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基斯的心结也不是布鲁斯副院长和我随随便便说一番话就能解开的。
神秘魔法书中的两页‘伴生魔纹’,彻底地让耶基斯心里失衡,他觉得自己在铭文学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到头来竟然还比不上我的随随便便地一次偶然的际遇。
虽然耶基斯没说,但我能够感受到‘聚能魔纹’似乎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当初拿出第一幅‘降需魔纹’的时候,他还没有觉得怎么样。
但是很显然,第二幅‘伴生魔纹’看似不比第一幅‘伴生魔纹’强多少,但是在耶基斯学者的眼中,却是全然不一样,我有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他。
第二天我向耶基斯学者展示了我自己设计的‘鱼皮风帽’魔纹构装设计图,才让耶基斯学者稍稍消除心中芥蒂。
看到我设计出的第一件魔纹构装图纸,耶基斯学者直言:我铭文设计方面简直就是菜鸟一枚,那顶鱼皮风帽上的魔纹法阵设计得毫无美感,另外一点就是他明确地指出,如果在鱼皮风帽上这样绘制‘灵活思绪’这幅魔纹法阵,那么魔纹法阵将会无法正常运转。
这是张图纸是我为了参加初级铭文师资格考试儿准备的,我知道这幅‘灵活思绪’魔纹法阵在鱼皮风帽上无法正常运转,但是这样制造出来的鱼皮风帽,却能够对穿戴的人有一定精神力方面的增幅,这种是一件因为魔纹法阵绘制失败而演变来出的新魔纹构装。
我以前有过这样一顶鱼皮风帽,后来我将那顶鱼皮风帽送给了苏。
这顶‘鱼皮风帽’魔纹构装也是当初耶基斯学者亲自设计出来,他对这件魔纹构装非常熟悉,所以才会无比准确的说出了这顶鱼皮风帽的缺点。
于是耶基斯学者一改往昔的颓废,又开始频繁出现在魔法实验室里。
我也完全没想到布鲁斯副院长让我办的事居然这么简单。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又到了休息日。
原本我打算约艾丽娅夫人去奴隶市场看一看奴隶的,我准备利用手里的闲钱购买一批奴隶,位面战争期间,很多领主的领地被侵占,大量的奴隶被丢弃或是送到奴隶市场,这种时候,总会有一批贵族成为新晋领主,也会有一些贵族领主倾家荡产或是为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死,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
这次的约会也是从上次我和艾丽娅夫人在酒吧包房里发生亲密关系之后的首次见面。
艾丽娅夫人最近一直在忙着新纺织工坊的事宜,这次来皇家魔法学院找我,也是为了确定下个月那批魔纹蛛丝锭交期,正巧我刚好想去奴隶市场,艾丽娅夫人便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请。
只是没想到刚走出皇家魔法学院大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耶基斯学者的侍从在等我。
耶基斯学者约我一起的来皇家角斗场观看角斗,我知道耶基斯学者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对这种奴隶之间的角斗没有任何兴趣,他除了喜欢魔法魔纹法阵设计图之外,就只是偶尔喝些小酒,另外皇家角斗场里包房出了名的难定,我想耶基斯学者不会在这方面花那么多心思。
我带着艾丽娅夫人应约而来,果然看到耶基斯学者身边站着一位那位漂亮贵妇,耶基斯学者向我介绍:这位塞西莉亚侯爵夫人是他的好友,同时对我悄悄地眨了眨眼睛,担心我并明白他话中‘好友’的含义。
塞西莉亚侯爵夫人身边还站着一位面容清秀贵族少女,她眉宇之间与塞西莉亚夫人长得很像,如果不是塞西莉亚夫人的女儿,也应该是她的侄女什么的,看到贵族少女显得有些拘谨,我觉应该是塞西莉亚夫人的侄女。
她看到我的时候,细长的眼睛亮起来,从上到下仔细地将我打量了一番,只是看到我身上另类的装束,有些微微蹙眉,虽然那种鄙夷的神情只是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贵族少女站在塞西莉亚夫人身边,也在偷偷打量我,让我感觉这更像是一次相亲。
我偷偷地看了耶基斯学者一眼,意思是问他:没把我已经有家室的情况说透露给这位塞西莉亚夫人吗?
