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空中强制拆迁
一百六十二、空中强制拆迁
片刻之后，距离横滨租界地面近千尺高度的上方，菲里和他的突袭小队，分别以各种方式悬浮于半空，目瞪口呆地遥望着如小山般巍峨庞大的浮空城，以一种缓慢、迟钝，却不可阻挡的势头，径直朝着建筑物密集的租界市区坠落下去。
其中，大奥术师巫妖奥沃的姿势是最辛苦的。
“……该死的到底要我把这两个大玩意扛到什么时候？老子已经快要吃不消啦那条该死的老黑龙到底还要磨蹭多久，才能飞过来接手？它要是再敢拖延的话，老子就只好把箱子丢进海里啦”
在尘烟弥漫、瓦砾横飞的半空中，奥沃摇摇晃晃地举着两只庞大的铁皮木箱，每只箱子都足有单桅快艇的大小，里面装着笨重的魔法引擎零配件，远远望去，仿佛一只举着两头大象的小老鼠……其承受的压力之沉重，甚至能让人隔着老远就隐约听见这位巫妖手臂骨骼碎裂的喀拉崩响……
——照这个架势推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不幸抗上了如此重担的奥沃先生，确实存在沦为史上第一只过劳死悲催巫妖的可能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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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菲里.泰勒少将的姿势，则是最香艳的。
“……呃？奥沃先生刚才好像在叫喊着什么事情……妮可小姐，能麻烦你稍微挪动一下吗？因为你的胸部实在太丰满了，我现在是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呵呵，亲爱的长官，您根本就不用听也不用看哟现在的您完全可以借用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假如真的发生了什么状况，我和妮丝都会提醒您的——所以您只要记得保持扫帚的高度和平稳就好……”
对于这一要求，卓尔精灵女战士表情暧昧地嘿嘿一笑，非但没有答应这个小小的要求，反而将菲里搂抱得更紧了，甚至让他被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嗯，稍微解释一下，此时此刻的菲里，正被这两名银发黑肤的卓尔精灵女战士，以一种异常香艳的体位，仿佛三明治似地夹在中间——简单来说，就是三个人挤在一根飞行扫帚上。
由于空间实在局促，为了防止从高空摔落，其中一位女卓尔不得不倒骑在菲里的面前，并且用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迫使这只娇小的银发伪娘深深埋首于自己的胸脯上。而另一位女卓尔也不甘示弱，用温暖的躯体从后面紧紧缠住他的腰背，将苹果大小的美ru直接架上了他的脖子……
于是，两股混合着女姓体香的温热吐息，在菲里的脸颊耳畔轻轻拂过，撩拨得他一阵心神荡漾。而从前后包夹脑袋的两对丰ru，则是完全遮蔽了他的视线，让菲里除了下方的租界街道之外，根本看不见四周和上方的情况，只能完全交给两位卓尔精灵女战士来判断和指示。
真的，能够溺死在这波涛汹涌的“胸器”之中，似乎也是一种绝妙享受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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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剩下的两名巨熊军团低级随军魔法师，可以凄惨的。
“……吉拉德你难道还没睡醒吗？，马上提升高度，当心你的右边，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唉，你怎么又给击中右腿了？没出血？”
“……呜呜呜，威廉前辈，虽然没出血，可真的好疼啊明明大家都在一块儿，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却总是我？呜呜呜，先是被打断了鼻梁，接着被打折了胳膊，然后被打中了肋骨，现在又伤着了大腿……唉，真是让人不敢想象，之后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再接下来？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可以打断的……哦莫非是打断胯下某根棒状物？”
“……呜哇哇哇哇天国的母亲大人，我不想做太监啊啊啊啊我想回家”
“……喂喂，吉拉德你快给我冷静一点啊不要再胡乱翻跟头了万一不小心撞上楼房，或者弄到尾旋失速，你可是真的要去见天国里那位老妈了……”
……
这两名巨熊军团低级随军魔法师，虽然也骑着飞行扫帚在空中巡视侦查，但是法术等级和经验能力都比菲里差了一大截。非但没有能力再搭载别人，甚至连最基本的防御结界都无力放出。
更糟糕的是，菲里的法力充沛，因此可以悠闲地悬停在平静无事的高处看热闹，但这两人却是法力不足，巡航高度严重偏低……因此只能在浮空城擦过地面所掀起的砂石风暴之中，竭尽全力地左右躲闪、上下翻腾，心惊胆战地“表演”着以姓命为赌注的空中杂技。
