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提出的前两个要求在普朗多看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有做到这一点杜林才会相信他真的只是想要解决麻烦,但是杜林后面两个要求就显得有些难以承受,甚至可以说过分了。
他第三个要求是用“自己人”来关押他自己,说简单点就是他要求被关押在东城区分局里。谁都知道梅森现在就在东城区分局当分局长,他倒是能够确保杜林的安全,可问题在于如果杜林被关押在了东城区,那将地区警察局置于何地?这件事是市长大人让普朗多亲自去办的,不是让他叫别人去办,所以普朗多很坚持关押地点一定要放在地区警察局。
如果说第三个要求虽然过分但还有讨论的余地,那么第四点就真的很难接受了。
杜林要求让普朗多的家人去乡下住一段时间,而这一点也是最核心的要求。尽管杜林不能保证普朗多的“顾家”行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一种社会责任的表演,可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够让杜林更放心一点。
至于乡下,肯定是克斯玛先生居住的地方,杜林还保证绝对能够让普朗多的家人有一个难忘的“假期”。
于是,最后的问题就僵持在这里了,两人都不愿意让步。
“如果你坚持的话,会让我没有选择。”,普朗多通过暗示的方式强硬的威胁了一下杜林,公事公办虽然也存在危险,但总好过主动将自己的家人送到对方的口中。万一普朗多遵守的了协议,但是杜林没有遵守怎么办?
对于普朗多略显强硬的回答,杜林也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摊开了双手,露出一幅随你怎么样的表情,“那么你得保证你不放过任何一个同乡会成员,把我们都杀掉。”,他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我们都是烂命一条,如果在拥抱冥王的过程中还能拽着一些大人物一起下地狱,我觉得这笔买卖不算吃亏。”
冥王只存在于地狱之中,杜林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不可能在死后拥抱天主,天主也不会拥抱他。只有地狱,才是他的归宿。
呛声的对白没有留有任何的余地,普朗多这边表示公事公办,杜林就以惨烈报复作为反击,让普朗多再次陷入艰难的抉择之中。
一旦他的家人陷身于杜林的手中,他也将失去很多的主动权,鬼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切下他家人的某根手指,或是挖出一个眼球作为胁迫他的手段,让他成为傀儡。
可是不这么选的话,又如何能够做到欺上瞒下,很好的完成这次市长交代的任务?
“瞧,伙计,这么危险的要求我的同意了,难道你就不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吗?”,杜林又递了一个烟过去,“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那么最后我们谁都不会收到伤害,我以先王起誓!”
挣扎了半天之后,普朗多只能点头同意,他用力将才抽了一口的香烟丢在地上,站了起来,抬脚用力碾了碾,“记住你的话,记住你的誓言,该死的为什么我就这么讨厌你?”,他转身的过程中一脚将刚才做过的椅子踢飞,守在门外的都佛顿时推开门闯了进来。普朗多一把将都佛推开,戴上帽子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都佛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杜林,翻着白眼将翻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因为他守在门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加上普朗多这个时候来访,他以为和自己的事情有关系。他不怕疼,也不怕坐牢,可问题是如果可以不承受这些的话,谁踏马的又愿意去主动承受?
杜林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指着都佛说道:“你没事了,现在有事情的是我!”
