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内,党外,谁更重要一些,难以权衡。https://
这也是马格斯创建新党以来一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如果按照党外权力,也就是政治地位来标定党内的地位,那么很多党内工作都无法展开。
州长、部长,这些人已经站在了政治权力的中高层甚至最高层了,如果按照党外政治地位标定的方式来确定他们党内的地位,那么谁又能来管理他们?
所以这很显然是不可行的,有规则的党内秩序才是维持党派正常运转的必要因素。
但也因此产生了一些问题,就好比现在,杜林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内务部,谁说了算?
按照党内地位很显然内务部最高长官要高于杜林在党内的地位,可他管的住杜林么,对杜林有威慑力吗?
这肯定是没有的,不管是不是杜林,还是其他人,事实上内务部对这些拥有明确政治地位和权力的组织成员并不存在任何的约束力。
处罚的狠了,这些人完全可以拍拍屁股改换门庭,因为政治理念冲突离开新党换一个有着共同政治抱负的党派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人们也能够接受。
处理的轻了,起不到处罚的作用,反而会因为犯错成本低廉给人们留下一种犯错并不会带来严重后果,不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印象。
这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党内规章制度,藐视党内高层的命令。
这些事情在以前不会发生,那是因为新党的吸引力以及身为新党成员所获得的社会资源和助力要远远的高于旧党,并且马格斯的长期执政带来的影响让人们始终保持着小心和谨慎。
但现在的情况和过去不一样,人们的思想已经开始发生了快速的转变,一些先前脱离了党派的成员并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惩罚,同时也获得了帝党的重用,这就给大家了一条后顾无忧的道路。
其实除了帝党之外,还有工党的出现,都给帝国的政治格局带来了极大的变化。
以前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有适应帝国内突然间出现的两个新党派,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了解,熟悉,一些事情已经开始快速的发生,发酵。
过去对于一些从平民阶级爬起来有志于在政治舞台上施展自己抱负的政客们来说,新党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因为在帝国两党的纠缠之间,旧党是不会接纳这些新锐势力,就算他们接纳了平民派的政客,这些人也很难成为旧党的核心力量。
所以平民派只能够选择新党作为自己的老东家,可现在工党正在积极的拓展影响力,开辟新的政治力量,一些新党的平民派已经加入了工党当中,成为了工党的中坚力量。
更多的选择,更多的可能,让新党过去很多“唯一”变得不再唯一,就算没有马格斯这次入院危机,将来也一样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一样会面临帝党和工党的冲击。
唯独不同的是这次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爆发,猛烈的程度让人不禁侧目。
把话题转回来,被杜林直接找上门的内务部部长不能说他就一定是没有责任的,是无辜的,但绝对不是责任最重的,只能说他是最倒霉的,因为在新党内部只有得罪这个部门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
内务部,就算他们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也一样会得罪其他人,不受人们的喜爱,因为他们的工作描述本身就已经很得罪人了。
面对内务部部长的激烈反应杜林耸了耸肩,“如果你面对你身后那些废物的时候也能够这么大声的说话,我相信情况会比现在好很多。”
这句话让一些人笑出声来,也让一些人脸色非常的难看,杜林骂的可不是这位党内高层,而是连同后面一部分已经决定离开的人一起骂了进去。
主席阁下咳了几声没有说话,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杜林侧身微微欠身表示道歉,他破坏了大会的秩序。
当然,他在道歉之后退了两步,错开了和内务部部长之间的针锋相对,看向了其他坐席,“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我要警告那些已经决定离开的人,我们因为理念的不同决定分开,那么大家最好给彼此留下足够的体面。”
“如果让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之后,还有人做那些不顾体面的事情……”,他指了指已经明确了的几个人,“你们知道的,杜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说完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对着主席台微微欠身行礼,“领袖阁下,主席阁下,我说完了。”
鲍沃斯面无表情,主席阁下眯着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在想心事,等了约有七八秒,多丽才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询问是否有人还有话要说。
有杜林这么一出,就算有人想要说话,也没有了这个心情。
杜林最后那句威胁的话威力很大,人人都知道杜林不是好人,帝国几个安全部门都调查过他,据说他的案卷能够装满一整间房子。
这样的人亲自发出的威胁,肯定会让每个人都记在心里,不管他们嘴上多么的不在乎。
散会之后杜林直接离开,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内务部部长则直接去了主席阁下的办公室。
门一关上,他就忍不住大声的抱怨了起来,“您看见了吗?一个只有我儿子年纪大小的家伙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我指手画脚,指责我要为目前的局势负责,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让他加入新党!”
“他对权威没有一丁点的尊重,也没有一丁点的敬畏,这种人必然会成为一个害虫!”
主席阁下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在办公室来来回走着,咒骂着,咆哮着,大约持续了七八分钟,他才平静了下来。
“你感觉好一点了吗?”,主席阁下问了一句,略显苍老的声音一开口,就让内务部部长冷静了下来。
主席阁下在党内有很高的威望,但声望不足,可即使是这样,他也算是建党元老,“开国元勋”,也许他的确不会像马格斯那么出色,但是他的能力,影响力,却无需置疑。
而且对于内务部部长来说,主席不仅是他的上司,更是他的长辈,他谦逊的站在了桌前,没有落座,这是对主席阁下的尊重。
主席阁下紧绷着的脸上多了一丝难以道明的表情,像是嘲笑,又像是讽刺,他摘掉了眼镜掏出手帕擦了擦,一边擦,一边说,“我知道你很不满,但是现在党内的情况你也很清楚,我知道你最近其实一直在做调查,可是别人不知道!”
