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章、孤家寡人之死
二百四十章、孤家寡人之死
时间:正月初三上午
天气:yīn
地点:山**.因幡国.鸟取沙漠
在这片mí你沙漠的中央,被废弃了多年的下酷城三层天守阁上,正襟危坐着一个憔悴的身影。
不知是为什么,这一天的鸟取沙漠,显得异乎寻常的安静。
纷纷扬扬的雪huā,早已不再飘落,澎湃汹涌的海涛,似乎也平缓了许多,就连平日里时常肆虐的风沙,都悄悄地偃旗息鼓,仿佛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荒凉的废城之中,万籁俱寂,听不到一丝多余的声音——没有涛声,没有风声,没有虫声……更没有半点儿人声恍惚之间,仿佛已经与纷扰的尘世完全隔绝,彻彻底底地超脱于物外。
可惜这种充满压抑的沉静,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诗意和洒脱,而只有浓浓的悲哀和落寞。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并且连续三天三夜与外界断绝联系的仁孝天皇陛下,正独自一人端坐在空dàngdàng的房间内,仰头望着天huā板角落里的蜘蛛网,怔怔地出神。
短短几日之间,这位年轻天皇的身影,就一下子削瘦得宛如竹竿,而五官容貌更是憔悴得仿佛瞬间衰老了二十岁,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阵风都能将他给吹起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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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在前几天曾经因为天皇御驾的入驻休整,而一度喧嚣热闹起来的下酷城,如今又在以同样快的速度,变得和过去一样冷清与寂静。
在除夕夜的时候,下酷城里曾经有过两百多人驻扎,天守阁内灯火通明,天守阁外篝火熊熊,四处飘散着酒菜和食物的香味,洋溢着鼎沸的嘈杂人声。
但到了正月初一的上午,因为护驾士兵的集体逃亡,城中人口顿时就锐减到了六十左右——合计天皇一名、公卿五名、妻妾十余名,以及一路伺候他们的若干shì女、shì童和粗使仆役,一下子便冷清了许多。
到了元旦午后,深感绝望的随驾公卿们,在试图向黄泉神社黑巫女求助失败,然后又看见连天皇都放弃了努力,只晓得钻进被窝里哭鼻子之后,一时间实在是万念俱灰。
彼此商讨了一番之后,诸位公卿们决定趁着身边还有酒有女人,而追兵也一时未到,索xìng化悲愤为yinyù,再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群P无遮大会,就是死也要死得痛快些……
于是,在元旦当天的下午,一场热热闹闹的群pyin乱大会,就在这一片颓废和绝望的气氛之中召开了。
嗯,总的来说,这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团结的大会,一次奋进的大会……诸位血脉高贵的世家公卿,娇媚如huā的豪门女眷,以及清秀可爱的美少年娈童们,不分贵贱,不分xìng别,不分年龄,一起滚倒在榻榻米上,彼此交换了温热的**和舒爽的快感。并且还按照这本爱情动作表演界的经典著作,演练了不少过去很少尝试的高难度体位姿势。
只可惜在某种大宇宙的意志之下,这场绝望之中的临难寻欢,最终还是不幸演化成了乐极生悲——也不知是进口的天竺神油抹得太多了一些,还是服用的金枪不倒丸已经变质过期,又或者是群P之前磕的西洋**药是劣质山寨货,以及旅途劳顿、心情恶劣、体质虚弱等综合因素……
总之,就在这场无遮大会开到的时候,四位正骑在“肉蒲团”上卖力耕耘的公卿大人,毫无征兆地突然间马上风发作好一点的当场脱阳流精不止,差一点的索xìng直接七窍流血,没等到旁人来得及想法子施救,就已经全都在女人肚皮上咽了气
这下可好,群P无遮大会开成了huā样自杀大会,那些女眷和shì从一时间全都要疯了
这些shì从女眷,说来其实也tǐng可怜的,匆匆忙忙跟着自家主子逃出京都,一路颠沛流离,在这半个月里经受了不少磨难。好不容易逃到这沙漠孤城里,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呢,却突然被告知:原本预定的流亡之地,如今都举起了叛旗。自己这些人已经是穷途末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在一片惶恐悲凉的氛围之中,他们勉强涯到了今天早上,不想却得到的又是一个晴天霹雳——那些沿途护驾的士兵们,一夜之间就逃散了干净,并且骑走了所有的马匹,搜刮走了剩余的绝大部分粮食,只把他们丢在这鸟不拉屎的沙漠里不管……这岂不是让人没了活路吗?
