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福尔多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有人通报了洛林,偌大的一个总督府,明里暗里的岗哨可是很多的。
不过洛林早就想到这个家伙要来找自己,明摆着吗,福尔多在奈安被折腾的这么惨,又是挨揍又是被扣人什么的,他不来找洛林这个奈安的大老板寻求帮助才怪。
为此洛林特意交待大门的守卫要刁难刁难他,洛林一家人对福尔多这个蠢货是厌烦透了,只有雷欧比较喜欢这个家伙,皮软肉厚,打起来不硌手,雷欧一直寻思着什么时候再蒙着脸去做一票。
既然福尔多是不怀好意来的,依着洛林的性子,自然早就准备好了套子让他跳,这时候就是要他出洋相。
看着福尔多吼叫连连的在禁卫军士兵跟前大骂,丝毫没有一点红衣主教这种大人物的仪态,就跟个泼妇一样。
洛林撇撇嘴,道:“这帮崽子们,都被惯出毛病来了,竟然敢这样说我坏话,本总督是这么懒的人,还说我四点半上班,五点下班,也不去去打听打听,谁敢不说本总督勤政爱民。”
凯瑟琳没好气的白了洛林一眼,对洛林和雷欧最近的无赖样子,凯瑟琳连说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黛儿娇嗔着在洛林腰上捏了一把,啐道:“呸,你还有脸说,这些事情那天不的我和妮可在做,你就顾着和雷欧一起收礼搂钱了,你说说看,最近的文件上,那个是你签的名?”
薇拉大点其头,小脑袋跟啄米一样,还举起自己满是红色印泥的右手,咿咿呀呀的抱怨洛林压榨自己,每天要被拉去盖章,一直要盖到手软,连加班费都不给。
洛林一摊手,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这也不是在为了咱们吗,从圈地到卖地,那件不是大事,我不天天盯着行吗。”
凯瑟琳不满的在洛林的脚面上拧了一脚,恨恨的说道:“文件都从我们手里过,可没见你关心过一次,倒是天天接见那些送礼的人了。”
雷欧也完全忘了自己收礼收的比起洛林还欢乐,捏着自己胖胖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就是吗,最近你们都好懒床哎,妮可,你以前还好意思说我,这几天那天都是睡到十点才起来,好几次还需要我去叫你们起床。”
“啊~!”希尔梅莉娅先是低低的惊呼一声,双手羞怯的蒙着脸。
凯瑟琳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也红了起来,大大的凤眼狠狠剜了洛林一眼,气道:“还不都怪你。”
雷欧为洛林抱不平,很气愤的说道:“你们自己偷懒,怪老大什么事。女人就是会无理取闹。”
阿黛儿饶是以资深腐女自诩,此刻被雷欧无心的一说,俏脸也是发烧,她将美琳娜拉过来,伏在美琳娜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美琳娜目光灼灼的盯着雷欧,“嗯”“嗯”的点点头。
罗琳娜看着三个女孩俏脸红红的样子,刮着自己的脸颊做了个没羞的鬼脸,然后嘻嘻一笑,捏着雷欧胖嘟嘟的嫩脸,道:“你个小痞子,等你到了他们的年纪就明白了。”
雷欧一拍罗琳娜的手,道:“切,不就睡懒觉吗,哪有那么多借口。”
大门口的福尔多本性暴露,平常拿着他红衣主教的身份坏事做绝,向来是只有他在别人跟前耍威风,何曾像现在这样被区区一个小兵戏弄。
福尔多不住的大吼:“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教廷总部的人,就是洛林也护不住你,我就不信了,老子平常连教宗宫都是想进就进,区区一个行省的总督府,难道比皇宫的谱还大。”
门口的禁卫军士兵听福尔多骂的越来越恶毒,个个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后面的士兵捏着拳头,互相看了几眼,然后慢慢的围上了福尔多。
福尔多轻蔑的瞥了周围的禁卫军士兵们一眼,道:“怎么了?你们居然肝胆威胁教廷总部的红衣主教,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你们都得绑在柱子上烧死,灵魂永坠地狱。”
