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锁还在为怎么将这套斧法变成剑法传授给艾达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耳中。
“大人,你听,好像有东西接近。”艾达敏捷的从青石上站了起来,几天的培养让他的五官都敏锐了许多,两个人迅速警觉的看向声音穿来的方向,然后抽出了武器藏在树木后面,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聪明的战马自己用嘴巴解开了缰绳,慢慢踱到两人身后藏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悉悉索索的灌木丛中探出了两个小脑袋。
“狗头人!”艾达轻声说道,手中的武器攥的更紧了,两个狗头人探出头,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后,迈步而出在树林中穿行,身后密密麻麻的又跑出来几十只,他们穿着破衣烂衫,手里提着短矛,一边争吵打闹一边前进。
其中一个狗头人手上拎着只奄奄一息的猴子,他不断晃动这个战利品,任由这个倒霉的小生物不断发出‘吱吱’的哀嚎。
狗头人们以此为乐,他们将猴子来回抛掷或者用力摔在地上,狗头人天性就有虐待弱小生物的恶习,而且反复无常导致他们非常不受其他种族欢迎,当然也有一些狗头人比较克制,也许是和其他种族接触多了,所以也认为这些是不好的行为,并且瞧不起这些野蛮的狗头人,就像是人类瞧不起野蛮人一样。
狗头人分为红眼和蓝眼,红眼狗头人就是野蛮狗头人强盗,蓝眼就是进化的比较理智的,信奉和平的部落。
艾达从腰间解下弓箭、搭箭瞄准,他弓箭的精准度仅次于他的骑枪术,可是面对这些矮小的狗头人和茂密的灌木丛,他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样的射箭的难度太高。
此时穆锁已经将武器换成了换成长剑,战斧在这样的密林中很难发挥实力,杀鸡焉用牛刀。
两人准备就绪后压低身子,提着长剑悄悄跟了上去,不到一会两人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狗头人部队的正后方。
“上!”穆锁向艾达歪了下头,使了个冲过去的眼神,然后这名早就按捺不住兴奋的邑从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嗖’的窜了出去,很快前方就传来了狗头人的叫喊,他挥舞着长剑冲进狗头人部队当中,不断追逐着这些四下逃窜的狼狈土著,如同一个农夫冲进了鸡群,试图找一只来做晚餐。
两个勇敢的狗头人战士端着短矛尖叫着扑上来,想要阻拦艾达的屠杀,可是被他轻巧的两剑就结束了卑贱的生命,剩下的狗头人更加慌乱,少有些勇敢的狗头人战士丢下短矛,扔一些泥巴和石块做反抗,但是身体却不敢靠近。
穆锁则待在原地,这些狗头人不过才四五十只,显然是出来狩猎的,自己的这个邑从就能够轻易地解决他们,用不着自己动手,他无聊抽着雪茄看着前方的猫捉老鼠游戏,身后几匹黑色骏马伸过头来蹭蹭穆锁满是胡茬的脸颊,然后伸舌头舔了舔。
每次它们想要讨些黑豆吃的时候都会这样,他习惯性的摸了摸马头,想要从它们背后的亚麻袋里抓一些黑豆来犒赏它们,然而就在这时,穆锁敏锐地感受到一道亮光在身后的灌木丛中闪耀。
他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嘭’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激射在自己所站地方身后的树干上,被击中树木瞬间被拦腰折断,火球的落点开始燃气熊熊烈火,穆锁心中猛然一惊,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战马因为受惊直接人立而起,然后迈着马蹄四散逃去,他也来不及阻止,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向灌木丛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里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身穿火红色的长袍,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上绣着红色火焰花纹,整个人看上去又高又瘦,细长的如同干尸一样手中持着一根制作精美的短小木仗,上面还镶嵌着一个火红色的宝石,里面浓烈的火元素翻滚着,如同燃烧在地狱的汹涌岩浆。
“幸运的家伙。”那人用沙哑的声音嘟囔道,然后短木杖再次指向穆锁,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一团闪耀着的火光再次从短木杖顶端的红宝石中发出,剧烈的温度直接烤干了周围原本清脆的树木,远在数十米之外的穆锁都感受到了撩人的温度。
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被瞬间烘烤干,然而那个瘦弱的人影像是感受不到温度一般,衣袍还在随着火焰的翻腾而不规律抖动,没等他念完咒语,穆锁立刻拿出弓箭,弦上的箭矢激射出去,但丝毫没有打断对面人的节奏,短木杖在空中一挥,一枚红的发紫的火球从短木杖的宝石顶端再次飘了起来。
长袍人念动咒语,短木杖再次一挥,火球如离弦的利箭朝他飞射过来,上面的温度足有数千度,只要挨上就连铠甲都会瞬间融化,穆锁奋力朝侧面跳开,试图躲避这枚光球的轨迹,但是这球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仍旧准确击中了他的胸前。
伴随着轰隆的闷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光球上爆发出来,他如同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身体在空中翻滚着,附魔的铠甲表面瞬间融化,里面烧红的地方贴在了皮肤上,穆锁口中痛苦的哀嚎着,在空中直接将铠甲扔了出去,而后随着惯性在不由自主地摔躺在地上。
他觉得肋骨断了好几根,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移动了位置,巨大的响声让艾达终于注意到了这里,他只看见穆锁毫无还手之力的被一个火球击中,然后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这下他心中大惊,立刻摆脱了狗头人的纠缠,向穆锁落地的方向跑去。
长袍人点点头,好像很满意自己法术造成的效果,看着对手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是轻轻松了一口气,这下就剩下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威胁的半吊子武士了。
他缓缓迈步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艾达使劲的摇晃着没了声息的穆锁,目光仇视的盯着缓步行来的长袍人:“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们?”
