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一句话,震惊的云飞呆愣在了当场,瞪大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壮汉,问出了一句让十多个壮汉大笑的话来。
“哈哈,小兄弟真会开玩笑,你这么大的一个人就站在我们面前,怎么会看不见呢,难不成小兄弟把我们都当成了瞪眼瞎吗?”
其中一个身材并没有其他人高大,也没有其他人壮硕,皮肤黝黑,跟黑炭似得的汉子大声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大笑,不过,他们的笑并非是那种讥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像开玩笑一样的大笑,毫无恶意。
那个走到云飞面前的壮汉,也被他这一句话逗乐了,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开怀大笑,淡笑着说道:“小兄弟说什么胡话呢,我等兄弟打猎过来,正巧遇见你,若是不嫌弃我等粗鲁,居住之地寒酸,还请到村中一叙!”
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他是否真的到了蛮荒时期,既然来到了此地,他也想看一看蛮荒时期究竟是一个什么模样,带着诸多的疑问,云飞跟随在壮汉的身边向着石村走去。
“石头大哥,你们每天都去打猎吗?”
这些山民很淳朴,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隐瞒,无论云飞问什么,那个壮汉都会答,短短的几步路,两人聊得很投机,他也从壮汉的口中得知,这一村的人都没有具体的姓氏,都以某种事物来取名。
比如云飞身边的这个壮汉,他从一出生就喜欢玩石头,故此,他老爹就给他取名叫石头,希望他将来像石头一般身强体健。
再比如那个皮肤黝黑,浑身上下跟抹了一层黑灰似得汉子,名叫灶头,只因为他的皮肤太黑,故此他的老爹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也不是每天,这深山里到处都有远古遗种的影子,他们到处出没,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根本不敢出门。也不知道是啥原因,今天我们刚一出门,还没有走到百里,就遇到了成片的尸体,像我抗的这只,它叫吞天虎,能够将天都给吞下去,往常的时候,我们见了只能绕着走,没想到,它今天却成了我们口中的食物。小兄弟,你的运气不错,像这种远古遗种,浑身都是宝,今天你有口福了啊!”
“没错,也许是天神眷顾我们村子,故此降下如此多的猎物!”身后的一名壮汉插上一嘴,脸上的喜意根本就没有掩饰,看上去很开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身为山民,他们每天要做的就是打猎,只有如此才能填饱肚子,也只有如此,才能养活家里的老老小小。
说话的功夫,云飞等人便来到了村口,那里耸立着一块石碑,浑身漆黑如墨,像是刚从墨汁中捞出来似得,上面也没有刻名字,看上去毫不起眼。
看着浑身漆黑的石碑,云飞心中一动,从那上面他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可这面石碑他确信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脑海中没有一丝印象。
“这是我们族中的碑神,多年来一直守护我们村子,若是没有它的守护,我们的村子早就不保了!”石头走到云飞的身边,为他解惑,在说话的时候,他双手合十,对着漆黑如墨的石碑恭敬的施礼,态度很是虔诚。
在石碑的不远处有一块两米多高,一张多宽的石台,台面平滑如镜,像是被利器从中间一分为二般,只不过,台面呈现暗红色,此时,灶头正和几个壮汉将猎物放在台面上面,显然,这些猎物在成为他们的食物之前,先要祭祀这座石碑。而那暗红色,显然是多年来祭祀留下的血液。
就在几个壮汉刚将猎物放到石台上,村里便热闹了起来,隔着一里远就能够听到孩子的欢呼声,身后还跟着迎接丈夫家的妇人们,就连那些老人们也都走了出来,云飞的目光锐利,他清晰的看到,在那些老者的中间,有一名头胡子雪白,却十分精神的老者。
“石头叔叔,黑炭叔叔,你们好厉害哇,弄来这么多好吃的!”
孩子天性纯真而活泼,看到石台上堆积如山的妖兽尸体,眼里直冒绿光,尽管他们常年住在深山中,可石台上那些富含血肉精华的妖兽,却也不经常吃。
这一点,云飞不否认,在当今世界吞天虎早已绝种,只有在古籍上才看到过对这个种族的描述,无论它身上的血肉,还是其精气,都是大补之物。更有传闻,吞天虎一族的天赋神通就藏在它们的头盖骨当中。若是能够得到,对修士而言可以说是逆天的造化,比起当世的级神通都要厉害。
“咦,你是谁啊,怎么穿的这么奇怪啊?”
