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城外的安提亚山区的山谷间,我们第十一小队已经在这狩猎将近三天的时间,可惜这些野蛮人大概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很多单独行动的野蛮人开始集结,只要有三人以上的野蛮人小队出现,我们就要迅的退走。小说.⒉
经历了这几天残酷的奔袭、伏杀,我才知道即便是遇见落单的野蛮人有多么强悍,他们身强力壮,并且悍不畏死。
走出山谷密林,我们暴露在银色的旷野之下,天空中的鹞鹰引导着我们又翻越几道山梁,才算有喘口气的机会。经过一整夜的追逐,终于在正午时分,我们赶了上来,从两侧的山岭背后,绕到了这位野蛮人的前面去。
从昨天下午开始,巴西勒领着我们追逐着一位落单的野蛮人,这个野蛮人在山野中走走停停,一整夜的时间竟然沿着安提亚山向西走了近百里的山路,野蛮人仗着身高体大,能够很容易攀登一些陡峭的山岭,我们在后面卯足了劲儿,才没被甩开,野蛮人在溪水转弯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水塘,野蛮人竟然用拳头将冰面砸碎,不惧严寒,只身跳下水塘之中,用一把削尖了的木矛插起鱼来。
看来他也饿了,昨天中午看见他的时候,他正蹲在一间破碎的茅屋中,啃食一根烤熟的女人大腿,算起来已经有一整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他在这山岭之中乱闯,就像是迷路了,四处乱闯。如果不是队伍中有精通‘寻路术’的巴西勒,恐怕我们就将他跟丢了。
一条活蹦乱跳大鱼从满是冰块儿的水面上跃出,野蛮人欢呼着抓在手中,尺余长的青鳞鲤被他用手掐住头尾,他等不及走上岸,直接将木矛丢在一旁,张开血盆大嘴在青鳞鲤脊背上狠狠的咬上一大口,吃得津津有味。只是简单的几口,就囫囵吞枣一样将青鳞鲤吞到腹中。
趁着野蛮人在溪边的吃鱼,辛西娅和鲁卡两个人沿着溪边的乱石,从两侧包抄上去。这时候的修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竟没有察觉到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四处张望也没能在白雪皑皑的山林中找到他的身影,辛西娅队长交代我要跟着巴西勒和薇恩待在一块儿,不准我乱跑。
上次的战斗,那野蛮人濒死一击差点要了辛西娅的一条手臂,牛头人鲁卡在最后关头冲上去硬撼了野蛮人战士正面一击,救了辛西娅。所以这次牛头人鲁卡直接被辛西娅带上了战场,两个力量型战士对付一个野蛮人战士,应该更安全一点,不过这样的话,辛西娅觉得没人保护我,所以让我跟着巴西勒和薇恩一起行动。
其实我觉得辛西娅的观念有些太守旧了,既然我们拥有绝对人数的优势,辛西娅无需正面与野蛮人战士硬撼的,只要稍稍牵制,让薇恩和修挥他们的个人实力就可以了,干嘛跟野蛮人硬拼啊!
巴西勒和薇恩伏在大树后面,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看起来弓手薇恩情商低,看不出平日里巴西勒的敷衍,但是她的战斗天赋却是一流的,无需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回对方的想法,她的战争意识和嗅觉很敏锐,我想,这也许是她经历了无数次血战才能够慢慢培养出来的。
这里距离溪边足有二三百米远,距离有些远,就算能能射中,也不会对野蛮人造成多大伤害,她和巴西勒两个人一定要找机会向前冲两百米左右的距离,然后寻找到最佳的射击位置,最好有大树作为掩体。
而我则需要更近一点儿,我的施法距离要比弓箭手们的射程还要低三十码,我必须给他们两加持冰盾,冰盾的作用虽然微乎其微,但是冰盾上附着一层冰焰,只要野蛮人战士碰触到冰盾,浑身就会凝结冰霜,虽然他们不惧严寒,但是动作多少都会被延缓一点,在杀死第一只野蛮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啊!”
