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露伊丝的家是欧式风格，但却很简朴。凝瑶在沙发上坐下，露伊丝沏了茶。
“这些日子，见过午夜玫瑰了？”开门见山地问。
“嗯。嗯。”莫名地点头，“怎么了？”
露伊丝瞥了她一眼：“我听说假面舞会的成员在你那里。布上结界，小心午夜玫瑰。”
“呃？那是什么？”
“亏你还是个灵能者，”冷漠地说，“那不是东西，是人。假面舞会的名号你总听说过吧？”
“假面舞会？”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在哪里，却想不起来。
“算了，毕竟你也失忆过。没有一个灵能者或妖不知道他们的。假面舞会是白狼的一个组织，不如说是组合——组员只有四个人。曾经的假面舞会，天下无敌。可也因那场大战分离了。而我刚才所说的成员，就是你店里的那个哥特萝莉。”
“沐夕？为什么要小心午夜玫瑰？”
“殿下和她——”露伊丝叹了口气，“午夜玫瑰的身份，你不知道？”
“不知道。”天真地摇头。
“超脱灵能者的力量，红光，惧火。午夜玫瑰的特点就是如此。”
“那么——”猛然顿住，“狐妖？”
“是。听起来的确有些可笑，妖做猎妖者。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真实姓名叫，贾霞依。”
“贾霞依？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露伊丝微皱眉头，“谁说的？”
“呃……”现在回想起来，霓裳好像确实没说她姐姐怎么样了呢。咬咬下唇，岔开话题，“霞依她，为什么要做猎妖者？”
“以后，你要多读资料。这些，都是可以推离出来的。我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我了解过白狼和狐妖有世仇，而且霞依的母亲，就惨死在白狼手下。”
“什么？”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
“那是千百年来的仇恨。”露伊丝在凝瑶身边坐下，“无人了解其根源，但两族总是兵戎相见。”
“在那场大战前不久，狐妖攻入白狼所处的小岛。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假面舞会，恐怕现在就没有白狼的存在了。现在假面舞会，仍令狐妖闻风丧胆。但纵使假面舞会再强大，也只是势单力薄的四个人，而对方则成千上万。那场大战，使假面舞会身负重伤，而狼王则在战斗中牺牲，匕首失传。
无论如何，假面舞会都是假面舞会。魔力，防御，幻影，枪法，四人各掌一派，总归打得狐妖大败而归。但与此同时，白狼也大伤了元气。
国不可一日无君。匕首失踪，则无法决定狼王。更何况嫡系长子血统并不纯正。所以白狼内部暗暗有了纠纷。
就在这时，猎妖者强行进入白狼领地，大家都期待着假面舞会的出现。而事实则不然。淡路和雨宫也起了分歧，假面舞会似乎突然销声匿迹了。假面舞会的一名成员曾试图单枪匹马杀退敌人，但也无功而返。
那座小岛，瞬间大乱。霞依与霓裳无辜的母亲，就是在那场混战中身亡的。我推断霞依知道消息后，恨透了白狼，恨透了假面舞会，于是选择去成为猎妖者。”
“不过，”凝瑶慢慢问道，“沐夕对狐妖，似乎很愤怒。”
“的确。我相信如此。霞依成为猎妖者之后，将已为数不多的白狼杀得屈指可数。就殿下她自己——”露伊丝没有再说下去。
“沐夕和霞依，谁的法术更强一些呢？”
“这么说吧，殿下的结界，可任凭午夜玫瑰在外拼命攻打，自己坐在结界内钓鱼，等鱼线挂满蜘蛛网。可如果使攻击力，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她选择复仇还有一个原因，”露伊丝说道，“因为太爱，所以失去后，太恨。你明白吗？”
凝瑶垂下眼睛，摇摇头。
“你会知晓的。”站起身，推门走向厨房，“我去烧些热水。”
短短的走廊边，精致华美的橱柜。露伊丝的目光停在上面，不由地站住，凝视玻璃后的半张面具。
白色。雪白。虽只有半张，却不难看出原本是蝴蝶的形状。淡蓝色的复古花纹在边角绽放。当然，还有浅色的蝴蝶，在画面上翩然起舞。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似想抚摸面具，却只触到冰冷的玻璃。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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