耶基斯学者无奈地耸耸肩膀,看他的表情,大概也没有料到塞西莉亚夫人会带一位少女过来。
就在塞西莉亚夫人向我热情的介绍她的侄女詹妮.塞西莉亚的时候,艾丽娅夫人单手拎着长裙从我的魔法篷车车厢里走出来,她笑吟吟地对塞西莉亚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嗨,塞西莉亚,好久不见,看起来你的气色还不错!”
帝都里的贵族圈子说大也并不大,艾丽娅夫人认识塞西莉亚夫人也并不奇怪,看到艾丽娅夫人语气这么亲切,我还以为她们是好友闺蜜之类的,但是随即艾丽娅夫人说出的话,彻底推翻了我的猜想。
“塞西莉亚,我听说里昂侯爵在洛琪位面的战事可不是那么乐观,你不去魔法药剂公会那边盯着那些新出产的治疗药剂,居然还有闲情雅致看角斗,真是……啧啧!”艾丽娅夫人挑了挑眼眉,满脸堆笑说。
“艾丽娅,你怎么在这?”听到艾丽娅夫人刚一见面,就在耶基斯学者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塞西莉亚夫人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他的声音突然抬高八度,声音变得极其尖锐。
随即立刻回敬艾丽娅夫人:“听说有个魔法师把你从赖安公爵身边抢了去,后来还离开可巴宾顿家族,这都没能让你垮掉,你在帝都认识的男人还真多啊!先是科林.巴宾顿、再有赖安.布斯曼、后来又找了一位年轻的魔法师……”
塞西莉亚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发现耶基斯学者和我都看着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口不语。
只是目光中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剜了艾丽娅夫人一眼。
……
格林帝都皇家角斗场坐落于第五街区,这座角斗场从外观上看就如同一只巨大的木盆,整个角斗场外部的围墙都包裹着一层厚实的橡木板,而且在橡木板上雕刻着一幅环形浮雕史诗画卷.
这幅环形画卷的长度将近有三千多米,高度也达到了三十多米,在这幅巨大的画卷上面,雕刻工匠们将深渊裂谷中的地狱场景淋漓尽致的雕刻出来。
画卷上雕刻着在一片充满了砂砾和骸骨的荒凉土地上,一条岩浆之河蜿蜒流淌,河水之中不断有浓烈的毒烟向外蒸腾散发,河面上不时冒出气泡,让岩浆在河水中不断的炸裂,河岸边遍布着各种野兽的骸骨,不远处一片地势平坦山谷中,一队人类大军正在与地狱族纳克玛人浴血奋战,一队骑着黑麟马的构装骑士,他们穿着金色战甲,手中握着几米长的骑士长枪,从山谷里面冲出来,对面是一大群拥有四条手臂的纳克玛人,每队纳克玛人战士都在一名熊首督军带领下,向山谷中的人类大军扑来。
硝烟弥漫。
昏暗的天空中翻滚着如同墨汁一样的乌云,不时天空中会降下一道天火,点燃地上方圆十几米的砂砾,形成一大片火海,数十条毒龙与一群皇家狮鹰骑士在天空中绞杀在一起,一位恶魔之主站在远处的山岭上与人类军团的统帅遥遥对视。
战场上有数道神圣之光透过厚厚的乌云落下来,照在受伤的人族战士身上,祭司们手里捧着祷言之书,正在大声的祈祷,以求‘女神的祝福’。高高的山脊上架着一排巨型投石车,另一侧山口则是露出几门黝黑的魔导炮。
在这片寸草不生贫瘠疆土上,地狱族纳克玛人、尼布鲁族蛛人、地狱恶鬼、深渊无面者各路大军汇成一片,漫山遍野向深渊裂谷掩杀而来,而人类军团身侧的盟军中,依稀能够看到银月精灵和暗夜精灵的身影,也有大批的矮人战士手拿战斧,侧翼还有大量的兽人战士,这些兽人战士之中,有着骑着战狼的狼族兽人、牛头人战士、狮虎人战士以及一些稀少种族的兽人战士。
那片战场就像是一处完整的世界,三千米的画卷上能够详细描述很多东西,这里记载着曾经的一端历史,记载着格林帝国的崛起。
皇家角斗场是帝都最有名气的场所之一,很多外来的旅者们进入帝都,最先瞻仰的就是浮空皇城,其次就会到第五街区的皇家角斗场看一看,那些惨烈而激荡着血性画面,会让人感觉都浑身热血沸腾,会让人将埋在心底那份战意激发出来。