长袍人没有回答,老远就看见胸口一片漆黑,已经生死不知的穆锁:“哦!这个武士已经没救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你了,小子!”
看着他越来越近,艾达手持着长剑,身体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脚步不由得向后退去,长袍人摇晃着身子,迈过穆锁的“尸体”,手中的短木杖再次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就在他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原本倒在地上的“尸体”突然抖动了一下,长袍人惊讶的低头看去,发现一双棕色的眼睛带着些许玩味,正死死盯着自己。
“居然还……”长袍人在惊讶中也只说了半句废话,一柄利剑直接穿透了他的下身,从屁股一直穿透了胸腔,就在他还要发声之时,一支利箭同时封住了他的喉咙,‘咯咯’的声音伴随着血沫从嘴里流了出来,鲜血顺着他的下巴不断流淌,生命的能量伴随着鲜血永久逝去,那人用力挣扎了几下,呛出几口血,然后一头歪倒在地上。
长袍人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永远别小瞧自己的对手!”穆锁挣扎着坐起了身子,冷笑着看着倒地的人影,对方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可艾达仍不放心,手持着再次上弦的弓箭,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只要稍有异动弩箭就会立刻发射出去,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想要看敌人死没死透很简单。”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穆锁则表现的很直接,拿起长剑用力猛的砍向那人的头颅,身首一分为二,头颅被兜帽裹夹着滚落老远,没有人能够这样还不死的,艾达这才彻底放下心,毕竟魔法师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谁也不敢保证对方有没有保命的法子。
“这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危机逝去,这位见识浅薄的邑从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让他忘掉了刚才的恐惧,从尸体的脖子上抽出箭矢擦拭干净,然后慢慢挑开遮掩着面部兜帽,入眼的是一张和身子骨完全不同的年轻的人类面孔。
这人大约三十岁上下,是个长相十分英俊的男子,可是光头破坏了他整体的形象,若留一头披肩的长发,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十分惊艳的美男子,当然这要忽略他那像是被烧焦的鸡爪一样手臂。
“是魔奴!”穆锁周着眉头说道,当看到对方身上的花纹时,心中不由得一沉。
“怎么看出来的?”艾达闻言谨慎的后退了一些距离,魔这个词实在是有些骇人,在他们小的时候,父母都是用魔鬼或者恶魔编成的故事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看这个,这就是魔奴特有的纹身!”穆锁指着魔奴死不瞑目的头颅说道,对方光秃秃的头顶上有一个纹身,是一个红色的漩涡图案,漩涡中间是一个骷髅图形,周围有精美的火焰纹饰。
“这些人是恶魔的信仰者,他们自称拜火者,我们称之为魔奴,是恶魔在人间抛下的邪恶种子,他们的能力大部分是从焚烧者恶魔的身上获取的,你有时间真该多读些书,总会有些用得上。”穆锁无奈的摇头解释道。
艾达脸色一红,十分尴尬的说道:“大人,我只认识不到二百个文字。”
穆锁闻言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对下等人实在是不公平,即便是最基本的教育都没有普及到他们身上,自己也许应该向领主大人说一下,在领地里开办一个学院什么的,不用教授武技和魔法,只要识字就好了。
此时艾达的目光锁定在了魔奴身后有一个背包,轻轻地用剑挑开之后,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漏了出来。
一些来历不明的骨头,一个些瓶子分类装了些植物根茎,还有盛着各种颜色液体的可疑小瓶,干粮和饮水、大卷皮纸、墨水和羽毛笔,以及几本精致的书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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