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我还会再回来的!
七十一、我还会再回来的!
九月末的江南大地,夏日的灼热已经完全消退,处处呈现出一派秋高气爽的风景。
清澄的蓝天上,几朵不含一丝杂色的雪白云彩,随风缓缓飘动,无数道暖洋洋的阳光,轻柔地抚摩着大江南北两岸,洒落在在浩瀚的江面上,变成耀眼的万点碎金。
滔滔的碧绿江水,滚滚朝东流去,一队气势威武的西洋大帆船,在广阔的江面上随波d漾,傲然俯视着两岸的港口渔村。但船上的水手士兵,却全都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彷徨和失落。
这一次突击帝都南京的冒险,虽然一度取得了堪称奇迹般的辉煌战绩,但最终还是功败垂成,未能踏进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一步,更没能如愿得到巨额的赔款和虏获。
这支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菲里.泰勒上将站在船头,俯望着墨绿色的浑浊江水,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黑色的船舷,然后化作白色碎末,徐徐退却回去。
抬起头来,往左边看,甲板上是一堆垂头丧气的败兵,往右边看,还是另一堆垂头丧气的败兵。
由此,菲里终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心都充斥着难以排解的忧郁和mí茫。
没有攻入南京并不算什么,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设定如此疯狂的目标。在战场上损失近千兵力,也不算是非常沉重的代价——先前经历过的战事中,他还遭遇过一仗打光大半个军团的惨事,最后不也撑了下来?
但自始至终都未能把翔龙皇帝bī上谈判桌,却是让菲里感到最为苦恼的事情。
对于他而言,这场战争的唯一终极目标,就是向帝国朝廷讨债,以挽救即将崩溃的军团财政,让他的部队能够维持下去。除此之外,其余一切为租界和殖民当局争取权益的要求,都只是随时可以放弃的附带品而已——本来就打着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主意。
可问题是,作为恐吓对象的这位皇帝陛下,也实在是有骨气,菲里都已经把军旗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往来京畿如若无人之境,把这个老大帝国的最后一层脸面血淋淋地撕下了来,偏偏皇帝陛下却依旧顽固不化,不要说屈膝求和了,根本就是连谈判都不愿意谈,当真是深得破罐子破摔之道的精髓!
当然,康德皇帝本人的心志,恐怕未必有这么硬气。但问题是,眼下他根本别无选择——事实上,当某个寅吃卯粮的落魄穷光蛋,现讨债的黑道打手已经杀上门来,而自己又根本打不过的时候,估计也只有拒绝接受现实,一味地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装鸵鸟了……直到棍子打到他头上为止。
但在菲里.泰勒上将的眼中,康德皇帝这种堵上耳朵装鸵鸟的态度,就简直要让人疯狂了——这位皇帝似乎根本没有把江南水乡当做自己的核心领土,哪怕西洋远征军扶植本已偃旗息鼓的革命党,让这些王朝的心腹大敌咸鱼翻身,直接在京城郊外招兵买马,也依旧不为所动,咬紧牙关硬是拒绝谈判!
既然对方已经固执到了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连京畿被蹂躏,禁军被歼灭,反贼在眼皮底下拉队伍都不在乎,远征军又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迫使他们屈服呢?难道是威胁说要掘皇陵?
——根据菲里.泰勒上将的估计,这么做的结果,恐怕只能让帝国朝廷更加的同仇敌忾……唉,谁叫这年头世风日下,欠债的反倒成了大爷呢?
想要杀进南京城,直接从紫禁城里搬财宝抵债吧,偏偏又没本事敲开这块乌龟壳。
因此,菲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枚小小的铁钉,而对手却仿佛是一个纸糊的巨人,轻轻一扎就能刺穿一个d眼……但就算他把力气用尽,将纸巨人扎成马蜂窝,也看不到对手承认失败的迹象。
而在此之前,如流水般滔滔不绝的浩大军费开支,却早已将势单力薄的远征军给压垮了。
确实,这一次在南京郊外,他依靠革命党的帮助和指引,劫掠了大量的旗人田庄,多少也有一些缴获。但问题是,在这个常年动d不安的国度,通常没有谁会把大量银钱存放在容易遭贼的农庄里,而是更喜欢藏在相对安全的城内宅邸……因此,菲里在郊外缴获的东西,大多是一屯一屯的稻米、麦子,还有干菜、咸鱼、熏rou之类容易保存的农副产品,却很少有什么金银财宝。
幸亏那些临时纠集起来的革命党武装,在这几天时间里又攻破了几座小村镇,从地主宅院里搜刮出一些财货,再盗掘了几个高官显宦的陵墓,总算是让菲里的此次南京之行未曾空手而归,好歹有了约摸价值六七万两银子的收入进账——但若是与整个军事行动的总开支相比起来,到底还是大大地蚀本了。
更要命的是,最后那一场与魔教信徒的荒谬决战,更是针对菲里的信心施加了毁灭xìng的一击!
“……一次xìng损失近千的兵力,还不算是最让人rou疼的。可是那种十级以上的级神术,真是连一点克制的办法都想不出来啊!总不能直接用银火破坏魔法网络吧!就算这样蛮干,度上也赶不及呐!”
回头看看船尾方向,那正在逐渐从视野中远离的燕子矶峭壁,又一次不幸沦为败军之将的菲里,不由得如此地幽幽叹息道。
“……上将阁下,您先别只想着叹气了,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应付上海租界的危局吧!”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皮靴声,李华梅提督出现在了他的背后,神情同样是既忧郁又憔悴,“……鞑子朝廷的地方军备,虽然大多早已败坏不堪,但福建水师由于跟我们革命党长期征战,还是比较有战斗力的。如今,台湾岛的革命力量已被基本剿灭,朝廷将这支新获大胜的舰队调北上,贵军恐怕要遭遇一场硬仗了!”
“……就算福建水师再怎么彪悍,至少也比魔教那些sao女人的阴门阵容易对付吧!”
菲里对此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在拥有祥瑞号战列舰这个逆天大杀器的前提之下,他根本不畏惧这个时代的任何海战。
“……倒是南京郊外那些刚刚在你们bī迫下‘被入党’的农奴,就这么丢下来不管,会不会影响不太好?人家好歹也是你们的革命同志了,若是像现在这样不负责任,用得上的时候软硬兼施、bī人就范,等到用不上之后,便一脚踢开的话,恐怕很容易让人心寒,也不利于日后再动群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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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贴吧里有人总结说,本书中革命党的入党仪式,就是捅完了男的捅女的——精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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