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恒的打算落空了,因为他找的儿子向弘文此时正站在文采街上的登高楼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刚刚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沈风。
“你确定他是沈风那个白痴?”向弘文看着沈风的背影问道。
“肯定是他,虽然与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但他旁边跟着的肯定是他的娘子,我去过他家,见过这个女人。”向弘文的跟班儿常贵在旁边肯定地说道。
“那便奇怪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安先生家里?而且你看他好像很悠闲轻松的样子,好像这里便是他自己家一样的随意。再说,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少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当时他并没有死,只是昏迷不醒。没准儿他的身子好了,又靠着拍马屁的方法搭上安先生也说不定呢?当初他给您和萧公子当狗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吗?”
“哪也不对啊?他们整个村子不是都被萧家给灭了吗?难道他还没死?对了,既然他没死的话,那萧家的事情是不是也跟他有关呢?”向弘文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很快又自己推翻了这种想法,一个废物而已,哪能有那么厉害的手段?
“即便是跟他有关,像他这种废物也起不来什么大的作用。”常贵给出了定论。
“要是真是他的话,那这小子的命可真够大的,我记得当时萧弘文带着四五个家丁打他吧?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求饶的那副嘴脸。还想让我替他求情,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结果这废物掉到山崖了。”
“咦?这么说来,那我岂不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向弘文两手一拍,口中说道,“不行,得把他拦住,他既然住在安家,那便于安先生有关系,咱们去好好敲诈他一次,没准儿还能找出一些关于萧家灭亡的线索呢!”
向弘文越想越开心,好像看到了沈风当时爬在地上向自己求救的样子。
他和常贵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想一把抓住沈风。不料沈风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警觉,就在他的手掌即将按下去的时候,沈风突然向前一步,然后抬脚就向后踢了一脚。
向弘文一个站立不稳,噗通一声以狗啃泥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常贵怎么也没想到,少爷乐得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结果人还没截到呢,自己却先摔了个狗啃泥。
“还不把我给扶起来?傻子一样站着干嘛?”由于没有一点儿防备,所以向弘文这下摔的还挺疼,他抬头抹了一把沾在嘴上的土,发现里面还有一丝血迹。他用手揉了揉疼得发木得嘴唇,冲常贵生气地吼道。
“是是是,少爷,我马上就扶。”
“沈风,你给老子站住!”向弘文冲还没回头的沈风吼道。
沈风没想到在飞雪镇上竟然还有人能够认出自己,便和春娘一起回身看去。
“哈哈,竟然真是你们啊?没想到你这个傻蛋竟然还真活着!”向弘文站起身,一脸得意地笑着。
“你是?”见对方的样子沈风觉得好像有些熟悉,不过他还真不记得对方是谁?另外从对方那一脸的二比样子来看,根本不会是什么朋友。而韩春娘看到是向弘文的时候,却吃了一惊,这就是参与迫害相公的仇家啊。出于紧张,她紧紧地拉着沈风的胳膊。
沈风疑惑地看了一眼春娘,明白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春娘不会一脸吃惊和害怕的样子。
向弘文见沈风竟然假装不认识自己,便嘲笑道:“怎么?想假装不认识啊?不过再怎么装,你不都跟以前一样只能给我当狗吗?”
“哦,你刚才爬在地上找屎呢?是不是出来太急没吃饭呢?你这个下人也是不懂规矩,没见你的主子都饿了吗?还不赶紧带他去茅房吃饭?”沈风见对方出口羞辱,那哥们儿可不怕你,便开口说道。
“你,你敢骂我?”向弘文没想到沈风竟然这么大胆子。
沈风根本就不理他,只是看着常贵训斥道,“以后带狗出来的时候要记得先去茅房喂饱了,还要记得栓上绳子,别弄得跟只野狗似的满地找粪,万一犯病咬到路人你能担当得起吗?”
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们,挽着春娘的胳膊继续往前,嘴里还故意大声说道:“一条野狗而已,不要扫了我们兴。”
“相公真不认识他了?”春娘小声问道。
“好像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是谁,不过看那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沈风如实说道。
“他是向弘文,镇长向恒的儿子!”春娘小声说道。
“他就是害我的那个向弘文?”沈风惊异地问道。
……
就在沈风和春娘便走便聊的时候,向弘文和常贵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对方。
“你确定他真是沈风?”向弘文有些懵了,要知道以前沈风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无论自己怎么羞辱都是面带微笑地迎合。可现在呢?看他那什么样子,自己只是说了事实而已,他却跟炮仗一样,啪啪啪的骂自己一堆。
“少爷,肯定是他,无论是长相和声音啥的,我都敢肯定是他。只是他怎么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而且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真的跟不认识你一样。”
“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让他跑了,他妈的,竟然敢骂我?他小子是活腻味了。走,追过去!”向弘文清醒过来了,他见沈风已经走了很远,便冲常贵挥了下手,直接追了上去。
“沈风,我知道是你,赶紧给我站住!常贵注意点儿别让他跑了啊!”向弘文边跑边喊。由于他的声音很大,所以引起了很多行人的注视。
沈风听到后面的喊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孙子还没完了是吧?于是便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向这边跑来的向弘文。就在向弘文距离只有不到十步的时候,沈风见向弘文的脚边有块圆形的石头,他便调动丹田灵气充斥在指尖,隐蔽地对着石头发力,石头受到这股微弱气流的推动,艰难地滚了两下,正好到了向弘文即将落脚的地方停止下来。
而向弘文担心沈风逃跑,所以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结果一脚踩在圆石上面,脚底一滑,便“哎呀”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他爬起身打算站起来,结果右腿摔的比较严重,一下子没站成功,便形成了一种单膝跪地的状态。
“哟!这不是向公子吗?行个礼就算了,还磕什么头啊?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沈风一脸笑意地向前走了两步,嘴里依旧说道:“你们都看看向大人家的家教多好?没事儿净教孩子出来见人都磕头。好家伙,我知道了,肯定是想要压岁钱的吧?大伙都别走啊,等向少爷给我磕完了,也都给你们磕一个,不过你们可不要吝啬那点儿压岁钱哦?”
赶过年集的人都知道,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跟春运有的一拼,所以周围的人很多,大家听到沈风这么一说,全都哈哈地笑了起来。甚至还真有傻啦吧唧的二百五给当真了。
“让向少爷磕头的话,要给多少压岁钱?”
“嘁!这还不是随你的意?一文两文可以,十文八文也行啊!”沈风顺嘴答道。
“行,那等会儿让向少爷也给我磕一个,还从来没人给我磕过头呢!压岁钱咱也不小气,毕竟是咱向镇长家的少爷嘛,我只有十五文钱,就给他八文,图个吉利!”一个憨厚的汉子竟然一脸认真地算计道。
只是他的这种算计再次引发了围观者的哄笑。
“你傻啊?你还真想让向少也给你磕头?”一个年轻人笑着提醒道。
“我给压岁钱啊?”憨厚汉子不明白地说道。
“那是这位公子开玩笑的,赶紧别说了!”一位赶集的老汉提醒道。
“哪是开玩笑嘛,你看人家向公子这不正给他磕着呢嘛?”
……
听着周围人的奚落和议论,单膝跪地的向弘文虽然疼得只咧嘴,但还是恼怒地吼道:“滚!全他妈都给我滚!敢看老子笑话,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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