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望在很多时候都是对自身有益的东西,但有时候却不那么好用,特别是当声望无法直接转变成威望以及利益增强自身实力时,还是不要那么早的显露才好,否则只能搬起沉重的石头砸伤自己的脚背。
玛顿的名气在下流社会中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响,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从大街上抓来少男少女调jiao一番之后卖出去,这需要本事,更需要门路。他的名气在这个时候,让他成为了靶子。
很多人走失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或是孩子的时候,往往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些有名气的奴隶贩子。在夏尔纳城,玛顿就是这样的人。
玛顿也在一定程度上维护着自己的名气,比如说真的有商品的父母或是家人找来了,他会收取一些不算多的费用,就把人放了。而这也的确给玛顿提供了稍微偏向正面的口碑,他总是以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本地人的借口来解释这些事情,加上爽快的放人,让他在下流社会中奴隶贩子里的名气首屈一指。
所以,这些半兽人找了过来。
这次失踪的是一名十四岁的半兽人少女,少女身上背负了至少七个血统,就连暗精灵似乎都插了一手。少女有雪白的皮肤,有银白色的长发,有尖尖的耳朵,头上还长着两支可爱的小短角。除此之外她还有一对锋利的虎牙,以及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这样血统复杂的少女单纯以血统来说,无疑是非常低贱的。
但是从商品的角度来说,她足够稀有。
稀有的商品历来都是那些富豪们猎奇的对象,更何况还是一名十四岁的少女,总有一些心里扭曲的长者们喜欢这个调调。
这个被玛顿称之为半兽人杰作的少女,是玛顿目前最重视的商品之一,已经有至少五名超级富豪为她预订了地下拍卖会的门票,想要竞争这个少女最终的归属权。
所以玛顿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这关系到数百甚至更多的金币。
当价值高于他所追求的名气时,没有什么是不能抛弃的。
此时玛顿冷着脸,他不是很担心,因为他很清楚在这里他是安全的。在附近,有他的人,加起来少说三四十个下手,这些人都是他养起来的打手。做奴隶买卖自然不可能不准备这样的保险,为了万一的情况肯定要有所准备。所幸的是,万一他碰到了,但是他也准备好了。
没有一分钟,门外就冲进来一些手里拿着棍棒的粗壮汉子,先冲进来的几人手里还提着明晃晃的钢刀。拜伦帝国的矿产资源稀缺,钢刀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平民们更多时候使用的都是木质的家用道具以及夹钢的刀具——用两块木板紧紧夹住只有一公分宽,十公分长的刀片,这就是菜刀了。
更多的人都还在使用打磨锋利的石头作为自己的工具,在拜伦帝国,石匠也是一门可以吃饱饭的工种。
“怎么?想来惹事?”,一名为首的强壮汉子手腕一翻,扬起钢刀用刀身拍了拍自己裸露在外的胸口。结实的肌肉就像是雕刻出来一样棱角分明,啪啪的作响。他轻蔑的眼神微微上挑的嘴角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嘲讽道:“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这些下贱种可以来的?”
“我叫色雷斯。”,那名领头的半兽人还保持着相对的克制,“你们掠走的女孩是我的女儿,把她还给我,那么我会承你的情,我还会补偿你的损失。”,色雷斯望着玛顿,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从比脸都要干净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两个金币,“半兽人也会承你的情。”
手下来了,玛顿自然安心了许多,他嗤笑了一声,微微摇头,“两个金币?我给你两个金币,你现在带着你的那些狗腿子们滚出去!”
色雷斯眼睛微微眯了眯,沉声道:“你想要多少?十个金币够不够?”