站在福尔多对面的禁卫军士兵对围上来的战友们摆摆手,示意大家都退回去,然后嗤笑一声,一边剔着指甲,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地狱吗,我可是不愿意去的,那里可总能碰到你们这些主教。”
福尔多脸涨的跟猪肝一样,气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捏着跟圆球一样的拳头,狰狞着面孔喊道:“我听到了,你这是渎神的行为,你等着,裁判所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总督府大门前的争吵很快就起来了周围路人的注意,不光总督府内不当值的禁卫军士兵都出来围观,就连过路的行人都挤在接口,抻着脖子向大门口张望。
禁卫军士兵们嘻嘻哈哈的对福尔多指指点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路人也是越聚越多,堵着路口嗡嗡嗡的大声议论。
希尔梅莉娅眉头一蹙,她可是极有身为圣职人员的荣誉感的,看着下面跳脚咒骂的福尔多,生气的道:“那还有一点圣职人员的样子,跟个无赖一样,我要向总部汇报他行为失当,这简直是在给教廷总部脸上摸黑。”
罗琳娜笑得跟个得意的小狐狸一样,戳火道:“就是,不好好收拾他一顿,大家还会以为教廷总部出来的都是这种货色那。”
阿黛儿一掐罗琳娜柔软的腰肢,凑在罗琳娜耳朵边低声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就不用再煽风点火了。”
说完还恶作剧的朝罗琳娜的小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罗琳娜感觉半边身子一麻,如同过电一样,俏脸一下子变得红润起来,没好气的瞪了阿黛儿一眼,伸手在阿黛儿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做死啊,你个小色女。”
阿黛儿咯咯笑着躲开罗琳娜,朝一直偷看的洛林挑了一眼。
听福尔多搬出了裁判所,大门口的禁卫军士兵们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福尔多却看着禁卫军士兵们的样子,心里奇怪起来,裁判所可是教廷手里的王牌,就连福尔多也是很少打出裁判所的名头,但往常只有一提出来,这些人那个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可这几个禁卫军却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样,冲着福尔多主教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福尔多面前的禁卫军士兵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裁判所……裁判所……好大的威风啊~!”
禁卫军士兵脸色陡然一变,站直了身体,庄重的指着自己胸前的徽章,厉声喝道:“认识这个标志吗?”
徽章中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黑鹰,周围用金线滚着边,徽章绣的精致无比,光这个绣工就很不一般。
这正是茹曼帝国皇家的标志。
福尔多听了禁卫军士兵的话,看着他胸前的黑影徽章,猛然一滞,心里陡然一惊,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禁卫军傲然的看着福尔多,又一指在城墙上高高飘扬的红底金边黑鹰旗,道:“认识那面旗帜吗?”
福尔多汹汹的气势一下子就全泄掉了,肿胀的大头上一脸呆滞的表情,他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群没见过市面的穷大兵。
禁卫军士兵大声说道:“我们是茹曼帝国皇家禁卫军,裁判所?那是个什么东西?”
