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叫做尼克尔斯的半精灵拥有精灵王庭贵族的气息,他总是让自己显得像白天鹅那样挺着细长的脖子,高昂着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讲道理的骄傲,他外表俊美让我从心底里嫉妒,与其说他是一位魔法学徒,我到觉得他更像是一位吟游诗人,他的身后挂着一把精致的佩剑以及一把竖笛,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还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那种淡淡地香水味。
在外人看来,他一直保持着谦和的微笑,如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并且对着我亲热的打声招呼,虽然大家没有听见他问候我的话究竟是什么,但是从他嘴角的微笑,很多人都猜测一定是非常有礼貌的问候,毕竟他是一位着装整齐而且受到过良好教育的贵族。
我本来已经站起身子,打算对他微微一笑的,这样能够让我显得更有礼貌,可是我的笑意还没有褪去的时候,他竟然擦着我的耳朵,对我说格林王朝的皇帝将赢黎公主赐予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半精灵血统的贵族竟然自称是赢黎的未婚夫,他肯站在我面前对我讲出这些话来,明显是知道我的存在的,面对他的挑衅,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他诡异的一笑。
他被我那毫无掩饰地阴冷一眼看得有些心虚,虽然他将自己装成一位高傲的白天鹅,视我为丑陋的丑小鸭,但是他在这一刻依旧心慌了,他没想到我脸上微笑是这么的诡异,嘲笑、冷笑、讥笑、这些词都不能解释我此时的脸上那笑的味道,察觉出我似乎要对他有不利的举动,他第一时间想要迅速的从我身边穿过。
我不认为我应该忍受一位半精灵这样对我说话,尤其他身上那种淡淡地香水味让我觉得他有点娘,所以我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
演示大厅里的座位席像是电影院里面的翻板软椅一样,排列非常密集,留出来的通道更是狭小得可怜,于是在他侧着身体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很自然的伸出一只脚,一下子拌在他的小羊皮软靴上,他身体原本为了显得自己很绅士,已经将身体略微的向前倾斜着,中心完全在身体的前面,被我绊了一跤,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
我装成非常吃惊的样子,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他以为我伸手要打他,尽力地扭转身体,避开我拉他的这只手,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后仰面摔倒,他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尽,不受控制的撞向前排座位的靠背,这时候,我趁着他手忙脚乱的一瞬间,很不客气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尼克尔斯的眼瞳睁得很大,眼睁睁的看到我的拳头迎面而来,结结实实地凿在他眼窝上。
演示大厅里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尼克尔斯身体倒在前排的椅子上,摔得很狼狈!
大厅里就像时间定格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过来,赢黎更是在十几步之外,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淡定自若的拍了拍手,然后从容的抓住他的脖领子,笑眯眯地将尼克尔斯从地上扶起来,向他问道:“抱歉,我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你刚刚说了什么,尊敬的精灵贵族?”
他这时候被我这一记老拳彻底的打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我,看起来这位半精灵贵族并不算太好,否则他应该奋起还击才对,我看到他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但他有感受到我的力量,觉得打不过我,一时间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吉嘉,你在做什么!”托马斯从远处的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愤慨地对我斥责说,有时候,不得不说托马斯是一位有一点点正义感的家伙,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够在同学间树立威望的机会,可是他同样也是一位心智不算成熟的孩子,他的底气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足,最起码的我就不怎么怵他。
“我见他要摔倒了,好心的扶他一把,你说我做什么了?”我表现的很无辜,而且我说完之后毫不客气地盯着尼克尔斯看,这位半精灵贵族站在我面前阴沉着脸,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一语不发。
我气势十足的这样一说,托马斯就立刻无言以对了,我想他刚刚应该是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只不过是托马斯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他一直想成为班级里的领袖人物,事事都想争着出头,可我觉得这样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儿。
我神色轻松地坐下来,丝毫不理会演示大厅门口还站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而这位院长大人看起来并不太关心刚刚放生的事,他转生走出了演示大厅。
讲台上的符文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看我一眼,本想呵斥我两句,但是见到高德佛里院长视若不见地转身离开了教室,看来院长大人虽然亲自将这位半精灵贵族送了进来,就在不插手学生之间的冲突,他想了想之后,那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很沉闷地大声说:“安静,请诸位安静!”
符文老师见到尼克尔斯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过道里,便问道:“尼克尔斯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老师!”尼克尔斯用手握着眼眶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平缓一些。
符文老师没理会尼克尔斯一脸的委屈,直接说道:“那就请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讲关于星空符文的起源……”
赢黎这时候坐在我临近左侧后一排的位置上,挨着鲍比坐下来,鲍比立即很警惕地看赢黎一眼,然后苦着脸对赢黎小声的嘀咕:“恕我多嘴,赢黎同学,我可不认为我能打得过吉嘉,这小子完全就是隐藏在魔法学徒里的战士,你能不能别坐我身边儿,我有点慌!”