所以,在这一连串噩耗的打击之下,他们的精神状况已是紧张和焦虑到了极点,几乎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只是因为多年来都一直是听人使唤着过日子,少有独立自主的时候,所以他们暂时还能浑浑噩噩地继续保持住理智没有发疯。谁想到才过了这么一眨眼功夫,被他们视为主心骨和依靠的几位主人,也都一下子挂了,于是约束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瞬间崩溃,堆积成山的各种负面情绪一下子就全都爆发了出来……
——在失去了主人的约束之后,这些家伙迅速陷入了彻底的无序状态。
一时之间,这些衣衫不整甚至干脆赤身lù体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尖叫的尖叫、乱跑的乱跑,没有一个人还能保持安静,全都在歇斯底里地肆意发泄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更要命的是,就在这一片疯狂的hún乱之中,还有人试图火上添油——那位在今天早上出了个聪明主意,却反被打了二十板子的粗使仆人,因为相貌太差,没有加入群P的资格,而是被分配在墙角里摇着扇子看管香炉……面对着如此dàng人心魄、目不暇接的群Pyin乱场面,就连隔了一堵墙的偷窥者们,都感觉浑身血脉亢张,几乎要把持不住,更何况他这个身在屋里,并且就坐在**熏香旁边的家伙?
这厮因为之前的无故挨打,本来就满腹牢sāo,此刻又对着这许多白huāhuā的**和屁股,却是有的看没的玩,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再看看连主人都死了,也就没什么尊卑上下可言了。于是在这一片歇斯底里的鸡飞狗跳之中,他便猛地跳了出来,对众人大声叫道:“……请诸位听我一言,眼下主人已死而追兵须臾即至我等此时还不各奔出路,难道是要等着被一起抓去砍头吗?”
无遮大会现场的男男女女们一听,顿时如梦初醒,立即丢下四位公卿尚有余温的尸首不管,乱哄哄地争抢起了剩下的财物、干粮、衣服和器具,偶尔有几个女眷不肯逃亡,也被sèyù熏心的健壮男仆当场打昏,往肩膀上一扛就走。待到一切可用之物搜刮干净,这些家伙就不管不顾地来了个卷堂大散,各自奔出天守阁,四散而去,只留下几具赤luo裸的尸体和一地的凌乱狼藉。
就连最后一位没有闹出马上风的公卿,也先是因为嗑药过多神志不清,而未能及时制止sāo乱,然后又在一片hún乱之中,不知被谁给打破脑袋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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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二楼这番沸反盈天的闹腾,自然也传到了三楼的天皇居室。
可问题是,就在中午的时候,仁孝天皇陛下刚刚就着几碟酱萝卜和小咸鱼,发泄似地喝了一通闷酒,正在酩酊大醉之中。不要说喧哗吵闹了,就算是在他的耳边放上一挂鞭炮,也未必能折腾得醒。
给天皇陪酒的那位殿上童,此刻一样是宿醉未醒。而皇后又是标准的弱质女流之辈,向来都不是什么能拿主意的,骤然遭遇大变,顿时不知所措,只晓得缩在被窝里一边发抖一边哭哭啼啼。其他的shì女下人,为了不打扰天皇休息,之前都已经被赶到了楼下……结果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仁孝天皇才醉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从皇后口中得知了此事,赶紧光着脚板冲下楼梯一看,却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因为是内鬼作乱,对主人身边有些什么好玩意儿全都知根知底,因此诸位公卿的随身财物,被搜刮得相当彻底。非但一应箱笼包裹统统不翼而飞,连身上的紫袍玉带和簪子香囊之类的饰物,都被统统剥了下来,至于他们戴在手上用于储存物品的纳戒,更是不会被放过……