福尔多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气势大盛的禁卫军士兵,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他带着一肚子憋闷的火气来找洛林,只想着如何让质问洛林,逼洛林给他出气,完全忘记了现在在奈德尔城内,还有一位连他这个红衣主教都没资格见的大人物,长公主凯瑟琳殿下。
皇权和教权,在这片大陆上已经斗争了几千年了,在不同的时代,皇权和教权总是相互倾轧,要么东风压过西风,要么西风压过东风。
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战时代,教权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连一王国的存废,一个皇位的更替,都要受到教权的影响或者是直接命令。
尤其是曾经压得整个大陆惶惶不可终日的裁判所,以巫邪和无信的罪名在整个大陆上四处抓人烤着玩,甚至可以说是随心所欲。
以至于裁判所的威名到现在提起来,还是如雷贯耳,甚至震得胆小的人簌簌发抖。
那个时代,是教廷的祭祀们的黄金时代,他们掌握着世俗和宗教的双重权力,手里掌握着大量直属于教廷的军队,趴在整个大陆的百姓身上吸血。
祭祀们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完全忘记了里面的戒条,生活奢靡无度,追求各种声色犬马的享受,他们甚至公开纂养女奴和娈童,互相攀比还彼此交换。
从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梵蒂诺,还能看出当年教权最辉煌时代的影子。
但在神魔大战之中,波及整个大陆的战火,使得世俗世界权利者的实力迅速增强,伴随着不停的合并,越来越强大的国家一个个出现,这些皇帝国王们对权力的渴望迅速增长,自然不再愿意忍受教权的压制。
更因为在这场大战中,教廷遍布大陆的所有产业都受到沉重的打击,原先强力的基层组织和数量众多的军队都在战争中被摧毁。
还有人类法师势力在大战中更为强盛,很快,教权在多方势力的共同压制下步步后退,尤其是茹曼帝国这个大陆第一强国建立之后,教廷所能占据的地盘越来越少。
后来茹曼帝国更是强硬的限制了教廷基层组织的规模,每个教区只能留下用来看家护院的为数不多的护殿武士,像过去那样遍布各地的教廷骑士团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教廷总部也仅仅只留下了圣殿骑士团一只明面上的武装。
而在这之后,以茹曼帝国为代表的王权和不甘心的教权又连着斗争了几百年,直到四百年前废奴战争以茹曼帝国皇室的胜利结束之后,皇权大为强化,这场持续了两千年,对大陆主宰权力的争斗,才最终以教权的暂时性失利而告终。
尽管这样,但是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教士们的地位仍然是很高,不说别的,仅看那些个红衣主教们时不时地就把持一个国家首相的位置,就知道他们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了。
但是贵族与教廷之间的矛盾也就更深了。
上次拉塞尔算计凯瑟琳,却被凯瑟琳反击一招,东方诸省的教廷土地上的雇农被抽调一空,让整个东方教区的教士们到现在还在啃土豆过日子,可这教士们也只敢私下里偷偷抱怨。
梵蒂诺的红衣主教们,在茹曼帝国的皇家面前也变得渺小起来。凯瑟琳甩都不甩这个教宗的钦差,洛林去迎接他也是出于礼貌。
洛林真要是不甩他,福尔多也只能在奈安的神殿里面当当大爷,出了神殿的大门,他也只是一个高阶祭祀而已。
帕里一个法务官都能呛的他哑口无言,他那些随从说扣就扣了,福尔多也能干瞪眼。
福尔多再无知狂妄,也知道茹曼皇家是他惹不起的,尤其是这个长公主凯瑟琳殿下,因为被拉塞尔算计了,连带着对整个教廷都极端厌恶,这些事情福尔多也是知道的。
这时才注意到奈德尔总督府也是长公主和雷欧殿下的行宫,是自己惹不起的地方,福尔多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不知道动着什么心思。
福尔多可是一个对权势很敏感的人,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当下也不敢再在禁卫军士兵面前嚣张,冷哼一声,又摆出圣职人员惯常严肃的样子,摆摆手,道:“算了,我不和你这个小兵计较,我是来见洛林总督,不是来求见长公主殿下,此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这些事情,我看你们总督怪罪谁?”