一个扎着羊角辫,小脸白嫩,长的跟个瓷器娃娃似得小丫头走过来,拉着石头的大手,眨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云飞,目光中写满了疑惑。
这个小丫头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样子,说话却是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审视着穿着,面孔陌生的云飞,在她的印象当中,村中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都是穿兽皮,眼前的这个人却穿的很另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小蛮,这位叔叔是客人,不得无礼!”
石头板起脸孔,喝斥小女孩,赔笑着说道:“小孩子被宠坏了,不知道礼数,小兄弟请勿见怪!”
小丫头扑簌着一双大眼,扁着着粉嫩的小嘴,泪水在眼眶内打着转,从她懂事那刻起,父亲都没有这么严厉的说过她,今天却为一个陌生人斥责她,她觉得受到了委屈,大眼睛中写满无辜与委屈。
“大哥言重了,小蛮懂事又可爱,怎么会无礼呢!”
不知为何,看着小蛮那张委屈的小脸,他突然想到了已经分别数年之久的姐姐云蝶,尽管他思念如潮,却不知该从何处找起,一心只想着修为强大了,自然会找到对他照顾有加的姐姐。
小蛮人虽小,可也知道云飞是个好相处的人,她人小鬼大,从一句话中便能判断出来,旋即,阴云密布的小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那名白苍苍,精神矍铄的老者,带着村里的男女老幼来到了石碑的面前。
“小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族的族长!”见到老者到来,石头连忙为云飞引见。
老者面色红润,身穿兽皮衣,腰间挂着一把骨剑,没有凌厉无匹的锐气,也没有压迫人的气息,剑和人一样,表现的都十分内敛。
而这名老者身上,云飞同样没有感受到丝毫灵力的波动,可前者那一双眸子,却十分的深邃,宛若浩瀚的星空一般,一看便知道这名老者智慧通天,是一位高人。
“晚辈云飞,见过族长大人!”云飞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恭敬施礼。
“呵呵,小友无须多礼,既然能够来到我们云梦村,便是有族的贵客!”白老者没有一点族长的架子,上前托住云飞的双手,阻止他施出大礼,接着说道:“贵客稍待片刻,待完成祭祀仪式,老朽再引贵客进村!”
言毕,白老者径直走到石台前,解开腰间的骨剑,在每一只妖兽的头颅上都划开一条口子,鲜血立即流淌而出,让云飞惊讶的是,从那些妖兽体内流出的鲜血居然没有一丝血腥味,不仅没有腥味,相反有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清香味弥漫开来,在石台的上方飘而不散。
而此时,早有人拿来石桶,石锅,石盆等物将从石台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接住,这些鲜血可是大补之物,云飞看的直吞口水,这些鲜血不说多,只要一小碗拿到当世,就会引起哄抢。
他用力吸了一口,一股清香顺着鼻孔钻进体内,浑身毛孔都舒张了开来,体内被血魔山的威压造成的伤势,也在这一刻彻底恢复了。
这还仅仅只是一缕香味而已,若是将那些鲜血饮下,说不定会助他冲破目前的瓶颈,进入造物境的境界。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便迅消失了踪迹,这个村庄的人都很古朴,对人也没有设防,很友好,待他如同族人一般,且不论那些血是否是逆天的宝物,就算是,他也不会强取豪夺。
在白老者的带领下,村中的男女老幼围坐成一个圆,口中念念有词,那些语言云飞从未听闻过,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不过,他能够猜测到,他们是在行祭祀礼,乞求那面石碑保佑族人的平安。
每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幼,脸上的表情都很庄严,也很虔诚,整个过程只听到祭祀声,没有一个人开口嬉笑或者打闹,就连三岁的孩童也是如此,跟着大人行祭祀礼。
古籍曾有记载,远古时期也存在祭祀,他们有的膜拜雷电,有的膜拜大树,神山,祈祷他们能够保护自己的族人平安无事。
云飞同样清楚的记得,无论是上古时期,还是远古时期,但凡有祭祀,那些被奉若神明之物,都会前来收取供品,也就预示着,祭祀的人会得到它的庇护,从而远离灾祸。
然而,直到云梦村的村民祭祀之礼完成,那面漆黑如墨的石碑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连一丝波动都未曾出现,这让云飞不禁疑惑起来,莫非这面石碑是一个死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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