其中一位精通飞行术的魔法师，虽然是蓬头垢面，形象狼狈，但毕竟没受什么伤。而另一位飞行动作比较笨拙的，则是没多久便被打得浑身伤痕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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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不在现场的老黑龙福尔摩斯，则是最狼狈的。
——这头畸形老黑龙本来就已经老态龙钟，最近又在狭小的船舱里蜷缩得太久，缺乏必要的锻炼，体质实在太差。这才吊着货箱空运了两个来回而已，就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根据菲里刚刚从祥瑞号上收到的魔法传讯，这家伙在卸货完毕，从战舰甲板再次起飞后不久，翅膀和脖子就一起抽筋，当即跟一块石头似的掉了下去，眼下正在海里扑腾着学狗刨呢
所以……可怜的奥沃先生，似乎只能委屈你继续充当一段时间的大力水手了，而且没有菠菜供应……
而且，由于老黑龙的落水遇险，战舰上剩余的几个魔法师，也必须首先组织搜救，暂时是顾不上赶来支援租界这边……事实上，面对浮空城坠落这种飞来横祸，这里的人也都只能干瞪眼，根本没有谁能够力挽狂澜——那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座山啊谁能抗得住？
更要命的是，这山里还埋着一个足以轰平方圆十余里的超级大杀器……即使是以奥沃这位巫妖大奥术师的经验和法力，也不敢凑近一台随时有可能失控爆炸的密瑟能核，更不要说想办法解除危机了——这种可以从魔法网络当中源源不断地无限抽取魔力的密瑟能核，基本就相当于魔法世界里的原子弹，一旦被引爆开来，非但会当场制造出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就连无所不在的魔法网络，都能被其短时间搅乱撕裂……
因此，菲里.泰勒少将这一行人，能够在事发之后捏着传送卷轴继续逗留现场，观望本次灾难形势的下一步发展，而不是立即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就已经是很有勇气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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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稍微往回拨转大约几分钟。
当菲里等人愕然发现浮空城开始移动之后，很快就当机立断，命令老黑龙福尔摩两箱存放未拆封引擎零件，带回祥瑞号上去，总之要在灾难爆发，尽可能能抢运几箱是几箱。至于其余人，则做好战斗准备，对这种未完工的浮空城进行紧急搜索。
随即。他们很快便在某处隐秘的隧道口避风处，发现了两名哨兵尚未冷却的尸体，旁边还散落着炭炉、纸牌，一堆空酒瓶、罐头盒和啃干净的肉骨头——很显然，这两个玩忽职守的倒霉家伙，应该是在酗酒喝醉了之后，糊里糊涂地被潜入者取走了姓命……
而那些嚣张的偷袭者，在轻松干掉废柴守卫之后，似乎也根本没想过要打扫现场、消除痕迹，而是踩着一串沾了血的脚印，直接走进了这条隧道的深处。
但是，菲里等人还没来得及用猜拳决定谁先进去打头阵，又一场比先前更为剧烈的震动从下方传来，把他们再次变成了在粉尘砾石中挣扎的滚地葫芦……
而等到他们连滚带爬地来到浮空城边缘，俯身朝下方观望的时候，才发现这座浮空城已经从港湾上空横向移动过了近千尺的水面，成功登陆租界港口区，随即通过一连串撞击，成功弄坍塌了港口附近的几座高楼和石塔，并且还在缓慢地继续降低高度——眼看着马上就要落地坠毁了
菲里.泰勒少将这一行人见状立时骇然，也顾不得追踪痕迹，捉拿真凶了，还是保命最要紧，一个个争前恐后地跳出浮空城，各自使用法术或道具逃生。
而巫妖奥沃自恃法力强大，在临走时还没忘记拖走最后两只引擎零件箱，硬是双手举着这两只庞然大物，飘飘悠悠地勉强爬升到了半空中，等待老黑龙福尔摩斯回来接手。
但是，他们中间还有两位毫无施法能力的卓尔精灵女战士，既不会骑扫帚飞行，也不会使用传送卷轴先行返回战舰，只能依赖其他人的帮助。而奥沃要扛着剩下两只沉重的引擎零件箱，没有多余的精力。另外两名低级魔法师自己都飞得摇摇晃晃、险象环生，更不可能挂上两个拖油瓶。
结果，两位卓尔精灵女战士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好央求菲里.泰勒少将这位魔法女神的选民阁下能者多劳，带着她们两位一起玩“空中人肉三明治”……
——事实上，两位卓尔精灵女战士虽然不怎么会使用魔法，无法飞行或传送，但都具备着黑暗精灵特有的种族天赋，浮空术。完全可以在空中短暂停留，或者安全地缓缓飘落到地面……
可是问题在于，她们想要安全降落地面虽然没有问题，但在降落之后，或许比空中还要危险得多——四处乱窜的溃兵和暴徒；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倒塌的建筑；从浮空城上不断崩塌掉落的石块；还有随时可能爆炸的密瑟能核……假如这玩意当真被引爆的话，悬浮于空中的几位魔法师，应该还有时间用传送法术逃到远处的祥瑞号上。但落进租界街巷的她们，就几乎铁定要被冲击波炸死了。