禁卫军士兵欣赏着福尔多前倨后恭的样子,不屑的一撇嘴,道:“难道你不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当家吗?我们长公主殿下看洛林总督出征归来后十分劳累,特意交代不许打扰我们家大人的。”
“我……”福尔多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既然是凯瑟琳的命令,就是他也不够看的,可就这样扭头回去,那他的脸就丢大了。
洛林在城楼上转身对众人说道:“好了,热闹到此结束,该我出场了。你们都回去吧,雷欧,看好小白,要是让这个家伙知道是咱们揍的他,那就不好玩了。还有下面这些家伙们,真是欠收拾。”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的转身离开了哨楼,洛林无奈的暗道:在这个家里,看来自己和雷欧还真是没地位啊。
正当福尔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洛林快步从门洞里面走了过来,人还没到就大声的说道:“这不是福尔多大人,你来了怎么不进来,这不是嫌弃我这个主人吗。”
福尔多看到洛林热情的样子,差点都哭了出来,赶忙走上两步抓住洛林的手,道:“大人啊,大人,不是我不想进,是……是……”
福尔多可不敢当着洛林的面说“是你马子不让我见你”,那样只怕他都不能活着离开总督府。
福尔多压下心里的仇恨,笑着说道:“我不是看您忙吗,想着等你闲下来了我再来进去拜会。”
洛林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你可就太见外了,咱们两谁跟谁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些门卫们又对您胡说八道了。”
然后洛林拉着福尔多的手,走进大门,低声的对他说道:“我也没办法,别看这是总督府,可是我说了不算啊~!”
福尔多想着自己刚才的遭遇,小小的门卫对他这红衣主教都感冷嘲热讽,可见洛林在这里的待遇并不怎么样。
福尔多同情的握紧了洛林的手,道:“我懂的大人,唉,女人吗……”
看着福尔多脸上的表情,洛林心里一阵恶寒,对这个胖子是更加讨厌了,打定注意要让他再多吃点苦头,当下脸上笑得更是灿烂,还一副引为知己的表情。
洛林暧昧的笑着说道:“大人也懂女人?”
福尔多表情轻浮的说道:“稍懂一点,稍懂一点。”
洛林“哦”了一声,当下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等进了洛林的办公室,福尔多就开始向洛林倒苦水,一个劲的抱怨奈德尔的报社污蔑他。
还摆出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义正严词的说道:“总督大人,这些报社歪曲事实的报道明显就是没把我这个教廷特使放在眼里,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巡查,承蒙大人您的热情款待,他们这样攻击我,不是也没将大人您的权威放在眼里,不将大人您的权威放在眼里,不就是不将皇室的尊严放在眼里吗,此风断不长啊,大人。”
洛林表明上点点头,心里面却乐开了花了,暗道:这个蠢货要是知道了骂他的报纸是我开的,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想来一定很精彩吧。
洛林沉声道:“是啊,他们也做的太过分了,不知道您是我尊贵的客人吗?可是,福尔多大人,我也没办法啊。”
福尔多急道:“怎么会,你是总督,想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洛林摇摇头道:“福尔多大人,您是不了解内情,这些报社的后台一个比一个硬,其中还有茹曼城的大人物,别看我是总督,可也招惹不起啊,要不然他们一纸诉状递到纹章院,我这里可就不得安宁了。”
然后洛林探过头去低低的说道:“在茹曼城,可有人看我不顺眼那。”
福尔多呆住了,他也知道在茹曼城,拉塞尔和洛林,凯瑟琳不对付,一直针对儒略大公和洛林,洛林说的完全有可能。
福尔多心里顿时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自己被拉塞尔给误伤了?
洛林一摊手,道:“这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就等我犯错那,这些报社我平常都是眼不见,心不烦,不理会他们就行了,你这一下闹大了,我也没什么办法,我要是封了报社,这事情就要闹到茹曼城了。”
福尔多心里暗自思量,茹曼帝国作为第一强国,都城的事情一直都是很受关注的,茹曼城人的口风,福尔多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尤其是拉塞尔和儒略大公的矛盾,教廷人尽皆知,而洛林当的是茹曼帝国的官,他可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这个主教拿官位冒险。
意识到洛林虽然话的漂亮,却压根没有帮助他的意思,福尔多着急了,道:“大人,我的总督大人,您总得给我像个办法吧?”