辛西娅的脚步就像是鼓点一样,每一步都踩在溪边的乱石上,几乎每一步都能将一块巨石踏出几道深深地裂纹,她的动作由慢到快不停地加,单手将拖着双手剑,锋利的剑尖将溪边的卵石划出一道深深地剑痕,度加快,再快……溪边池塘里的野蛮人现辛西娅的时候,她已经向野蛮人冲出了数十步。
那只野蛮人m并没有退缩,反而是兴奋的扔掉木质鱼叉,握紧了双拳仰天出一声怒吼。
“嗷~~”
他浑身的肌肉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起来,奋力的挥拳敲打着自己的胸膛,每一拳都会让他的眼睛红上一分,数拳之后,双眼已经变得血红。他只是轻轻一跃,就从水塘里跳到岸边,迎着冲向辛西娅,这野蛮人甚至有些兴奋得忍不住,在奔跑中不断大声咆哮。
这时候的辛西娅气势也涨到了顶点,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那是一把高达十米的‘十字军之剑’,我张开嘴巴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这种强大的威压,我曾经在宝玑和维鲁的身上都感受过,那是他们的‘势’对我精神之海造成的压力,滨崎在角斗场里也凝聚出了自己的‘势’,是一杆大铁枪。可是此时看到辛西娅的‘势’,才知道,原来‘势’也是可以成长的。
当辛西娅的‘势’凝聚到了顶点时候,她猛地用力踏在一块巨石上,用这块巨石为跳点猛地高高跃起,拖着巨剑的单手也变成了双手举过头顶,稳稳地握着那锋利的双手剑,双手剑在天空中化成了一道残影,排山倒海般地向从地面迎上来的野蛮人劈过去。
‘顺劈斩’
我惊叹这‘顺劈斩’原本是极为普通的招式,可是在强悍的一转十五级剑士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
那野蛮人手中并没有任何的武器,赤手空拳地迎上去,双拳如霸王举鼎一般的架住了辛西娅的双手剑。
“当啷”一声,出现了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
身高达到一百九十公分的辛西娅竟然直接被这野蛮人挡住,身体悬在空中,受到拳劲的反震之力,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落。
跟随在辛西娅身后的牛头人鲁卡连忙改了目标,对着辛西娅施展了‘冲锋’技能,化成一道白光冲到她的身体下面,稳稳地将她接住。
那位野蛮人显然也并不好受,他原本站在一块儿巨石之上,可现在,他的脚已经淹没在细碎的乱石之中,额头上出现了一道血线,经过头顶,鼻尖,嘴唇,下颚,胸骨一直划到小腹上,这是被辛西娅身后的剑势所上,巨大的十字军之剑的虚影,险些直接将野蛮人开膛破肚,可惜终归是没破开野蛮人坚如岩石的皮肤,只在身上留下一道深及见骨的血槽,却未见有血流出。
这时候,那野蛮人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却没想到身后的光线忽然一暗,一抹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两把锋利的匕从野蛮人的身后探出,一把狠狠地刺向野蛮人的心口,另一把却是往野蛮人的咽喉割去。
就在这紧要关头,那只野蛮人猩红的血目之中迸射出凶历之光,从口中再次出沉闷的吼声。
“嗷~~”
一股气浪猛然间从野蛮人的身上向外推出去,贴在野蛮人身后的修,像是纸片一样被这股气浪狠狠地吹开,在空中翻腾了几个跟头之后,才找回平衡,几个闪烁落在一旁不远处溪边的柳树的枯枝上。
野蛮人愕然地看着自己皮肤上凝结的一层清霜,陌生地看着自己泛起白霜的手臂,竟然忘记了追击辛西娅和修。
那些清霜是因为他碰触到了辛西娅身上的冰盾,极寒的冰焰附着在他的身上留下来的。
就在野蛮人迟疑的时候,薇恩和巴西勒已经冲进了射击位置,薇恩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端着手里的巨大腰弩,在林中移动着碎步连续勾动机括,五支破甲箭尾相接着向野蛮人射来,在野蛮人惊愕之际,并排插进他的胸膛之上,两尺半长的弩箭只剩下尾羽露在外边。
这时候巴西勒的第一箭才震荡着空气,冲破层层阻碍射过来,野蛮人愤怒的挥出铁拳,一把将羽箭砸落,没想到看似轻飘飘的羽箭却是重于万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羽箭箭尖处震荡开,那野蛮人后续无力,高达三米多的巨大身躯仰面摔倒,‘轰’得一声,就像是肉山一样砸在溪边的乱石上。