“哈!”,玛顿大声的笑了起来,他走到色雷斯的身边,有些意外的抬着头望着色雷斯的双眼,这个半兽人比他目测和想象中要高大的多。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色雷斯的领子,翻弄了两下,“看来你不还不清楚那个女孩值多少钱,很大一笔钱,超过你的想象。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们这些人,下贱的血统,卑微的种族,居然经常能生出优秀的货色来。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工作,只要不断的生育就可以了。”
“难看的淹死他们,留下好看的或是特别的,然后卖一个高价,足够你们干上几辈子。”
哐的一声巨大的拳头狠狠的揌在了玛顿的脸颊上,帅气的脸蛋瞬间就扭曲到变形,整个人打着滚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脸颊和下巴看上去很坚硬,但实际上也是相当的脆弱,脆弱就脆弱在这些地方受到攻击之后,攻击的力量会立刻作用于大脑。力量重一些打死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玛顿并不是什么强大的职业者,他就是一个靠脸和小手段的奴隶贩子。
主人家被人打了,玛顿手下还没有来得及举起钢刀,数条棍子就敲在了他们的身上,抽的他们畏惧疼痛,倒在了地上。
人的胆气有时候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有关系的反而是人体之外的外在东西,比如说钱。如果放在以前色雷斯是绝对不敢动手的,但是当他得到了雷恩的援助之后,当他聆听了雷恩的歪理邪说之后,他就意识到,半兽人真的需要改变了。金钱,信仰,意念成为了强壮他胆气的东西。
一个弱小的人被逼到极致往往会走向极端,不是自己死,就是别人死。
色雷斯不会选择让自己走向灭亡,那么只能让别人去死了。
他撵上去一棍子狠狠的抽在如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起身的玛顿脑袋上,咔嚓一声玛顿的脑袋明显以鼻梁的位置错开了,鲜血飞溅,猩红的小溪顺着他的鼻孔、耳朵流了出来,浓稠的一块一块的往下滴。他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剧烈的颤抖抽搐着,色雷斯依旧气不过,一步跨在了他身体上,双手举着胳膊粗的棍子,再次用力由上而下的抡下去。
玛顿英俊不凡也因此骗到不少女人的脸,瞬间凹陷了下去。瞬间的巨大压力几乎让他的脑袋四分五裂。
死人了,管家哆嗦着想要喊什么,第一个音节还没有吐出来,色雷斯一步跨过去,如同虎口一般的手死死的咬住了他的脖子。黑红的胳膊上青筋扭动,他用力攥紧,向一侧翻动手腕。腥臊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脸色苍白的管家变得更加苍白了,已然没了气息。
“关上门,只许进,不许出!”,色雷斯拎着长棍就冲向那一堆打手。他此时才从滔天的怒火中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下达了最正确的命令。
既然杀了一个人类,犯下了大罪,那干脆将这里所有的目击者都杀的干干净净,能拖一天就拖一天!
片刻后,惨叫声逐渐平复,毕竟秉承了多个种族优势所生的半兽人,对付这些没有什么力量的普通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满地的鲜血和冲天的血腥气并没有惊动周围的什么人。这里是夏尔纳城偏僻的一角,本来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不多,加上玛顿特殊的职业,时常会有惨叫声传出去,生活在周围的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多管闲事,毕竟玛顿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很多时候他都很好说话。
两名联邦的商人也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在色雷斯看来,和玛顿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一行人冲入了别墅后的地下室里,却意外的发现所有的奴隶似乎都莫名其妙的得救了,被什么人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色雷斯略以沉吟,就盯住了人群中的女儿,“塔格丽……,你们都和我走!”
他终究做不到足够的冷血无情,面对这些受害者他下不去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都带走。
喧闹的别墅又归于了平静,直到第二天上午,一名穿着酒馆侍者衣服的年轻男人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这个世界的确没有先进发达的监控系统,但是人都有眼睛,有眼睛就会看到某些东西。很快警署的警卫们就从周围一些目击者的口中,得到了他们需要的东西。紧接着所有的细节都以文本的形势,交到了夏尔纳城主的手里。
“你是说,一群半兽人杀了一群人类?”,城主有些不敢置信的将手中的文件丢在桌子上,“就算你们想要糊弄我,也麻烦你们找个稍微好一点的借口!我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个弱智,或是一个傻子吗?”
负责勘察的敬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低着头小声解释道:“事情的确是这个样子,而且我怀疑可能是希望之家的人动的手。”
“理由呢?”,城主扬起头冷漠的看着他,“这件事的影响十分的恶劣,那些大人物们不会听我胡说八道,你必须给我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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