第三天一大早,数辆警车将东方之星贸易公司包围的水泄不通,普朗多更是一马当先,拿着一个扩音器站在了门店外,对着里面喊了起来,“根据帝国法相关的法律法规,杜林,现在我正式的告知你,你和同乡会主要成员因谋杀罪、伤害罪、走私罪、绑架罪被批准逮捕。你现在只有认罪这一条路可以走,任何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站在二楼的杜林无奈的望着街道上一脸正义的普朗多,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将手枪装好之后和十多名同乡会会员一起从大门慢慢的走了出去。他举高了双手,走在第一个,普朗多立刻扑了上去,从腰带上解下一副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然后用杜林自己的衣服将手铐和双手遮盖住。
在衣服之下,杜林手腕一翻,双手就从几乎完全没有约束力的手铐里缩了回来,他将手铐装进了衣服口袋里,假装被束缚的模样,沮丧的跟在普朗多的深厚,被他推上了车。
这一场抓捕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周围早就围着不少人了,其中有些人是在看热闹,有些人的眼神却戴着一种愤怒和仇恨。
很快这些警车就呼啸着离去,只留下几个女孩站在门店里隔着橱窗望着远去的警车,一副失神的模样。
警车很快就冲进了地区警察局的大院,迎接杜林的是梅森。关于第三条要求最终双方在“友好”的协商之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梅森暂时以东城区分局局长的身份和名义,加入到“同乡会”调查组里担任副组长,同时也是负责看押和审讯杜林以及同乡会成员的主负责人。
这样的安排方法杜林可以接受,他相信梅森的正义感再怎么泛滥,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手。同时又能满足普朗多的要求,至少杜林关押在地区警察局内,让他和市长大人能够有一个过得去的交代。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以警察的身份把你关起来!”,说起这个来梅森有些眉飞色舞,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克斯玛家族的兄弟们也曾经热衷于“警察抓小偷”这样幼稚的游戏,相较于那些年纪还小的弟弟们,梅森这位长子总是在扮演坏人,而且还是愚蠢到总是自投罗网的坏人。
但是在今天,他扮演的角色恰恰与童年扮演的角色正好相反。
他是警察!
杜林是坏人!
“如果你想笑,或者想要把这个事情说给其他人听,那么你成功了。”,其他人指的是其他的兄弟姐妹,“但是我始终相信,我不是坏人,我只是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而已!”
两人进入了地区警察局后面的专门用于短期关押的地方,我们需要理解普朗多,他能够拿出一部分黑钱用来发福利给所有警员已经算得上是很有良心的黑警,那么就不要指望他能够再从自己的腰包掏出一部分钱来修葺警察局的一些设施。用来关押短期罪犯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笼舍。
大约三百平方米长方形的建筑物,打开大门之后有一个警察休息的休息室和一道铁门。铁门之后就是一条一眼能够望到底的走道,走道的两边是一个个房间,房间里有简陋的床板,就像是一个通铺。所有的短期关押的罪犯都被关押在这里,里面有不少人,这说明警察局除了敲诈勒索贪污受贿之外,也做了一点实际的本职工作。
杜林一伙人刚进去,就有一个脑袋上都是纹身的光头走了过来。他一脸横肉,不需要做出怎样的恐吓表情就已经足够吓人了。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对这些“新人”的要求,就被都佛抓着他滑溜溜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那个家伙软软的贴着墙壁倒了下去,原本就十分肮脏的墙壁上多了一条血痕,整个笼舍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就有人朝着杜林这伙人冲了过来。这些人愤怒的拳头已经高高的扬起,他们必须让这些年轻的后辈懂得什么叫做尊重。
然而,战斗并没有爆发。
杜林直接从梅森的枪袋里拔出了他的配枪,然后打开了保险,扣动了扳机。并不算太响亮的两声枪声以及两个轰然倒塌的壮汉把已经处在失控边缘的局势拉扯了回来。梅森望着地上不断抽搐,身下已经涌出大滩鲜血,眼看着活不成的两个家伙咽了一口唾沫。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在羁押笼舍里抢了自己的配枪打死了两个家伙!
“现在,还有人想要走到我面前了吗?”,杜林似笑非笑的望着笼舍里那些憋红了脸,又很快变白的家伙们,轻声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杜林将手枪插回了梅森的枪袋中,踏着鲜血走向了人群,这伙凶神恶煞一样的家伙们顿时让开了一条道。
“我叫杜林,你们以前不认识我,但是我相信,从现在开始,这个名字会伴随你们一生!”
沾染了浓稠血液的鞋底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会发出“啪嗒”的轻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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