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眼看着几个人冲过了自己的车,围上了吸血鬼。老汉克指挥着几人把扎克放平,也不用真正的手术刀,就是平时雕刻用的木工刀,开始在吸血鬼身上划动。
滋滋的轻响不断从吸血鬼的身体上发出,银质的弹片、螺丝、碎片、钉子被老汉克一点点挑出。
扎克双眼中有红色的斑块,随着体内镶嵌的异物被取出,扎克的眼睛开始恢复成琥珀般的浅绿。
“谢,谢谢。”扎克试图弯起嘴角,却被老汉克用粗糙的手掌按住脸,吸血鬼可以感觉到老汉克的木工刀自己的脖子上划动,有什么东西被取出。
“不用谢我”老汉克的声音永远这么大,带着厌烦的语气,“谢那个漂亮女人”
扎克的眼睛转动,找到蹲坐在旁边的露易丝。只是脸被按着,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露易丝手中拿着纱布,女妖爱丽丝手中捏着细针,用棉线为扎克身上的伤口缝合。银器会阻断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如果不能止住吸血鬼身体上不断冒血的漏洞,扎克就可以真的安息了。
露易丝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不出来是担心还是恐惧又或者是愤怒她在爱丽丝的指导下,用纱布按住缝合过的伤口。倒是爱丽丝,满脸的担忧,拿着针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好在扎克是一位安静的伤患,并没责怪女妖经常缝错
“呵,哈哈”被倒翻的老式轿车下,带着气音的笑声传出,瑞文奇努力的挪动着身体,想解放自己被压迫住的呼吸系统,但是他失败了。
关于老式轿车,有一点必须要知道。与现在流行的轿车相比,老式轿车更类似于现在的吉普,车顶通常都不是金属,而是简易的麻布制遮棚,这也是现在瑞文奇唯一还活着的原因。
“我他-妈看到什么了”瑞文奇咳嗽着,但他的胸口往下完全被压住,只有脖子和脑袋在地面上抽动,显示着此时他的难受,“一群人,在他-妈-的救一只吸血鬼”
金离开了扎克身边,在满是银器的伤口面前,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金撕扯了一段纱布,揉成团,塞入了瑞文奇口中。
“有一个死了。”用詹姆士的样貌、声音行动的金看着被压在车下的三人,“还有一个晕过去了。这个。”金指指被塞住嘴巴的瑞文奇:“很吵。”
詹姆士拨开背上散落的玻璃碎片,艰难的趴出了自己车。老汉克凶悍的目光看了一眼詹姆士,随手丢出三颗子弹,在猎人自制的手雷弹片中,这几颗有些变形的圆锥型的子弹显然是詹姆士射出的。
扎克松了一口气,对猎人的攻击,扎克有准备,护住了胸口和重要的血管。但是对詹姆士的枪击,他是丝毫没有准备的,子弹深埋入内脏,阻断了血液的流通,一旦取出,扎克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
老汉克再次检查了一遍扎克身上的创口,确认没有遗漏后,才收回了刀,从腰间取出一只金属制的方形酒瓶,丢给扎克,冷哼一声:“麦迪森、爱丽丝、漂亮女人我们回去”
吸血鬼坐起,朝身旁神色各异的人点头示意。片刻后,发动机发动的声音传来,露易丝扶着爱丽丝颤抖的肩膀,上了麦迪森的车,缓缓掉头,留下了金。
詹姆士半张着嘴,事情发生的太快,如果不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金还站在场中,詹姆士都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这个梦从猎人丢出手雷开始,猎人在这位警探心中的印象往罪犯更靠近一些。
“换人,金。”扎克喝完了老汉克送来的血液,他自己的早在爆炸中被击穿,流的一滴不剩。
“什你干什么”詹姆士的另一个梦就这么开始了。金面无表情的把詹姆士推在车盖上,开始扒詹姆士的衣服
詹姆士的右臂从肩膀到手腕都诡异的扭曲着,根本无法抵抗易形者,片刻后,他就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金换上了他的衣服
“别这么看着我,兰斯警探。”扎克平静的看着瞪着他的詹姆士。
詹姆士当然是瞪向吸血鬼扒掉他衣服的金,只是接受了这个家伙的命令而已
“我改变主意了。”扎克一把扯起了詹姆士,粗鲁的按住他脱臼的肩膀,咔嚓声和詹姆士的惨呼中,他的肩膀被推回原位,然后是手肘、手腕,“我不会杀他们,但是,我对赫尔曼先生依然有承诺要做到。”吸血鬼看了一眼在车下的猎人,拉着詹姆士上了本杰明的货车,对金简单的交待几句后,也离开,回到格兰德之家。
知道为什么吸血鬼的决定,就在突然之间改变了吗因为吸血鬼许下誓言的老汉克,需要照顾的爱丽丝,即使已经狼身但依旧保留了一丝理智的狼人本杰明,还有一个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担忧的露易丝。他们都为了吸血鬼而来,这已经不再是扎克一个人的小行动了。
两个小时后,格兰德之家,扎克的办公室。
扎克接起电话,他将听筒横侧在空中,让手臂上绑着绷带的詹姆士也能听到赫尔曼先生的声音。
“他们找到了凶手。”听筒那边的声音并不兴奋,而是透着悲伤,听筒中可以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应该是赫尔曼夫人。
“当他们找到的时候,一死两伤。”赫尔曼先生的声音中有一丝愤怒:“你说,你会让让他们死的”
扎克微眯着眼,嘴角带着以为不明的笑意,看着脸色苍白的詹姆士,对着话筒说:“对不起赫尔曼先生,那位叫詹姆士兰斯的警探跟的太紧了。我能说什么呢,那是位负责任的警探。赫尔曼先生应该庆幸,巴顿市中有这样的警探。”
詹姆士侧开头,脸色更加苍白。
“我不管我要他们血偿”
“恩,我想,赫尔曼先生有能力让他们坐上死刑架,或许这样更好。不是吗”扎克不再刺激詹姆士的内心,将听筒收回耳边,淡淡的说。
听筒那边沉默了,只有压抑的呼吸声。片刻后赫尔曼的声音重新出现:“你是对的我会确认这一点”稍稍停顿后,“你的支票,我会寄过去。”
“等一会儿,赫尔曼先生。”扎克止住了就要挂断的赫尔曼:“康纳,需要一个得体的葬礼,您说对吗”
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呼吸声的沉默,以中年女人的哭声做背景,让人异常心痛。
“你是对的,我的康纳需要一个得体的葬礼”
扎克放下电话,重新看向刻意侧开头、不看自己的詹姆士:“在你所做的一切后,养伤的这段时间,至少为康纳准备一场葬礼,你看可以吗”
詹姆士的下巴在颤动,皱起的眉宇间不知在想什么,点点头。
扎克垂下眼,点头站起,离开办公桌,往侧门走去。
“等一下”詹姆士侧过身,盯着已经打开侧门、露出等在门外的露易丝的扎克,“谁是真的凶手康纳的凶手在缚地灵之前”
“瑞恩。”扎克转头,平静的看着詹姆士:“他的名字叫瑞恩,你应该称呼他的名字。如果你想知道完整的事情的话,你应该问他。”
橄榄球夹克在詹姆士眼前凝聚,扎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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