在嫣红如血的夕阳照耀之下,这片污秽不堪的榻榻米上,就只剩了五具光溜溜的尸体而已。
幸好,这帮人对天皇的威严多少还有些敬畏,没敢闯到楼上去试一试草薙剑的锋刃……否则的话,除非是天照大御神显灵,这位天皇陛下还真有可能在酒醉之中便丢了脑袋……
至此,天皇御驾的人数,于一日之内再次大缩水,连同仁孝天皇本人在内,也只剩了三人而已。
看到如此凄凉的景象,仁孝天皇当即便一个跟头翻倒,就此晕厥过去。皇后和殿上童赶紧给他掐人中泼凉水,折腾了好一会儿,这天皇陛下才幽幽醒转,随即掩面大哭道:“……朕非亡国之君,怎奈臣皆亡国之臣虽然朕心犹有不甘,但无奈大势已去。这沙漠中的下酷城,恐怕就是朕的葬身之所唉,君王死社稷,也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朕就在这里等着那帮逆贼杀来,然后便与你们一起自尽吧虽然旁人都已经弃朕而去,但能与你们两个同生共死,朕就算在黄泉路上也有了旅伴不必再愁寂寞了”
皇后和殿上童见状赶忙相劝,宽慰他说,自古以来,就算天皇倒幕失败,最多也不过是退位隐居、流放荒岛,至少xìng命无虞,只是对于养尊处优的权贵们而言,这流放边荒其实也和处死差不了多少……于是三人一齐抱头痛哭,哀声不绝,良久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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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由于shì从仆役统统跑光,没人搭灶台生火做饭,天皇陛下只得胡乱塞了些糕点下肚,又饮了几盏闷酒,便搂着皇后和基友,一起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然而,才到了次日,也就是正月初二的早上,当一阵凛冽的寒风从窗缝中悄然透入,将仁孝天皇冻醒之后,他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枕边已是空无一人
天皇陛下当即就是一个jī灵,赶忙起身环顾四周,随即便赫然发现,这三楼的居室也步了二楼的后尘,一夜之间就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简直犹如雪洞一般在一片空dàngdàng的陈旧榻榻米上,除了他刚才熟睡的被褥,就只剩下了摆放在陈列架上的剑、镜、玺三件神器而已
再低头mō索了一番,甚至就连自己手上的纳戒,以及xiōng口的护身符,也趁着昨晚熟睡没防备的时候,被偷偷摘了去……于是,刚醒过来的仁孝天皇,顿时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当即就浑身一颤,两眼一黑,“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再次倒地晕厥过去。
究其原因,实际上乃是那位跟随仁孝天皇到了最后时刻的殿上童在作孽——这位一向颇受天皇喜爱的男宠,其实却是个狡猾至极的小jiān人,居然趁着时常同chuáng共寝的机会,早已勾搭上了风韵非凡却又yù求不满的皇后,从而既用菊穴shì奉天皇,又用另一边那话儿shì奉皇后,这些年已经跟皇后于禁宫之中颠鸾倒凤了不知多少次,只是将自以为精明的天皇陛下méng在鼓里罢了。
——这也是为何在某些盛行男风的沙漠国度,在收入后宫之前,一定要把娈童预先阉割的缘故……没办法,实在是家贼难防啊还是收缴了凶器才比较放心
如今眼看着天皇陛下已是穷途末路,连项上人头能否保住也都难说,皇后是个没主意的,除了哭哭啼啼也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但那位男宠虽然年纪幼小,却是从宫廷这个大染缸里hún出来的,最最善于捧高踩低、趋炎附势,相当地珍惜自家小命,决计没有半分陪人殉葬的心思——哪怕是陪天皇殉葬也不成
因此,待到当晚伺候着天皇酒醉睡下,那位殿上童便竭力挥动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一番“身体力行”之后,终于忽悠得皇后萌发了求生的意念,不再想要跟着天皇殉死,情愿跟着他sī奔出去双宿一起飞。
