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转眼即来,萧文原本打算留在大礼堂陪着金妮,但是赫敏没有同意,她非要萧文跟他们一起去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
“赫敏,我的感冒刚好,就让我留在活人的世界吧。”萧文可怜兮兮的说。
“你的感冒在上周二就已经好了,萧文!”赫敏摇头拒绝,“你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缺席。”
“可是,我听说邓布利多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哈利一脸犹豫,他和罗恩也不想去参加忌辰晚会。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赫敏转过头,盛气凌人地提醒哈利,“你和罗恩答应过尼克,要去参加他的忌辰晚会的。”
于是,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萧文、哈利、罗恩和赫敏径直穿过门道,这条门道正好通往拥挤的礼堂。那里张灯结彩,烛光闪耀,桌上摆放着金盘子,非常诱人,但他们还是朝地下教室的方向走去。
尽管每次上魔药课都要经过这条过道,但是今天晚上,这里格外的吓人。
过道两边挂满了蜡烛,效果却一点也不令人愉快:它们都是黑乎乎的、细细的小蜡烛,燃烧的时候闪着蓝盈盈的光,即使照在他们四个充满生机的脸上,也显得阴森森的。
他们每走一步,气温都在降低。
萧文打了一个喷嚏,拉紧衣服裹住了自己。
紧接着,他听见一种声音,仿佛是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
“这是什么?”罗恩一脸惊恐。
“我猜是音乐。”哈利小声回答道。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看见差点没头的尼克站在一个门口,身上披挂着黑色天鹅绒的幕布。
“我亲爱的朋友。”他无限忧伤地说,“欢迎,欢迎,你们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脱掉插着羽毛的帽子,鞠躬请他们进去。
眼前的景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地下教室里挤满了几百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身影,他们大多在拥挤不堪的舞场上游来荡去,和着三十把乐锯发出的可怕而颤抖的声音跳着华尔兹舞,演奏乐锯的乐队就坐在铺着黑布的舞台上。
头顶上的一个枝形吊灯里也点燃了一千支蜡烛,放出午夜的蓝光。
萧文发现自己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一团团雾气,仿佛走进了冷藏室。
“好吧,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先到处看看吧!”哈利提出建议,他想暖一暖脚。
“小心,不要从什么人的身体里穿过。”罗恩紧张地说。
他们绕着舞场边缘慢慢地走,经过一群闷闷不乐的修女、一个戴着锁链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还有一个胖修士。
然后,他们看见了血人巴罗。他是斯莱特林的鬼魂,骨瘦如柴,两眼发直,身上洁满银色的血迹,没有人敢靠近他,其他幽灵正给他腾出一大块地方。
“哦,糟糕,”赫敏突然停住脚步,“快转身,快转身,我不想跟哭泣的桃金娘说话!”
“谁?”哈利低声问道。
“那个幽灵,她待在三楼的女生盥洗室里。”赫敏说。
“待在盥洗室里?”
“对,那个盥洗室一年到头出故障,因为她不停地发脾气,把水泼得到处都是。大家只要能够避免,是尽量不到那里去的。你上厕所,她冲你尖声哭叫,真是太可怕了!”
他们刚转身就看到一个戴着鲜艳的橘红色晚会帽,打着旋转的蝴蝶领结,一副坏样的阔脸上龇牙咧嘴笑的鬼魂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皮皮鬼。
“小鬼头们,你们想来点儿吗?”他甜甜地说,递过来一碗长满霉菌的花生。
“不,谢谢。”萧文急忙拒绝。
“我刚才听见你们在议论可怜的桃金娘,真不礼貌!”
皮皮鬼眼睛忽闪忽闪的,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大吼一声,“喂,桃金娘!”
“哦,不要,皮皮鬼,别把我的话告诉她,她会感到很难过的。”站在萧文身边的赫敏着急地低声说,“我刚才是说着玩儿的,我不介意她那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矮矮胖胖的姑娘的鬼魂飘然而至。
她那张脸是萧文见过的最忧郁阴沉的脸,被直溜溜的长发和厚厚的、珍珠色的眼镜遮去了一半。
“怎么?”她绷着脸问。
“你好,桃金娘。”赫敏用假装很愉快的声音说,“很高兴在盥洗室外面看到你。”
“格兰杰小姐刚才正议论你呢。”皮皮鬼狡猾地在桃金娘耳边说。
“我们正在说、在说,你今晚的样子真漂亮。”赫敏狠狠地瞪着皮皮鬼。
“你们在取笑我。”
桃金娘狐疑地看着赫敏,眼泪突然扑簌簌从她透明的小眼睛里飞快地落下来。
“没有,真的!我刚才不是说桃金娘的样子很漂亮吗?”赫敏说,一边用臂肘使劲捣着哈利和罗恩的肋骨。
“是啊......”
“她是这么说的!”
“别骗我。”桃金娘喘着气说,眼泪滔滔不绝地滚下面颊,“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别人在背后叫我什么吗?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的桃金娘!”
“你漏说了一个......”皮皮鬼快活地咯咯直笑。
“够了,皮皮鬼!”萧文急忙打断他,他现在真想把皮皮鬼摁在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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