。
可是,瞬间冷静下来的郎世杰却是有点怀疑地看着郎飞。
第一,丢失孩子的时候,孩子才三岁,除了郎飞这个名字之外,肯定不会记得任何事情。那么问题来了,郎飞是怎么找到这的?第二,眼前这个男孩说是来寻人,而且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自己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可是为什么男孩能够说出自己的名字。
第三,就是这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也是郎世杰最想问的。
“我就是郎世杰。”
郎飞看着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禁冒出了两个字:果然。然后郎飞倒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个长命锁。
“这个,你认识不认识。”
这个长命锁是铁打造的,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苏市的空气比较潮湿,或是没有妥善地保存好,长命锁上已经是锈迹斑斑。
这是郎飞从老院长办公室里自己的档案袋里找到的,郎飞前世寻人的时候一直拿着这个,似乎与自己身世相关的物件,幸好,郎飞没有丢掉这个东西。
郎世杰看着郎飞拿出一个东西,眼睛瞬间瞪大,蒲扇一样的手掌颤抖着从郎飞手中接过刻着郎飞名字的长命锁,心里大声说道:是他,是他。
抚摸着上面自己用锥子刻画出来的名字,郎世杰想到了当初把这个长命锁戴在孩子脖子上,孩子欢笑的模样。
铁一样的男人笑了,笑得惊天动地,笑得栖鸟重飞。
也哭了,哭的两眼发红,哭的泪纵满面。
“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
群山之中,男子的声音不断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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