——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而沉mí于爱情之中的女人则更是盲目的,这位红杏出墙的皇后陛下,恰巧两项全占……然后么……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想要展开一段精彩的新人生,足够的钱财是必不可少的;想要安全走出这片荒凉的土地,足够的食物也是必不可少的……正好皇后陛下也有一枚自己的纳戒,而且里面富余空间颇多……
于是,除了那剑、镜、玺三件神器,因为畏惧天照大御神的惩戒,不敢轻动之外,其余的各种行李家什,这一对狗男女也来不及分类鉴别,索xìng都一股脑儿收进纳戒,再把天皇手上的纳戒也一并摘下,然后就手牵着手踱出天守阁,欢欢喜喜地逃出下酷城sī奔去也……
结果,从正月初二开始,被困于鸟取沙漠下酷城内的仁孝天皇陛下,就真的孜然一身,彻底成了孤家寡人。而且,由于一切现成干粮和点心均被带走,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天皇陛下,只能望着剩下的几袋生米,无奈地饿起了肚子……一股凄凄惨惨的悲凉之感,教人看得不禁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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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饿着肚子枯坐城中的天皇陛下并不清楚,那些弃他而去的家伙,其实并没有走出多远。
嗯,除了极少数几个漏网之鱼以外,绝大多数的逃亡者很快就在城外某处沙丘后面,被动式地完成了再次集结——男人多半是以尸体的形式,而女人和少数美少年娈童,则是以被剥光了骑在胯下的形式……
总之,当菲里.泰勒少将、三井龙姬大小姐、泽娜公使等一干大阪方面的首脑人物,从真庭忍者手中得到了消息,或骑着扫帚,或乘着巨龙,或坐着小型飞空艇,带着大票精锐兵马,于正月初三赶到鸟取沙漠,意yù追剿仁孝天皇逃难队伍的时候,却在下酷城外惊讶地看到了一副“沙漠之春”的jī情场面。
——三十多位从各种途径追寻到鸟取沙漠的忍者和武术家们,此刻都人手一册宫廷秘传绣本的,在各种奇形怪状的小帐篷、简易屋或土窝子里面,与一些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光屁股yin乱女人,进行着各类热情奔放的“实践演练”——例如相当考验女体柔韧度的“松叶崩”,羞耻度极高的“乱牡丹”,比较节省体力的“抱地藏”,此外还有“流镝马”、“宝船”、“岩清水”等等各式奇异的名目。
而被他们骑在身下纵横驰骋的对象,也不光是萝莉、御姐和shu女,还有若干清秀娇弱的美少年……
但菲里.泰勒少将却是看得额头青筋直跳,脸sè一阵白一阵红。
“……你们……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好惬意,好悠闲啊本官悬赏了那么高的huā红,那么优厚的待遇,还提前付给了你们这么多的资助,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来沙漠里开群Pyin乱聚会的吗?”
他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就仍然将沉醉于柔软女体的赤报组组长相乐忠八给拖了起来,“……仁孝天皇的御驾如今在哪里?他的士兵又在哪里?残余的抵抗兵力还有多少……统统都给我如实报来不要告诉我说你全都不知道”
只是这相乐忠八的回答却是十分奇异:
“……呃……报告长官,您要找的天皇陛下本人,如今倒是还在前面的废城里,不过他身边亲近的人,却都已经全都被搬到这儿了……所以长官您如果要去活捉他的话,可一定得要抓紧时间。若是再过一阵子,这位陛下就算还没有一个想不开而自己上吊求死,也会因为没人给他烧饭而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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