坐在魔法篷车里,篷车环绕角斗场缓缓行驶了一周,才在角斗场正门石阶下面停下来,角斗场正门这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无数帝都人都涌向角斗场入口,这些人走在石阶上,让整座的角斗场就像是一座菜市场一样,到处充满杂乱喧闹的声音,更远一点的街角处还有贩卖小吃的商贩,他们卖力地吆喝,整条街都是食物的香味。
许多魔法篷车在这里排成整齐的一行,前面的篷车里陆续的走下一些穿着宫廷礼服和华美长裙的贵族,一些侍女站在贵族女人们身后,为其撑着遮阳伞,贵族男子则是率先走在前面,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进角斗场。
平民与贵族们分别右两个入口进场,贵族进场入口处明显更有秩序一些,虽然也是聚集了很多人,但大家都表现得很有耐心,一些侍从甚至还随身携带着椅子,供贵族妇人们坐下来休息,帝都贵族圈子里如今流行一种水晶鞋,这种水晶鞋看上去晶莹剔透,华美绝伦,但是穿在脚上却并不是那么舒服,整个鞋子硬邦邦的,只要站上一小会儿,就会觉得很累。
我和耶基斯学者从魔法篷车的车厢中走下来,我站在车厢门口,伸手将塞西莉亚夫人扶下车厢,车厢外面耀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睛,她的嘴巴显得有点大,笑起来有一种的韵味。她的手臂皮肤细腻而充满弹性,她手上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精心的打磨过,她对着我甜甜一笑,说了一声‘谢谢’,那种骄傲的贵族气尽显无余。
我心中暗笑:如果她知道了那天晚上在实验室里恰巧被我撞见了她与耶基斯学者偷.情的事,不知道在我面前还会不会这份傲慢和镇定。
这位塞西莉亚夫人是南方阿依德拉省一个小领主的夫人,这位侯爵领主目前在洛琪位面上征战,据说洛琪位面的战局也不是那么的乐观,塞西莉亚夫人和耶基斯学者勾搭在一起,可以说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后路,在帝都,一位贵族夫人找一位有才华的魔法师做情.夫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得不说这位塞西莉亚夫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眼光的,虽然耶基斯学者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干瘦的邋遢老头,但是因为他所设计的‘魔蛇之牙’魔纹构装,逐渐被贵族领主们认可,耶基斯学者的名气也一点点开始增加,对于塞西莉亚侯爵夫人来说,耶基斯学者绝对是一支潜力股。
自从格林帝国爆发位面战争之后,在贵族中非常流行的位面旅行便无人问津,皇家角斗场一下子成为了民众们最热的娱乐项目。这主要是因为大家看到角斗场上的勇士们杀死那些异族奴隶,会让帝都民众对帝国战事充满信心。为帝都皇家角斗场贵族区的门票并不好买,很多贵族们都想体验一下在沙场上气氛,在皇家角斗场看角斗士们进行生死决斗,会让人心中热血沸腾。
……
耶基斯学者穿了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很有魔法学者的气派,而我则是穿了一套黑白条纹相间的奉献套装,头上戴着一顶篆刻着‘灵活思绪’的鱼皮风帽,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初级魔法学院里的魔法学徒一样。
紧跟在塞西莉娅夫人身后从车厢里钻出来的艾丽娅夫人,
在她眼中有一种淡淡的笑意,她一手拎起长长的裙摆,一手很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将美丽的臻首贴在我耳边,对我小声说:“有必要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年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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