于是，为了自家姓命着想，两位高挑美艳的卓尔精灵女战士就硬赖着菲里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手，也让这只银发伪娘好好体会了一把“空中人肉三明治”的旖旎与刺激……呃……不过，在这种浩劫临头的灾难氛围之中，他应该是根本生不出这种心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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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菲里等人飘在空中纠结不已之时，位于他们脚下的横滨租界，已经是一片世界末日般的绝望景象。
——庞大巍峨的浮空城从海上缓缓压来，掠过停泊着数十艘帆船的港口码头，如剃刀般扫过原本仿佛森林一样密集的桅杆，让它们在可怕的撞击之下，跟被台风席卷的树木一般先后折断。
然后，浮空城的高度进一步下降，划出一条近乎平行的斜线从海面蹭，粗糙的底端随即擦过海边那些豪华酒店、灯塔、神殿和别墅的房顶……
虽然这座浮空城的移动速度，其实相当缓慢。但那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却让人无限绝望。而它庞大的体积，也使得一切击落和阻截的尝试都变得不可能。从登陆以来，凡是不幸堵在它移动路线上的建筑物，除了一部分非常低矮的平房之外，全都被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轰然推倒，并且彼此牵扯、倾轧，连带着导致旁边的楼房也先后坍塌，于是便迅速形成了一道由废墟瓦砾构成的大毁灭带
嗯嗯，这种空中拆迁的速度……未免也太有效率了
由于浮空城的行动轨迹，基本是在沿着海边移动，所以最初被捣毁的也都是叛变者控制的沿海各街区。而早在浮空城撞上码头的第一时间，这些原本气势汹汹准备造反的家伙，就被吓得一哄而散了。
伴随着一声声高亢如鲸鱼音的绝望叫喊，他们丢下了手里的武器弹药，还有身边一切笨重碍事的东西，仿佛被洪水灌进巢穴的蚂蚁一般，惊慌失措地奔出各自的房屋，跑向街道，和其余普通市民汇聚成一股股汹涌的人流。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地狂奔着，想要尽快逃离这片即将毁灭的市区。但是……那道将整座城市分割成两半，原本精心修筑唯恐不够坚固的街垒工事，此刻却成了阻塞他们逃生之路的鬼门关
于是，为了争抢通过街垒之间那几个极为狭小的预留出口，很多逃亡者在街垒后方彼此践踏，不知有多少人被当场踩死踩伤，在血泊中凄惨地呻吟，直至视野被坍塌下来的楼板完全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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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在街垒另一边准备发动进攻的镇压部队，更是早已乱哄哄地自发分头撤退——胆量最小的泽娜公使，以自己是文官应当坐镇后方为由，在事发之初就丢下了马车和军队，发动传送戒指把自己转移到了祥瑞号前甲板，此刻已经由船员伺候着喝热茶压惊了。
而前线指挥官夏洛特.萨顿上校，同样也在一片歇斯底里的混乱之中，不幸摔下了自己的坐骑。而他的亲兵卫队还没来得及上去救护，可怜的上校就已经被不知从哪儿涌来的逃难人群淹没……结果就是导致临时拼凑的镇压部队彻底失去了指挥，于是便和哗变者一样纷纷溃散，各自夺路而逃，各类火炮、弩炮和铁魔像之类的技术兵器被丢得到处都是……
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情况之下，市区边缘几座炮台的驻守士兵，自发地抬高了炮口，向浮空城发射实心弹和爆炸弹，试图阻止浮空城对租界的继续破坏。可惜这点微薄的火力实在是螳臂当车——无论什么口径的炮弹，最多也就是能够在浮空城的厚实岩壁上砸出一道浅浅的白印，然后反倒是落在了残存的楼房店铺之间，以及满街满巷的逃难者头顶上，当即就炸起了一片又一片残肢断骨横飞的血肉风暴……结果进一步加剧了人群的恐慌和疯狂心理，造成了更多惨剧的蔓延……
然而，无论地面的人们是在歇斯底里地绝命狂奔，还是畏畏缩缩地躲进地窖，或者精神崩溃地当街跪下来合掌祈求神明保佑。天上这座未完工的浮空城，依然在坚定地、缓慢地、不可阻挡地继续从横滨租界穿过，留下一片由废墟和尸体构成的残酷轨迹，从空中将这座繁华港口都市一点点捣毁成白地，让居民和守军们惊惶号哭着奔逃四方……
不过，此刻横滨租界的情形固然是悲惨至极、绝望无限，但浮空城内的那帮罪魁祸首，其实也是处于一片近乎于精神崩溃的焦头烂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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