胜负已分,接下来就是如何将困兽一样的野蛮人杀死。
通常我们会选择让薇恩先进性射杀,确定野蛮人没有反抗余地了,修在游走过去补刀。
修要做的最重要一件事,就是需要割下野蛮人的左耳……
这是我们在三天时间里,成功的伏杀的第二位野蛮人,并割下他们的左耳,带回去可以换功绩。
……
小队的成员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帐篷里,狼皮褥子下面就是积雪,累得狠了,就算是直接躺在雪地里也能睡着。
我安静的守在篝火的旁边儿,聚火术卷上面驾着一口大铁锅,锅里面的水烧得滚开,不停地向外冒着热气,让整个帐篷里都十分温暖,我负责第一轮值夜,这也是因为辛西娅照顾我,才让我排在第一个,这样的话有人换我之后,我可以踏踏实实睡一整夜。
牛头人鲁卡缩在睡袋里,鼾声如雷。
现在已经没有人抱怨牛头人鲁卡的鼾声与他的兽人身份,也不在抵触他进入大帐篷里休息,当这位牛头人勇猛的与这些猎鹰们猎杀了两个野蛮人战士之后,大家逐渐的开始接受他。
在牛头人鲁卡暴怒地情况下,他顶着‘石化皮肤’和‘风之疾走’,完全可以替辛西娅挡住野蛮人的凌厉一击。
因此牛头人鲁卡也获得了小队成员们的尊重。
“原本以为海蒂是想将你硬塞给我,让我带着你在猎鹰团队中慢慢成长。毕竟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要求我办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辛西娅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她已经睡醒,从睡袋钻出来,裹着一条毯子,健美的肩膀从毯子里露出来,她的眼睛在夜里很明亮。
“我还是不了解她啊,骄傲的海蒂怎么会放弃自己的骄傲呢?”辛西娅长叹一声。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一位辅助类魔法学徒,呵呵,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你的‘水疗术’的确很棒,不怕受伤,完全可以放开手脚猎杀,用一些以前不敢尝试的危险招式,这样杀野蛮人真的很过瘾!嘉,你是一个很棒的水系魔法师。”辛西娅对我温和的说道。
辛西娅队长平时心情好的时候,会有些碎碎念,总在宿营野炊的时候不停地感叹,会说以往经历的猎杀野蛮人的故事,这些已经越了故事的范畴,应该算是经验之谈,她会告诉我,如果在这样的、那样的情况下,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突情况。
以往猎杀小队最担心的就是受伤,猎鹰们一旦在野外受伤的话,生存下来的几率只有不到五成。
“你的卷轴也很不错,不过嘉,你确定这样整夜点着‘聚火术’卷轴取暖,回城的时候,我们的战利品能够抵得上这些魔法卷轴的价值?”辛西娅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些卷轴不值几个钱的,如果运气好,我们在这山林中遇见一只魔兽的话,一只最低等的魔兽皮革,就能抵得上这些‘聚火术’卷轴!”我将胸口拍得当当响!
“快点去睡吧,狩猎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辛西娅放下心来,又叮嘱我说道。
我说:“嗯,那我先睡了,队长!”
……
随着猎鹰融进这片山野中之后,随后的几天里,我们都没能找到新的猎物。
一具皮肤上纹着青色虎纹图腾的野蛮人的尸体横躺在雪地上,他的额头眉心处有明显的箭孔,利箭已经被人拔掉,喉咙被人割开,割断的大动脉血管在伤口处向外翻卷着,顺着血管淌出来的鲜血顺着石崖向下滴溅,血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迅的变冷凝结成晶莹的血冰块。野蛮人的左耳已经被割下来,这位野蛮人临死时候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巴西勒蹲下身体伸手在野蛮人赤*裸的胸口上按了一下,拧着眉头咒骂了一声:“胸口还有余温,不会死过一刻钟,这帮家伙出手的度真快!”
冷风吹起岩石上的浮雪,迅的将血渍掩盖。
这片区域的猎鹰们,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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