洛林长长的“嗯”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沉思起来,一抬头道:“要不这样吧,福尔多大人,既然那些报社敢告你,那您就反过来状告他们。这样一来,事情不就转到奈安政府里面了吗。”
福尔多一拍大腿,道:“好~!大人您说的好,我怎么没想到。”
福尔多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在洛林面前来回走动,道:“我就去高他们诽谤,告到法务官那里,不行就告到茹曼城去,告的他们关门倒闭,乖乖的给本大人赔礼道歉。”
洛林微笑道:“这就对了。”
同时在心里冷笑,暗道:这下你可完完全全的落我手里了。
洛林还很体贴的说道:“福尔多您放心,我这就跟法务系统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放下手里的工作,全力解决您的案件。”
福尔多听了洛林的建议,当下从善如流,也向着奈安地方法院递出了诉状,控告等等数家报馆,造谣污蔑教廷红衣主教,严重损害福尔多大人的声誉,并且要求附带着数额高达‘三十万金币’的高额赔偿。
福尔多与报社双方就这样在奈安打开了官司。
报社方面仗着自己消息灵通,不住地在自己的报纸上大说福尔多的坏话。
而福尔多也仗着自己和奈安政府高层的要员交好,不住地要求他们向法院施压,以获得有利的判断。
双方各说各有理,官司就这样一天天地拖了下来。反正法院方面有的是时间,他们和律师们一起,吃完了被告,吃原告大吃特吃的不亦乐乎,还生怕那原被告双方不打这场官司呢。
福尔多这一天再一次来到总督府中。
他现在因为来的次数多了,那些门卫们也都认识了这位教廷特派下来的巡查红衣主教大人。
众人看到这位大人被自己家爵爷折腾的灰头土脸,实在是太过凄惨了。
虽然教廷当中也不是没有好人,但是总督府当中的人不少都是穷苦出身。
他们以前可是见惯了那些教士们贪婪到疯狂的程度。就像是一群饿疯了的驴子一样到处下嘴,婚丧嫁取、节日庆典一个都不放过,而且由于他们处于垄断性地位,这些家伙们还是硬生生把脸往下一抹,豁出了去,采用的还是霸王性质双向收费。
总之一句话,想尽办法从那些可怜的老百姓们身上搜刮出最后一个铜板。但是谁又曾见过位高权重的红衣主教被人收拾的这么惨。而且还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这一种?
大家不由自主地对这位主教大人很可怜。因此上,也很少再借机刁难他。
福尔多主教进门之时,看到众人没有再出来阻拦,却以为自己的权势此时终于显示了出来,当下猪躯一震,气焰大涨。
由于他现在手中没有实权,无法从**上给予那些市侩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使他们永远记住福尔多大爷的威风,但是却可以从更高一层的道德的高度上,鄙视他们。
因此上,主教大人在迈步走进总督府之际,还很是优雅地甩了一下自己的袍袖,以示自己对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无耻下人们的轻蔑和不屑。
门卫们看了他这副样子,不由纷纷气急而笑。
他们看着福尔多主教扭着他那肥大屁股的背影,当下全都偷偷地竖起了中指,心中大骂不己:这憨货还是真是有够下贱。跟一个狗尾巴草似的,哪怕是被人踩上无数脚,再在上面放上一泡狗屎,再浇上一盆洗脚水。但是却还是不死。而且只要给上一点儿阳光,就又活蹦乱跳的想要灿烂起来。
一个门卫恶狠狠地冲地上吐了一口痰,低声骂道:“我呸~!什么玩意儿。见过下贱的,却没见过这么下贱的。以后还真不能给他好脸色,否则还不知道他想要拽到什么程度~!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打定了主意。以后一定要给那个家伙一些苦头吃吃。
只是此时,福尔多已经晃着他宽大的屁股走远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些门卫的话。
他进到门里,轻车熟路地沿着大道,来到了总督府办公楼的前面,早有侍卫一脸殷勤地迎接了上来。
那侍从优雅地恭身一礼,然后道:“主教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福尔多甩了甩袍袖,一脸的倨傲,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我当然是找你们总督大人了。他现在在办公室吗?”
那侍从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们大人出去视察工作了,不在府内。”
福尔多当下一窒,道:“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侍从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太久吧?”
福尔多当下一拍自己的肚皮,道:“很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他。”
说着,就要在那客厅里坐下。
那侍从看了,没有办法,只得苦笑了一下。
福尔多坐下之后,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道:“你还等什么?不知道给客人上个茶吗?”
