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目光平静,将老人手推开,赵客重新走上车。
看到赵客上车,车上几人冷眼看着赵客,甚至有人不禁催促起来:“快点,快点,别耽搁大家时间。”
“真是,出来玩,还能碰到这种人,一点素质都没有,这素质,我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医生,搞不好是和那个老头一伙碰瓷的。”
“就是,哪有就给喝口水,就治好了的病?”
几位好事大妈们凑在一起讨论起来,丝毫不避讳还在车上的赵客,与之前,老人刚刚发病时那副热心肠相比,现在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赵客拿着衣服,对于这些讨论调侃声,他并未动气,反而神色非常平静。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说法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时代,只要事不关己,才会关心不已,为自己赚的一张好人卡的同时,体现一下自己的不凡。
可真当事情牵扯到他们,那怕是影响到自己一丁点的利益时,这些道德表马上就会露出另一面嘴脸。
“看什么看啊,赶紧滚,我给你说,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我回去检查下,要是有后遗症,你们到什么地方都逃不了!”
青年一手捂着额头,一边斜着眼打量着赵客,开口喊道。
“赶紧下去吧,你们这种人,最让人讨厌,赶紧走、赶紧走。”
乘客中不乏有人开始催促起来,赵客从始至终神色平静,好像对于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并没有什么感触一样,拍了拍司机肩膀,道:“一路平安!”
看到赵客走下车,老人神色不禁一松,他真怕赵客上车后一冲动,办出什么傻事来。
“嗡……”
大巴车门关闭,迅速重新启动起来。
“孩子,刚才的事情,我也听我孙女说了,这事不怪你,要不是你,别说我这条老命,怕现在这一车人能活着几个都不好说,不过你也别怪他们,现在的人啊,都这样。”
老人向赵客劝慰道,久经风霜,已经半只脚迈入棺材的他,早就已经把这个世界看的清楚。
赵客的举动,难道一车人都是瞎子,当然不是,就算是,司机也不可能不懂。
可俗话说的好,会闹的孩子有糖吃。
青年一说报警,谁都不想沾染上什么麻烦,更不想耽误自己的行程,于是纷纷将矛头指向不说话的赵客。
即便有一两个人,想要帮赵客说话,可看到那几位大妈的架势,就干脆偃旗息鼓的躲在后面,不出声来。
“放心,我没事,老爷子今晚风大,咱们先进去歇着吧。”
赵客话刚说完,突然!一阵尖锐急刹车声,打破夜晚的宁静。
随即就见那辆刚刚从服务区开出去的大巴车,车身还没行驶在车道上,车头突然一歪。
“砰”的一声巨响,大巴车一头撞出护栏,跌进服务区旁的树沟里。
“啊!”搀扶着老人的女孩,脸色一阵发白,捂着嘴巴,震惊地瞪大眼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是你……”
老人的脸色古怪,将目光看向赵客,因为太巧合,巧合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老爷子,您可别看我,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或许是老天开眼了呗,再说,掉树沟里,又死不了人,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赵客蹭蹭肩膀,神色很轻松,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这件事,真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老人虽然不信赵客的话,但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点点头默认了赵客的后半句话,带着孙女走进服务区里面休息。
今晚他们是走不了了,大半夜的,在高速上也拦不到车,况且现在外面还出了事故,服务区里面不少人都跟着过去参与救援。
赵客三个坐在服务区大厅里,相互聊起来,大厅里听到外面发生了事故,看热闹的,出去救人的,不乏有人拿着事故照片回来分享情况的人。
相比之下,赵客三人安然坐在角落,对于外面那场车祸的情况丝毫不关心,反而和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一番闲聊,赵客知道,原来这位老爷子,也姓赵,居然是碰到了本家,一旁那位女孩叫潘佳,是老爷子的外孙女,虽然是外孙女,可和自家亲孙女也没什么两样。
一听赵客还是本家,加上赵客还救了自己的命,老爷子心里也不禁倍感亲切。
“老爷子,你身上的蛊,是谁给你下的。”
“你懂蛊!”
老爷子眼皮不禁一跳,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但随即一想也就释然,赵客若是什么都不懂,又怎能救自己。
虽然赵客一身杀气,让老爷子感觉到赵客不是什么普通人,可赵客谈吐不俗,也不似那种穷凶极恶之辈,加上赵客对自己有救命的恩情,故此交谈起来,老爷子也没什么隐瞒的。
“哎,当年我们部队在云南遭到鬼子伏击,鬼子不仅狡猾,枪法也准的厉害,加上又是伏击,我们一个营被打的七零八落,你看我这手,是被一名鬼子用刀给劈伤的。”
一提到当年那一战,即便是八十多岁的老兵,脸上神色也不禁变得复杂悲壮,这是血淋淋的历史,不是什么狗屎抗日神剧。
赵客在一旁听着,也能感同身受的想到,当时那等惨烈悲壮的情景。
“后来,我拼死抱着一个鬼子跳进了河里,结果醒来后,就发现我被人给救了。”
老爷子讲到这里,这位铁骨铮铮的老兵眼中流露出一缕温柔。
原来是被当地深山里,一支名为鸹族的苗疆姑娘给救了,当时他伤的很重,这双手被鬼子的太刀给劈中,断掉了两根指头,手掌给是给劈开。
那样的伤,别说在当时,就是在现在,这只手也未必能抱住,可那位姑娘不一般,每天用不知道什么虫子磨成的药粉给他吃,手上用东西裹着,居然渐渐的身上的伤也开始恢复起来。
也就是那段时间,老爷子和这位苗疆姑娘有了感情。
一旁潘佳听着不禁捂着小嘴,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家外公讲述当年的故事,没想到会这么精彩。
但随后,老爷子脸色逐渐凝重下来,后来他想要回部队,可那姑娘不同意,两人吵了一架后,老爷子就背着枪离开了大山。
本打算等解放后回来,可刚刚解放也没多久,就被派往三八线作战,他身上那一身的伤,就是从那里得来的。
“也就是说,您之后回国,就再也没去找过那姑娘?”
“是啊,回去后,部队就给安排了婚事,家里还有几位亲戚,也劝我,我心一软,就留在帝都,现在想想,我对不起她啊,就在两月前,我突然梦到她,她说她要死了,要见我一面,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我身上有些不对劲,是被她下了蛊。”
老爷子一脸愧疚,当年许多往事现在想想,不堪回首,后来他也请教过高人,但看了之后,都说,这是苗疆的情蛊,不是他们能解的。
这件事老爷子也不打算和家里说,就打算自己出来回大山里找找看,之所以带着潘佳,一方面是自己对外面那些旅游什么都不懂。
另一方面,鸹族的寨子很神秘,男人在里面忌讳很多,身边带着一个女孩,会方便一些。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这边,他的体内的蛊就开始躁动起来,按照老爷子的意思,这应该是那边在催促他,催促他马上赶回去。
赵客的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打着,向老爷子道:“如果可以,不如算我一个吧,不过有言在先,如果能找到那个寨子,请老爷子能帮忙引荐一下那位婆婆,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当年给他下蛊的那位姑娘,显然是一位懂得蛊虫的人,这让赵客非常好奇,想要去真实的去看一看,究竟真实的蛊,是什么摸样。
正说话间,赵客突然神色一动,道:“你们先休息下,我去趟洗手间。”
从大厅里走出来,赵客找到一处暗角,顺着大巴车出事的地方走过去,这时,他脚步一顿,轻轻拨开距离大巴车不远的草丛。
一颗朱红色的晶石,被藏在草丛中,周围围着一圈铁齿子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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