“内务部是非常特殊的部门,其他部门可以用不做不错来应付每天的工作,但是对于你和你的部门,你们不做也是错的,所以该动一动就动一动,不要给那些年轻人一些误会,让他以为我们这些老东西除了霸占这些位置之外,什么都不会做!”
这几句话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里面也压着很大的火气,内务部部长顿时一惊,鬓边的冷汗就流下来了,他连连点头称是,也不敢继续抱怨杜林的无理。
目送内务部部长灰溜溜的离开后,主席阁下摇了摇头,多丽前些时间找过他,谈起了有关于新党党内职务变动的一些问题。
从本质上来说他并不同意这件事,不是因为杜林的安排不好,而是杜林过早的插手了党内权力结构的变化。
大家都知道杜林是马格斯的继承人,将来必然也会是新党的最高领袖,当然至于他能做多久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但现在他还太年轻了,主席阁下和马格斯讨论过有关于杜林的问题,马格斯的意见是压一压,让杜林有更多的党内党外的工作经验,然后再一步步让他走上巅峰。
马格斯当年也是三十多了才开始筹谋改天换日的事情,也不是一出生就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之上。
可现在来看,杜林的发展似乎很难压制住了。
多丽找他谈,就意味着多丽已经倒向了杜林,马格斯最忠贞的手下倒向了杜林,这会在党内形成一连串的信号和反应,只要他们把这层关系表现出来,立刻就会引发其他的连锁反应。
可惜马格斯还不能够主持工作,这让主席阁下自己也非常的为难,如果什么都不改变,任由局势自己发展蔓延,很有可能这两三年内新党就会从帝国第一大党成为最后一名,甚至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新党并不是马格斯一个人的新党,它是很多人共同的事业,或许……可以考虑给杜林一次机会。
另外一边,杜林出了办公楼之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车站,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行一看就与众不同,身份特殊的人从车站里走了出来。
先是十多名身着黑色职业装带着墨镜,一看就不好惹,随身可能还带着武器的保镖之类的,在他们后面则是一名身着白色正装,白色皮鞋,带着白色圆顶礼帽挂着黑色围巾的男人,在男人的身边还有三名面容身材无一不是顶尖的女士陪伴着他。
当他走出车站看见杜林的一瞬间,立刻就摘掉了帽子迎了上来,他走到杜林的面前,托起杜林的手,亲吻他的食指……。
杜林和他拥抱了一下,然后拉着他的手上了车。
帝都是帝国的文化中心,奥格丁人文化中有太多其他民族的文化,所以这场有些别开生面的迎接并没有引起人们怎样的好奇,顶多就是多看了几眼。
这可比有些人一出车站就亲吻地面要收敛的多,而且在帝都这种地方,震惊多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坐在车上,年轻人满面的笑容,有些敬畏的和杜林保持着距离,“杜林阁下,不知道您召唤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杜林看着他,拍了拍他的手背,“阿方索,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兄弟,我们之间不需要如此。”
是的,这个家伙就是阿方索,被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称作为血手屠夫的家伙,用惨烈的杀戮和恐惧统治着一个地区……以上都是胡扯。
实际上对于当地民众来说阿方索就是他们的保护神,普通人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就可以享受到安全的社会治安,那些做了一些小生意的人,只需要缴纳不足过去三分之一的安乐费,就可以得到有效的保护。
真正倒了血霉的是那些帮派份子,据统计,当阿方索加入了杜林的事业之后,他所在的地区犯罪率从百分之六十多直接降到了不足百分之五。
这是一个有某种洁癖的人,他把自己所在地区的帮派和各种犯罪分子都扫荡了不止一遍,很多帮派份子不是离开了,就是主动自首进了监狱,至少在监狱里他们不需要担心被阿方索的人干掉。
这也是阿方索能够以一个帝国公民的身份参与市长竞选并直接胜选的原因,人们都信任他,爱戴他。
有时候杜林觉得阿方索和自己很像,都喜欢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都喜欢遵守自己的规则,讨厌那些敢于肆意破坏规则的人。
这次让阿方索过来,杜林就是打算和他谈一谈,谈一谈有关于如何整顿内务的问题。
现在的阿方索也算是新党成员,所以只要有人提名并且表决通过,他就有可能直接成为新党高层。
两年后杜林一旦完成了他的计划成为了新党委员会副主席,他就具备了这种资格。
而且,他不可能把自己有限的时间都用在其他工作上,那么吸纳一名能够出色完成自己布置任务的忠心手下,就显得非常必要。
其实很多时候,内务,外务,也不是分得那么清楚,工作的方式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车队很快就汇入了车流消失在帝都拥挤的城市交通中,今天的月度例会和杜林在例会上对内务部的发难,似乎吹响了代表某些意义的号角。
虽然人们还没有看见什么太过于可观的大戏,但每个人都开始思考,如何在新的形势中寻找自己的定位。
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杜林的表态,在党内已经远高于鲍沃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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