那侍从见他如此嚣张,不由低声地嘟囔道:“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但是他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又转身给他端了一杯茶,外加几件点心,然后又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福尔多巡查主教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是近来却因为手下被一直关着,而且本地的神甫们对于他也不感冒,全都躲的远远的。
因此上,这些日子福尔多大人在大教堂里少了下人们的伺候,一个人过的冷冷清清,极其不舒服。
如果不是有菲多那个老实人在旁边一直悉心照料,他老人家说不定都要饿死在里面了。
纵然是如此,他也已经饿的瘦了不少。
而洛林爵爷的总督府中,不说别的,光是那红茶的茶叶就是飞鹰公司从遥远的东方走私进口的,比起那些通过茹曼帝国的官方专营机构卖的最高等级的都要好上许多。
大家可都知道,那些个狗崽子为了谋取暴利,在进口来的茶叶里面掺杂上大量的杂草,再通过垄断性的手段,用高价卖到老百姓手中。
而洛林爵爷在喝红茶之时,从于以前过了穷日子的乡下小领主的习惯,或者是他那个时代的惯性,不仅不太喜欢红茶,而且还是喜欢喝光泡茶叶。很难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那么热衷于这种发酵过的东西,而且还总是喜欢在茶中添上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尤其是他身边的那几个有钱又有闲的女人们。总是喜欢在那价钱昂贵的茶中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东家长,西家短,谁谁家的女人不要脸等等就一系列国际重大问题发表一番议论,丝毫也没有身陷‘奈安小白脸总督门’事件的绯闻女主角们的自觉,消磨掉大量的时间。
洛爵爷为了避免大家都被她们的茶给毒害了,要是当时就死翘翘了,也没什么,但是万一要是跟吃了‘鹿鹿鹿’一样,得个什么肾结石什么的,那可就真的杯具了。因此上,他大笔一挥,当下写出了‘伯爵红茶’的经典配方。
一经推出,立时大受欢迎。
就边一向冷面娇娃的罗琳娜喝了之后,也是对洛林爵爷赞不绝口。
“可惜了啊~!真是白瞎了这么聪明的一个脑子啊~!要是换给别人,指不定会有多大的成就呢~!”奈安魔法协会会长罗琳娜大人如是说。
按照惯例,烟酒茶这种高消费的东西,全都是用来臭屁用的。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全都概无例外。
而凯瑟琳几个女人觉的那东西好之后,为了替洛林扬名。当下不惜血本,将‘伯爵红茶’当做总督府招待客人的标准配备。
这让一向将铜板都串肋条上,要花的时候都要拿老虎钳子往下硬拽的洛林爵爷很是痛心了一回。要知道,这些茶可全都是花了大价钱,从东方不远万里进口过来的,而且还全都是走私货~!