赢黎狠狠地白了鲍比一眼,趁着符文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对鲍比说:“我恰恰不这么认为,鲍比同学,现在有一种直觉,我只有坐在你身边,对所有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我没想到赢黎有时候言辞也会这样冷。
鲍比夸张的将头埋在胸前,看样子颇受打击……
我之所以表现得这样冲动,除了尼克尔斯很不凑巧的惹怒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我内心深处就非常敌视精灵,虽然我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但是那种敌意是与生俱来的,是从小就被灌注到心窝里的厌恶。
很久以来,生活在永夜森林里的暗夜精灵们与生活在世界树上的银月精灵最厌恶的种族其实是肮脏的兽人,骄傲的精灵们认为兽人是未开化的种族,认为他们与野蛮人残忍与嗜杀,他们肮脏丑陋,他们茹毛饮血,精灵们一直都不认同兽人在罗兰大陆上的地位,认为兽人们没有文明的传承,没有信仰与崇拜者,他们是一群肉体强大的人形魔兽。
而兽人们也非常敌视精灵一族,这种仇视是深入骨子里的。
童年的时候,受老库鲁的影响颇深,所以对精灵们的印象非常糟糕,我一直认为他们整天穿着华丽服装,只懂得唱歌跳舞享受生活,却不思进取,是一群生活糜烂的可怜虫,精灵们与那棵世界树一样正在慢慢在腐烂,那些精灵贵族们为了自己家族血脉的纯正,会让亲妹妹嫁给亲哥哥,或者是侄子去了自己的亲姑姑,这种肮脏的种*姓*行为在兽人世界中,属于十不赦的重罪。
精灵们很注重自己的血脉传承,很少会与外族通婚,就算有也会被精灵世界所抛弃,他们认为半精灵只是人类贵族和精灵荒*淫*无*度过后欲*望的产物,虽然每一位半精灵都继承了来自父母两方面最优良的基因,他们大多数都非常的有才华,但是这并不代表半精灵在精灵的世界里能获得与精灵平等的地位,他们是非常受排斥的群体,其地位甚至还不如生活在精灵世界里的人类。
所以说半精灵只能生活在人类的国度里,可他们骨子里又拥有了精灵们的高傲,也拥有一身才华,他们凭借自己出色的天赋和能力,可以再人类世界混得很不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受人尊重,在格林人的眼中,半精灵们除了他们的魔法与剑,几乎一无是处。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轻轻地一声冷哼,我都有点懒得看他。
“吉嘉,你来说一下这个符文的中间一段儿曲线的曲率半径是多少?”符文老师冷漠的凝视着我,这个变态的问题让在场所有的学生都缩回了脑袋,就连斯威夫特也开始在羊皮纸上开始疯狂的计算,似乎要寻找出这道问题真正的答案。
好吧,我心里清楚这是符文老师对我在他课堂上闹事儿的教训,我有点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公式,刚刚他不是还在星空符文的起源么,怎么我只不过稍微的走神儿,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我慢慢地冲椅子上站起来,心里暗暗发苦,这让我怎么回答啊,真的是一点儿的思路都没有啊!
“……我……”我想实话实说,直接接受符文老师的惩罚算了,我想符文老师出这道题就是想让我接受他的惩罚吧!
身后被一只温柔地小手捅了一下,这时候能冒着被符文老师发现的危险,还敢顶风作案的傻妞只能是赢黎了,也只有她这种整天窝在图书馆里,细心攻读所有关于魔法类著作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赢黎递过来的纸条。
“赢黎,既然你学识这样渊博,有这么喜欢乐于助人,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来解释一下在第孛特维度的空间绘制星空类符文需要那几个因素?”符文老师就像是一只站在树冠上的黄雀,终于捕捉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得意地推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赢黎。
我想他是在惩罚赢黎的迟到,赢黎是跟着院长大人与尼克尔斯一起进入天文演示大厅的,当时她趁着院长讲话偷偷地溜进了座位席,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能躲过符文老师对她迟到的惩罚。
赢黎这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咬着嘴唇,面色微红的站起来,一语不发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地站起来,她虽然没有绝美的容颜,但是细看之下总会让人觉得很耐看,会有种她天生就是乖巧女孩的感觉。
不过符文老师的目的很明确,提出的这个问题有点太深奥了,在孛特维度空间里绘制魔法符文这种事儿是在下学期才会讲授的知识,可是符文老师却是现在拿出来提问。据说在下学期的时候,专门有关于‘时间停滞’魔法的课程,符文老师会专门讲授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它的知识层面有点深,但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必须要学会,就算死记硬背,也要学会的,因为这些知识点关系到‘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最基础的知识,而‘时间停滞’是当代初级魔法的大趋势。
如果说符文老师对于我的提问,是课堂上知识的延伸,那么对于赢黎的问题,明显有些强人所难,赢黎要比我洒脱一得多,她非常坦然地站起来对符文老师说:“老师,我不会!”
“很好,请你到后面的站着,另外请认真的抄黑板上的所有公式五十遍!”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破解与延伸,我浑身打个冷颤,心想符文老师还真是够狠啊,这一黑板的公式,就算抄通宵也抄不完啊!
赢黎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到演示大厅后面,靠着星图的墙壁安静地站在那里。在所有老师的眼中,赢黎就是那种非常安静的学生,甚至每一堂课她都从来不肯多言,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从来不会举手发言,她的魔法知识很杂,也很广博,但是有些不求甚解。
我其实并不抵触在课堂上罚站,站在后面听课反而会图个清静,不过我很恐惧那五十遍符文公式,这真是一整晚也未必能抄完,与其与赢黎一起被罚抄,还不如下午和赢黎去图书馆,我帮她抄,两个人一起抄毕竟会快很多。这样一想,我非常无耻的决定打开她的纸条,然后说出上面的答案,免去符文老师对我的惩罚!
趁着符文老师还在注视着赢黎,我微微的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手里的纸条。
可是看到纸条上赢黎那一行娟秀的文字,我才彻底的傻眼,只见上面写道:我只想和你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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