他老人家看到自己做出的这种东西如此受欢迎,还一直是蹩着主意,想要开一家‘宰起人来连骨头都剔干净’的咖啡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宰你没商量’。
但是可惜的是,还没等他老人家动手,那茶的配方却已经被几个女人漫天散了出去。
据听说现在帕提亚的贵族们在举办聚会的时候,如果宴会没有这种茶,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
因此上洛林爵爷心痛大批金币的流失,在恼羞成怒之下,将那几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狠狠地收拾一顿,但是大家在初中物理上都学过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可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普遍真理。所以说,从某种角度上讲,洛林爵爷也是被那几个女人给狠狠收拾了一顿。
×××××××福尔多坐在那沙发上品尝着总督府的‘伯爵红茶’。
遥远而神秘的东方大帝国的塞里斯帝国出产的红茶。金盏花,红花。义他利的纯正柠檬油,组成的黄金组合,再滴上几滴茹曼皇家诺曼底庄园出产的蜂蜜……福尔多感受到那淡淡的清香在口腔中挥发出来,当即眼泪都快要下来。
这也是他一直往总督府跑,找洛林,要求他帮着自己疏通关系,打官司之外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在那大教堂中实在是太艰苦了,最多也就是喝一些从官方买来的烂茶叶。
但是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苦涩难言。福尔多甚至怀疑,就是在厕所里放了二十年的草帽翦成碎片,冲出来的水的味道都要比那些茶叶要好。
福尔多又品了一口茶,然后拿起了旁边的小点心,轻咬了一口。他现在已经学乖了许多。
他虽然不知道这些招待客人的方法是,洛林充分学习历史攸久的英国皇室对待宾客们,而且具有国际先进知识和技术水平的方法。但是却也知道这总督府表面上看着大方,实际上小气之极。
别看着一来客人又是红茶,又是点心的。但是那红茶一般情况下只有一杯,而且那些点心也全都烘烤的极其干燥那样做一来是为了能长时间存放。二来也是避免宾客们多吃。由于将饼干做的干燥,宾客只要稍稍咬大口一点儿,那些食物的碎渣就会在嘴里飞溅,跑到气管当中。引的连连咳嗽,然后当众出丑。
福尔多坐在那沙发上面,休息了一会儿。他正在闭目养神,考虑着是不是今天是不是多蹭一会儿的工夫,然后借着机会,见识一下总督府那被许多人都称赞过的传说中的晚餐。
就在这时,他就听到从不远处的大堂方向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董事长。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
福尔多不由一愣,这里可是总督府,怎么还有小孩子敢在这里大吵大闹的。他不由睁开眼睛,好奇地四下看了看。
福尔多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这个位置刚刚好。自己坐着的位置是在招待区,离了大堂并不远,而且在坐着的沙发后面摆着数盆高大茂盛,用来装饰用的植物,从那树的缝隙当中向外看时,更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看到四下无人,不由大着胆子,拨开了树的枝条,从缝隙中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双手叉腰,鼓着粉里透红的腮帮,瞪着一双乌溜溜的黑分明明的大眼睛,正看他面前的一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不住地向着小男孩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从楼上某个地方下来,正准备出去。
福尔多不禁宛然一笑,心中暗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世道颠倒了?
中年人苦着脸,道:“小……”
那小男孩当即愤怒地瞪大了眼睛,黑如点漆的眼睛里面闪动着明亮的星光,甚至有些刺眼。
中年人看了,顿时醒悟了过来,急忙改了口,道:“呃,董事长。董事长。您看我的事情……”
那小男孩一摊他白嫩的双手,无奈地道:“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你来的太晚了。这一批的土地已经预售完了。你也知道那些家伙一听到‘土地’两个字一个个眼睛睁的绿油油的,跟饿疯了的土狼一样。”
“土地?~!”
福尔多心中当即震动了一下。
他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刚来奈德尔城的时候,就听说他们这里闹哄哄的,要搞什么土地开发什么的。原本还想着自己也找机会,搞一些土地来。可是后来,官司一打起来,自己这边焦头烂额的,就给忘记了。
那中年人苦着脸,道:“这时就听那胖胖的小男孩继续说道:“达尔多,不是我说你们家的人。你们老爷应该是第一批接到信儿的人吧?别人都来了,可是他呢?
每次都是这样,你们老爷一点儿险也不敢冒,一副的老财模样。丢个铜板也跟天塌了一样。到后来,看到别人赚钱了。这才又眼热,又跑来要东要西的……”
那中年人顿时汗水都流下来,道:“是,是,是,董事长,您教训的是。可是我们好歹也来了,您看是不是……”
那小胖子当下哼了一声,然后将仰着的头重重地一扭,迈着小短腿,就要向外走去。
那中年人眼珠转了转,看四周无人,当下道:“董事长,我可是给您来了一个您以前最想要的彼多拉重型战舰的模型。”
那小胖子顿时身形一窒,紧接着旋风一般地转过了身来,惊喜地道:“彼多拉重型战舰,是那个有好多好多弩炮的战舰吗?”
那中年人看小胖子上钩,当下脸带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道:“是的,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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